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注意作话，有道歉信

信不长，总过不过两段。红黑色的血迹晕开，模糊了纸上大多数的字。

林无极连蒙带猜，这才从第一段的只言片语中，勉强拼凑出寄信人的意思。

按照信上的说法，林矫筠这些年一直在为她找破解之法，目前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了皇宫。

她这具身子很是奇怪。特别是当涉及到过去十年的记忆时，无论林无极如何回忆，她也只能想到一些零碎的片段。

若真是功法的问题，倒也说得过去。有得必有失，能让废人修炼的邪功绝对需要不小的代价。而和它所带来的强大想必，仅仅是三日不能动武的代价完全不匹配。

林无极跳过中间的血污，继续往下读去。最后的半句是没写完的警告——

不要受伤，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她，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她……

所以她这句身子到底有何秘密？

林无极长久的沉默与思索，引来了金雕的关心。它主动落到桌上，一脚踩上了信纸，再用身体将它挡的严严实实。

它一边叫唤着，一边伸出翅膀拍了拍她的手，仿佛是在安慰她，要她不要太过担心。

它这一番的动作将林无极从沉思中唤醒，她若有所思地扫过金雕的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它的羽毛。

与林矫筠的联系还要靠这只雕，所以不能动它。

金雕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更没有意识到林无极的敷衍。它享受着主人的爱抚，连腹中的饥饿都忘得一干二净。

蜡烛将尽，黎明将至，窗外的鸟雀逐渐苏醒。树叶繁茂的树干上站着几只鸟雀，它们三三两两地并在一起，正叽叽喳喳的鸣叫着。

在清脆的鸟鸣声下，林无极推开窗，循声望去。紧接着，她的目光锁定上了那几团小小的黑影。她推门而出，一个提气便落到了树枝上。

等她回来后，她掌心中多了一只麻雀。她手指合拢，锁住了麻雀的翅膀，将它紧紧的困在手中。

食物的味道引来了金雕的注意，它垂涎地望着那活蹦乱跳的麻雀。它讨好地蹭了蹭林无极的脸，接着拱着脖子，往她手心靠去。

“饿了？”

林无极不理解它激动的缘由，只能随意选了个更有可能的答案，而她的询问换得的是它更急切的叫声。

就在金雕以为会得到投喂时，她却护住了掌心的麻雀。只见她伸出左手食指，点在了金雕的头上，止住了它的扑食。

在它哀怨的叫声中，她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

系统002第一次见到林无极心软的一面。虽然不是对人，但它仍感到无比的振奋。

她能从猛禽口中护住麻雀，而不忍伤害它的性命，说明她本身就心存善念，是个爱护生命的人。

所以，只要它能找到正确的方法，叩开她的心门，让她放下防备，她终有一天会放下所有的负面情绪，重新感到幸福的。

它仔细地扫描着她的神情，最后硬是从那冷淡的面色中看出几分温柔。

对任务再次有了信心后，系统002试探性地劝道，“既然陛下对鸟雀尚有一丝怜悯之心，为何不能对人多些柔情？”

然而，还没等它说完，就看见林无极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扭断麻雀的喉咙。她动作干脆利落，出手前甚至没有半点预兆。

一旁的金雕本还在生闷气，但看着那麻雀猛地栽倒后，它不由得挺起胸膛，雄赳赳气昂昂地冲着尸体叫唤起来。

林无极按上麻雀的胸腹，感受着指尖的起伏和余热。人在脖子被折断后，一般不会立即死亡，鸟兽也是如此。

她先是掏出匕首划破了掌心，继而捏开那麻雀棕黑色的喙，强硬地把血灌了进去。

她没有管手心还在流淌着的鲜血，而是紧盯着被她喂了血的麻雀。她一手摆正它的脑袋，一手继续按压着它的胸腔。

在她的感知下，麻雀胸腔的起伏越来越大。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它便死而复生，开始疯狂地挣扎。

果然，魔教秘宝还真是她。

林无极本就没打算养它，而是借它验证她的猜想。因此，看见它复活后，她也没再多拘着她。她朝着窗户的方向，顺势松开了手指。

重获自由后，麻雀似是还记得它刚受到的伤害。临走之前，它还不忘猛地低头，狠狠地啄了她一口。

在她手上开完一道口后，它这才心满意足地煽动翅膀，向着窗外飞去。

林无极没有在意这小小的报复，顺手将多余的鲜血喂给了金雕。她向着系统002问道，“这也是所谓的天道认定？”

