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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章

安王府里,萧珏给文潇净了面,同她一并用了饭,又吩咐了婢女带着她去泡药浴。

文潇不大乐意去,才吃饱了饭,她想四处溜达溜达,萧珏却阴阳怪气道:“陛下寿辰在即,你若是还顶着这张脸出门本王也是没脸见人,本王愁得什么似的,你倒是还有闲心四处闲逛?到底是知道自己金贵了,如今处处拿乔……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行行行……浴房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我马上就去……”念在自己如今和这人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更何况萧珏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还乐此不疲。

打发走了文潇,屋檐转角处萧珏便看见了探了半个头的稷山。

萧珏:“看来本王所料不错,文家想动手脚?”

稷山道:“文家如今也是落魄的昏了头,被卑职逮了个正着,依您看如何处置?”

萧珏略想了想,“这个刁奴牙尖嘴利,本王懒得见他。不过也别轻饶了他,挑了手筋脚筋扔进乞丐窝里去,再派人去盯着他。”

稷山不意外萧珏下此狠手,只是道:“卑职离开时叫文远季散了衙过来请罪,届时王妃那里……”

“别让她知道……”萧珏顿了顿道:“本王如今还琢磨不透她的性子。”

要说她狠辣,上赶着要庞渲的命去的,可也像是看出他为难,未曾上刑,给了他个痛快。可若要说她心软,那也是冲着要人命去的,心软两个字决计谈不上。

看她对两个丫头情深义重的模样,却不知她之后是如何打算的?

就这么算了?

萧珏琢磨不透,因此也就琢磨不透她对文家的态度,这个女人看着疯疯癫癫粗枝大叶,却能在一夜之间自证清白洗刷冤屈,显然有几分急智。

那时候萧珏便想,娶这样一个王妃总好过娶一个皇后安插进来的钉子,或是个不知深浅的累赘。

这厢萧珏尚在出神,那厢小丫头在外急得打转,萧珏打眼儿瞥见问:“何事?”

“娘娘不许奴婢们进去伺候,赵嬷嬷怕有个好歹……这才……这才嘱咐奴婢……”

稷山闻言便蹙了蹙眉,萧珏倒也不嫌她事多,下意识道:“本王去看看……”

临走又吩咐稷山:“去做事吧。”

稷山看着萧珏急匆匆的背影,欲言又止了片刻,这才离开。

浴房水汽蒸腾闷热难耐,好在萧珏有个好享受的诨名,他的浴房连着三间,占地极大,用玉石铺底,建了个极大的池子,引了活水,又造了数个通风口,内外泾渭分明,最里间暖和,外头温度宜人。

奴婢们见萧珏亲自过来,担心受罚,齐齐跪迎,萧珏撩着帘子进去时,文潇又困了,泡在水里险些一头栽了进去。

萧珏眼疾手快把她的脑袋扶正了,又是一巴掌拍在了她脑门儿上,“真是活见了鬼,你是没睡过觉还是怎么,这里也敢睡着?回头传出去,安王妃是自己个儿淹死在澡池子里的,恐怕都没人信。”

文潇迷迷糊糊的被打醒,睁着一双水雾弥漫的眼睛茫然的看着萧珏问:“你怎么过来了?”

萧珏心有余悸,怒气未消:“幸好本王过来的及时,不然你就死了!”

“不至于吧……”文潇活动了下身子,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还裸着,故此脸色涨红,“你先出去!”

“本王多看你一眼都担心生了鸡眼。”他别过头,“为何不让丫鬟们进来伺候……”

“不习惯!”文潇从他手里把脑袋抽出去,往旁边坐了坐,“泡个澡而已,没一会儿就出去了……”

萧珏湿了手,找了块帕子慢悠悠的擦着手掌上的水渍,语声渐寒:“王妃以为,本王留着你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这点不错。可王妃也要记得,本王喜欢用得着的人,更喜欢听话的!太过特立独行不见得是件好事,王妃以为呢?”

“妾身以为王爷说得有理。”文潇心念电转,应得很快,怂得也很快,识时务道:“不敢劳烦王爷看顾,那就让丫鬟们进来吧。”

萧珏笑了笑,忽然转过了身,文潇受惊,身子埋进了水里,只见萧珏附身凑近她问:“本王很好奇,以王妃这般伶俐的心计怎会做出当众拉扯端王的蠢事,就不怕那日,端王一怒之下,宰了你?”

