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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32章

用过晚饭后,文惢带着一车的东西回家,王府的侍卫将她送上了门才离去,回家后文惢心里难受,忍不住痛哭了一场。

文顾氏去问缘故,文惢其实也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另一头,文潇已经盯着萧珏看了好半响,二人用过晚饭后,在院子里消食,萧珏被盯得有些撑不住,主动开口问:“有事要问?”

“庞渲是怎么死的?”

“自己撞死的!”萧珏指指额头,“磕在瓮边儿。”

“好端端的,怎么就去寻死了?”文潇手指下意识的握紧,鼓涨的血管似乎要撑破肌肤,痛觉让她心里空荡荡的不安暂时平息了些,“他若是要寻死,何必等到现在?萧珏,你对他做了什么?还是你审出什么了?他不是在文家么?什么时候又到了你手里?”

“没有……”萧珏几乎没有犹豫道:“你家老太爷□□的手段高明,这个庞渲什么也审问不出来,关得久了,竟成了疯子。底下的人随后没看住,他自己寻了死。”

他没说实话,文潇观察着他的神情,心里沉得厉害,“萧珏,和我说句实话,庞渲供出什么了?不能告诉我知道么?”

眼看瞒不过她,萧珏沉思片刻,牵住她的手问:“你一定要知道?”

“仇必报,恩必偿!”文潇眉眼微抬,月影婆娑,树影凄凄,萧珏高她一头,文潇只觉着自己被罩在他的阴影下,莫名有些压抑:“你审出来了?背后究竟何人指使?难道连你也有顾忌?”

“这事莫要再查!就断在庞渲这里,他杀人偿命,你恨他恼他,挖出来鞭尸也随你。再往后的,不是你不让你查,是他身后的人如今早已不在世上,何必徒增烦恼。”萧珏不瞒着文潇,也不尽告诉她,十分的诚意如今以十二分的姿态展示出来,“文潇,这事你兜不住,莫说是你,便是本王也不敢再提。你想要报仇,觉着对不住那两个丫头,庞渲也已经死了。”

文潇颇有些失望,又道:“帮我查查,她们有没有家人,我想尽尽心。”

大概率是没有的,即便有,萧珏也不会让文潇去接触,可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萧珏只好先应了,便同文潇回去休息,这一夜无话。

转眼入了十月,西风乍紧,天气骤然冷了下来。萧珏进门时带来一阵凉意,文潇抬头看,只见萧珏脸色铁青的解了披风随意的往椅子上一扔,便坐在了火盆边烤手。

见文潇看他,萧珏问:“今天又看了什么书?”

文潇把手里用来识字用的诗经晃了晃答:“启蒙的诗经。”

“恩!”萧珏用鼻尖哼了声,好半响再没有动静,似是累得不轻。

文潇搁下书,等着婢女们将铜盆和热水端了进来,替萧珏拧了块热毛巾让他擦脸,顺带问:“你今日,遇到了什么事?”

“福盛的弟弟……”萧珏欲言又止了好半响,“是死在亲祖母的手里。”

文潇接过萧珏擦脸的毛巾,停顿了好半响后问:“是怕自己活不下去?”

萧珏恨声道:“福盛家中还有三个伯父,父亲早丧,母亲过世后,为了让弟弟有个安身之所,福盛将卖身钱给了他的老祖母,想请老祖母看顾弟弟。可家中三位伯父却觉着这是个累赘,既想要银子,又不想养这个孩子,毕竟年纪还小,若是个劳力倒也罢了。遂撺掇着那老虔婆把那孩子打断了双手,头朝下扔进了井里,若不是额头的伤被仵作验了出来,那一家子还要狡辩,本王是用了刑的。”

文潇将热毛巾扔进水盆里,水纹轻晃,她略想了想又问:“那位老祖母,不知多大年纪了,身体可还好么?”

萧珏猛地坐直身子,看着文潇:“你的意思是?”

“当局者迷。”文潇拉过一把椅子,在萧珏身边坐下,“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祖母,不仅将孙儿的双手打断,还要将他投井,便是这位老祖母果真狠心吧,可这事却不好做。”

萧珏回忆着看到的情形,是了,那老妇身形佝偻,瞧着步履蹒跚,“本王不是没怀疑过此事,但这三位伯父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福盛的这个弟弟,是在夜里投井的么?”文潇又问。

萧珏眼前一亮,“是!”

“这就说得通了,月黑风高,最好便宜行事。寻常人夜里都歇了,这不在场证明自然也好作伪。此事若不是你闹将起来,民不举官不究,谁会在意这家子里死了个小儿子。”萧珏烤去一身寒气,掐着时间,有人进来端走了火盆,又给萧珏换下了官服。

萧珏眯着眼睛听着文潇的分析,点点头道:“顺着不在场的证据查?”