她的骤然出手以及麻雀死而复生这两件事，连着砸懵了系统002。它还没从惊异中回过神，又被她突如其来的发问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它一下子给愣住了，过了老半天才颤抖着手翻开书页。它手忙脚乱地调出简介，一目十行地搜寻着相关信息。

「林无极天生尤物，摄人心魂。她生得一副清冷高贵的面貌，却身娇体软，浑身没有一块硬骨头。

……

他松开她被舔得泛红的耳垂，吻上她眼角的泪光。他将她抵在殿门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你是我的。”」

系统002偷瞄了一眼林无极的神情，接着被它的联想吓出一身冷汗。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娇软文简介模版，但不知为何一将这玩意和林无极联系起来，它就觉得像是个恐怖故事。

它忙不迭地关上简介，再把简介压到了最底层。这玩意可不能让她看到，不然任务真就没有完成的可能了。

“没，没有这回事，”它试探性地解释道，“虽然没有明确说明，但女主有一两个金手指应该……也能算正常吧？问题应该不大？”

它越说越没底气，声音越说越抖。

就系统002支支吾吾，疯狂找着借口时，金雕的目光一直没离开那只被放走的麻雀。它忽地一拍翅膀，便从窗户处飞出。

那麻雀不过刚死里逃生，飞都还没飞多远，便被后来者居上。金雕一个猛扑，用爪子死死的卡住手下的猎物，一口将它吞入肚中。

看着这堪称血腥的捕猎，系统002差点没跳起来。

好家伙！它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这设定不就是某个世界里，什么妖魔鬼怪都想啃一口的唐僧肉吗！

虽说娇软文讲究的是男主对女主的痴狂，但一般也都是迷恋女主的容貌和身子吧？女主金手指再怎么开，再如何让男主对她身体欲罢不能，也不能搞成这个吃法啊！

这下它顿时哑了，再也说不出话了。

将它问得哑口无言后，林无极并没有乘胜追击。她看着迟迟不曾止血的伤口，再次意识到身体异常。

血液能起死回生，身体却脆弱到没有自保能力？若不是这损己利人的宝物是她的身体，她恐怕也会生出抢夺的心思。

正在她冲着伤口撒着金创药时，一身着红色齐胸襦裙的少女推门而入。

红怜嘴唇微张，靡靡之音便从舌尖滑过。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林无极道，“教主，怜儿回来了。”

和青竹不同，红怜在知道教主被歹人碰了后，他只觉得无比的兴奋。

教主终于脏了，真好。

若是她一直保持高贵和纯洁的话，像他这样肮脏的人是永远也配不上教主的。在黑暗中生，在黑暗中死，最后腐烂于其中，才是他唯一的结局。

但谁叫他贪恋着皎洁的月色，妄想触碰不属于他的东西。而地上的泥若想要触碰到天上的月亮，就只能学习牛郎织女。偷走仙女的衣服，再强迫于她，逼得她与他在这尘世间共沉沦。

同样，要想得到洁白的明月，就得先将那轮月拉下沟渠。他想，明月总会理解淤泥卑微的祈求，就像织女最后会爱上牛郎般。

即使不知道红怜具体的想法，但林无极仍厌恶这眼神。

这世上似乎总有些阴沟里的东西不仅自甘堕落，还渴望拉所有人与他一起呆在泥里。仿佛在他眼中，只要大家都如他一般脏，就能证明他之前没有错般，却不知他也配？

但还没等她出手警告，那消失了两天的创作者便再次上线。

「若青竹是林无极又敬重又害怕的师长的话，红怜就是最得她信任和喜爱的大姐姐。

这短短几日间，她实在是经历了太多事情。

先是闭关的时候，遭遇了登徒子的侵犯，直到现在她身体还有些发软。再是原本温润如玉，待她如师如兄的青竹突然变脸，强硬地咬着她的唇，说要帮她洗干净。

好不容易等到红怜回来后，林无极眼眶一红，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她恨不得将所有委屈都向他倾诉……」

刚一扫完书页上新出现的内容，林无极就感受到了老熟人的气息。只是这一次，那透明的触手表现得却有些畏畏缩缩，似乎在防备着她的反抗。

她挑眉，反客为主地问道，“这次还想再捅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