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等在屋外的艾玛，站了有五六分钟，就看见鼠尾草药店老板丽萨回来了。

“丽萨女士，抱歉我今天迟到了。”艾玛向丽萨道歉。

“没关系，昨天我们又没说好具体在几时几刻，现在来也不迟。不过斯图尔，你怎么在外面站着？”丽萨问。

艾玛尬笑道：“想着在这里等你回来。”

“走吧，咱们进去吧。”丽萨揽过艾玛推开门进入店内。

“霍勒斯！”丽萨刚进屋，一眼就瞧到了屋内的霍勒斯：“你又来骗我妈！出去！”

“诶，小丽萨，不要这么严肃嘛。我这个神棍骗谁也不能骗咱家安妮，不是吗？”霍勒斯吊儿郎当地说道。

丽萨暗自吸气：“妈妈！你怎么还让他进店里面？上次他赊账买的药草，到现在还没有给钱！”

“哎哟，小丽萨，霍勒斯养活自己也不容易，天天在教堂门口摆摊占卜，也赚不来几个钱，还老是被巡逻卫士驱赶，大家都是邻居，多宽泛几天没什么的。”老妇人安妮劝解道。

“是邻居，没错。”丽萨冷笑一声：“打小就一头扎进了坑蒙拐骗里，也不知道学些真正的手艺赚钱，让他来店里帮工，还能时不时偷溜去摆摊给人占卜。霍勒斯，你难道要这么混一辈子吗？”

霍勒斯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心虚地回答：“丽萨，我这也是没办法啊，确实是背负了神旨在身。还有啊，我现在占卜还挺灵验的，十个人里面能准上四个人！也不是不能挣到钱”

在丽萨严厉的眼神中，霍勒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不可救药。”丽萨冷哼道。

丽萨向艾玛介绍道：“这个神棍叫霍勒斯，他们家和我们家是住了几代人的老邻居了。

“霍勒斯，她呢，是我收的学徒，名字呢，叫——”

“斯图尔！”霍勒斯抢着回答。

丽萨狐疑地盯着霍勒斯和艾玛：“怎么，你们认识了？”

“小丽萨，刚刚我啊，介绍他们认识啦！”老奶奶乐呵呵地回答。

“行吧。”丽萨点了点头，交代艾玛：“这几天你先在店里面认一认草药，等你全部记牢后，我再开始教你。”

“好的，丽萨女士！”艾玛连忙点头。

“嗯——”丽萨挑眉道：“也不用女士、女士的叫我，听着太生疏了。你是我的学徒，你叫我老师才对。”

“啊！好的，丽萨老师！”

丽萨点了点头：“那你今天先在这儿吧，我要出诊了。”

把艾玛托付给老妇人后，丽萨提着一个可背的小铁箱就走了。在离开草药店前，又回过头嘱咐霍勒斯：“既然你闲手闲脚的，不如帮着我妈教教斯图尔。”

“遵命，丽萨阁下！”霍勒斯搞怪得向丽萨敬了一个侍卫礼。

等丽萨走了之后，霍勒斯探头探脑确认完毕，坐回椅子上四肢一摊，闭上眼休息了。

“小斯图尔。”老妇人招呼着艾玛过去：“这本是我们家祖传的草药大全，你看会了也就学会了。来，拿着。”

“谢谢。”

艾玛接过了一本厚重又大型的书籍，说是书，但单从它的样子来看，说是一个小型木箱也很准确。

艾玛抱着书坐在屋内另一侧，打算借助这里良好的光线，开始研读这份晦涩难懂的草药大全。

“啧，安妮，你又把你们家老古董搬出来了。这上面都是错的，这第一页的这棵泰利亚穆拉根本就不存在嘛！”霍勒斯坐到安妮对面，一把扯过又重又沉的草药大全，从头开始翻起来，边翻边进行点评。

在霍勒斯口中，这本草药大全简直成了一本作者自创的植物幻想记录。

但老妇人一直笑呵呵慈祥地织着手中衣物，既不回答，也不回应，任凭霍勒斯发表自己的看法。

“你很懂吗？”艾玛打断了正在批判全书的霍勒斯。

霍勒斯“啪”地合上了书，往椅背一靠：“那可不，别忘了丽萨让我教你，也就是说，你也要叫我一声老师。来，乖徒弟，叫一声。”

“呵呵。”艾玛扯了下嘴角。

见艾玛不信，霍勒斯解释道：“这本书上的草药现在根本不存在，就算真的有，也只可能长在精灵谷。但所有使徒都知道，精灵谷早就被封存起来了。”

艾玛懒得理眼前疯言疯语的神棍，手上使了力道扯起书来，态度强硬起来：“还给我。”

霍勒斯按住了书，任凭艾玛使再大的力，这本书也是纹丝未动。

“你对我说的话不好奇吗？”霍勒斯身子向前，眼睛放大，古怪地观察着艾玛，恍然大悟：“啊，你不好奇，你也不信。”

艾玛一只手拽着书，另一只手扯离着霍勒斯的手腕，向前探身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说了，放！手！”

霍勒斯双手举起在胸前，整个人也往后一靠：“斯图尔，放轻松，我只是——额，你就当我说疯话吧。”

艾玛抢回书后，打开第一页，从‘泰利亚穆拉’开始看。但霍勒斯又来捣乱了，他伸出一只手，盖在文字和插画上。

“诶，斯图尔，要不要占一卦？”霍勒斯补充道：“免费的！”

听到免费一词，艾玛可耻地动摇了：“那就占一次。”

霍勒斯从兜里掏出一副卡牌，熟练地洗牌切牌，然后在艾玛面前摊开。

“来选一张吧。”

艾玛皱眉：“我还没说我要问什么呢？”

“神无所不知，你抽了就是。”

艾玛心中无语片刻，手指停在牌上方，大脑慌乱地想找一个问题出来，但偏偏找不到。

霍勒斯一直没有催促，两只褐色眸子带着笑意看向纠结的艾玛。

不管了，艾玛闭上眼，右手在牌上隔空滑动，最后随机点住了一张牌：“就是它了。”

霍勒斯抬起艾玛的食指，抽出她选中的那张牌，仔细看了起来。

“是什么？”艾玛好奇地问他。

“嗯——这个嘛，不好说啊。”霍勒斯扶着下巴沉吟了半天，就来了这么一句。

“喂！”艾玛站起来：“给我看看！”

“你等等，我还没解出来呢！”

“你先给我看看，你不是已经看到是什么牌了吗？”

“不行，我得先解出来！”

“你给我看看！”

“等一下！”

坐在店门口摇椅上，撸着橘黄色肥猫的老妇人，晒着暖洋洋的阳光，嘴边含笑看着屋内吵闹的年轻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