“王爷若真有心要为那孩子讨个公道,就把这家人里,放一个出去,其余人分别关押。”文潇又缓缓的转回桌子跟前拿起了书,“秋夜寒凉,这个时候,难熬啊……”

于是当天夜里,当着另外两个兄弟的面,这家的大哥被放了出去,与此同时,另外两个兄弟关进了死牢不说,他们的家眷也一并被没入了死牢。

牢中潮气重,老二和老三又被用了刑,受不住,偏偏唯一保暖的被子也被狱卒拿了出去。

他们惶惶中,老母亲也病倒了。

萧珏这一夜睡得很好,早起等着文潇替他穿衣,忍不住问:“要不要去大理寺看看?”

“这不合规矩。”文潇专心替他系腰带:“朝廷不许女子为官干政,我去衙门,会落人话柄。”

“本王见旁人家的女眷也来送汤饭,你只是去看看。”

文潇忙里偷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个虚伪得体的假笑,“我不愿意,自然,若是王爷要求的话,妾身也不妨去上一遭。”

“本王不强迫你。”萧珏扶着冠帽,“大理寺近来重审冤狱,你难道不想去看看?”

“殿下,我何德何能?”文潇最后为萧珏系上香囊,后退两步道:“殿下请吧。”

今日不用早朝,萧珏起得晚,文潇也睡得好,一会儿想出去清点自己的嫁妆,忙得很。

至于萧珏所说的,让她去大理寺,或许萧珏有心让她去见见世面,不过她却不稀罕去做个摆设困于后堂等着萧珏理事。

大理寺相当于古代的最高法院,毕竟是学相关的专业出身,对那样的地方有本能的敬畏,还是不去添乱了。

等萧珏前脚出了门,后脚文潇就吩咐人摆上了早饭,这家里萧珏看重她,故此下人们也不敢怠慢,饶是早餐也很丰盛。

吃过饭后,文潇兴冲冲的拿着从萧珏那里得来的仓库钥匙,去看自己的嫁妆。

这里被打理的很好,一点儿灰都没有落,文潇命人一个一个的打开箱子,愣了愣。

除了萧珏先前为她大肆添置的那一批,剩下的几个箱子里装得都是些书籍,除了些不值钱的锅碗瓢盆以外,尽是些书。

文潇这些时日以来,虽然跟着萧珏学了几个字,可到底没什么底蕴,也不明白这些书的价值,遂命人找来了家里听说是文采斐然的稷川。

稷川同稷山是亲兄弟,稷川还是兄长,可瞧着瘦弱得很,见了文潇先是远远的拱了拱手,得了文潇的授意后才走近询问文潇的吩咐。

叫他来的时候隐约同他说过,要让他鉴定一些书籍。

文潇又说了一通,稷川颌首,走到几个嫁妆箱子面前查看,越翻看越吃惊,只不过偶尔也会有几分诧异。

文潇被他的神情搞得生出几分兴致问:“这些书,有什么问题?”

“有些是难得一见的孤本,有些么……”稷川一本一本的翻看,似有些难言之隐,文潇将人都支了出去问:“有些怎么了。”

稷川翻开给文潇看,有些地方墨迹未干,粘在一起,分明是仓促之下准备出来凑数。

知晓文顾氏的品性,文潇对此倒不意外,能有几份孤本已是意外之喜,遂吩咐道:“这一类的,麻烦先生帮我归类,孤本也分开,寻个好些的地方收着。”说罢后,补充道:“值钱的归一类,不值钱的也归一类。”

吩咐小燕道:“去请几个账房和识字的小厮过来,小厮帮着分类,账房将这些嫁妆入个账。再去泡茶,准备糕点来,库房里不宜久呆,把隔壁院子收拾出来,今日瞧着天气不错,一并晾晾书。”

这番吩咐下去,小燕赶紧记着去办,稷川看她处事颇有条理,心下之前对她的不喜也消散了些。

他是从边境白家出来的人,因在战场上伤了身子,才跟着安王来京城谋个出路。好在安王看重他,他在府中也尽心。

可之前一番剖白却让稷川觉着文潇是个红颜祸水,虽说她生得这模样么……

稷川微微侧首看了文潇一眼,怎么说呢,到底是王府里的风水养人,不似先前夜叉般吓人,如今瞧着也有几分风韵。

文潇也察觉到了稷川在偷偷打量她,女人的第六感敏锐,她直觉稷川对她很有意见,虽然好像先前没见过这位大爷,不过想起自己的名声和风评,遭人嫌弃也是意料之中。

二人各怀心思的等着小燕儿回来,且没等着小燕儿,门口却滚进来个穿着绿袍的小吏,摸索着爬起见了文潇,当即哭道:“娘娘,娘娘不好了,安王爷……安王爷遇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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