“端王不会做那种事……”顿了顿文潇又道:“那时妾身也并不知道那就是端王爷……”

“不知道?”萧珏面色悠然一沉,说出个似是而非的夸奖:“你倒是有眼光,会挑人……”

“倒也不是。”回忆着原身当时的心态,文潇道:“那时我瞧见乌央央的一堆人围着端王爷,他穿着便服,我认不出他的身份,但知道这位应当是我高攀不上的。这才过去寻事……”

萧珏咂摸着这话,撩袍坐了下来问:“特意过去寻了事?”

“恩。”文潇把身体缓缓地沉下去,露出个头,不知是受原身影响还是怎么,文潇情绪低落:“妾身是从乡下养大的,没见过什么好东西,那日文惢送来的料子,虽说颜色艳了些,可都是上好的料子,妾身只当这是京城贵女们时兴的穿法,便也没有多想。可到了宴席上,便是妾身再愚钝也看得出旁人是拿妾身当笑话看了。”

“有一就有再,那时妾身只想,干脆一劳永逸就好了,让她往后再不想带着妾身出来便好了。却不想就此丧了命……”

“晦气!”萧珏打断道:“这不是还活生生的,怎么就丧了命?”

察觉到自己失态,文潇微微叹了口气,“是妾身说错了话。”

萧珏听了这一段故事又想到她那两个丫头,犹豫再三还是问:“你府中那两个丫头的事,你怎么打算?”

“庞渲虽然动了手,但他受人教唆,已以命相抵,我和他的账就此消了。背后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猜不出。庞渲那里,也没必要去逼他,他有软肋握在别人手里,再逼他也问不出什么,只是我相信,只要做了,就会留下痕迹。她的狐狸尾巴迟早要露出来!”

萧珏问:“有怀疑的人选?”

文潇:“事情明晃晃的,若是连个怀疑的人选都没有,岂不是白活了!不过是,疑罪从无,慢慢来吧……”

在温水里泡得太久,又淹没胸口,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文潇有些喘不上气,可见萧珏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不好出来,遂委婉道:“王爷还有事吗?”

“有!”话刚出口,萧珏顿了顿道:“今晚你睡外间榻上,没道理本王的府上,让本王夜夜挨不着床。”

“其实不介意的话,一起?”文潇是想,衣裳都穿着的又不是赤身裸体,何况浴室这人都闯进来了,可二人既然都没生出什么旖旎心思,便是躺一张床上也没怎么,何况那床,还挺大……

萧珏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像是被夹着了尾巴的猫,有些跳脚,“不正经!你成天脑子里,想得都是些什么?”

她?她想什么了?

还不且开口,萧珏已大步走出浴室,屋外候着的赵嬷嬷见萧珏神情不悦的出来,额间又见了汗,急忙道:“里间儿太热了,老奴这就吩咐下去为王爷更衣。”

“恩!”萧珏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灌了两大盏凉茶,又捡了两个茶果吃了,这才觉着心里舒坦了些。

可转念一想,他急个什么羞个什么,这事儿怎么算,吃亏的也不能是他啊!

都怪那个文潇不知羞耻,他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这样的大家闺秀……

修心养性二十年,如今反倒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这都几回了!

想想又有些烦,手上没注意,茶盏便拨到了地上,茶盏一碎地上跪着的奴婢们便更加战战兢兢,萧珏这才想起里头还有个大活人,便指了个小丫头进去服侍文潇。

又见人黑压压的心烦,遂嘱咐道:“都出去!”

待人散尽了,隐约听见里头水声,像是文潇起了,不知出于什么心思,萧珏紧跟着也走了出去,避开了。

通风做得再好,外头的空气也比里头舒服许多,萧珏深呼吸口气,没过多久稷山过来道:“王爷,那刁奴处置了,拖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亲家老爷,如今,他,晕过去了……”

萧珏:“找大夫了吗?”

“找了!”稷山道:“说是惊着了,这会儿还没醒呢。”

“无妨,本王去了,他自然也就醒了。”萧珏看了看天色,天色尚早,“他回得倒是早。”

稷山想起见着他时,他那副鬓发散乱的形容,同情道:“只怕是没且等散了衙,告假出来的。”

萧珏问:“安置在哪儿?本王去看看……”

“外院,迎春院里。”

“啧……”萧珏拔腿前往,正好又碰见来回话的稷川,遂叫了他一道儿问:“事情办得如何?”

稷川拱着手道:“一切如王爷所愿,孟从益已写了折子,估摸着这几日就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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