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死了也好

“比之前要乖巧了许多，咿咿呀呀的别提多招人疼了，妾身都快舍不得把他们交给乳娘了呢。”江卿晚满怀慈爱，柔声细语，说：“皇上要不去抱一抱他们。”

“朕一身酒气，还是不要去了，免得熏坏了他俩。”秦恒摇头拒绝了。

“那妾身去取一盆热水来，皇上洗漱一番，待会儿也好早些休息。”江卿晚说着站起身来。

秦恒也不反对，点了点头，任凭她去吩咐人准备沐浴用品。

不多时，热水送了进来，江卿晚服侍秦恒更衣梳洗。

“对了，皇上。”江卿晚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略带犹豫，欲言又止。

“怎么？”秦恒看向她。

“妾身想到一桩事，觉得应该告诉皇上。”江卿晚道。

“哦？什么事情？”秦恒笑着说：“说来听听。”

江卿晚闻言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如今太后身子虽日渐好转，可到底伤及根本，需要精心调养，不知何年何月方能痊愈，今日妾身得了一道消息，可一时难辨真假，实在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讲与皇上听。”

“到底什么事情竟让你如此为难？”秦恒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但说无妨，咱们之间，不用如此见外。”

江卿晚稍作踌躇，才开口道：“若不是牵连贤妃姐姐，妾身也不至于如此纠结。”

秦恒微微挑眉，“贤妃又怎么了？”

江卿晚抿唇道：“太后中毒一事，她也参与其中。”

“嗯？”秦恒眉头微皱，目露疑惑之色：“你是说她暗害太后？”

“是否为暗害太后不好确定，但贤妃与清河长公主此前确有勾连，其中利害还得皇上定夺，妾身可不敢妄言，免得有人说妾身趁机铲除异己。”江卿晚说着，微微垂首。

秦恒陷入了沉默，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道：“贤妃素来性情敦厚，且深居简出，此前尚且以一己之力救下了咱们的公主皇儿，此事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妾身也希望是误会，毕竟妾身与她平日里最是交好，可……如今……”江卿晚叹息，说：“妾身也不愿将此事往坏处想，只是事关太后娘娘，妾身也不得不慎之又慎。”

她说完之后，静等秦恒决断。

秦恒沉吟片刻，缓缓说：“朕先派人去查证一番再说，此事兹事体大，万万不可轻视，朕如今刚拔除社稷之毒瘤，其余党羽仍存，若贤妃当真与此事有关，朕自是不会姑息。”

“皇上仁义！如此境地还能对贤妃姐姐保有一丝信任，妾身代贤妃姐姐，叩谢皇上。”江卿晚福身施礼，感激万分，随即又道：“既然皇上主意已定，咱们还是早些安寝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嗯，晚晚说的有理。”秦恒含笑点头，揽住江卿晚纤腰，吻了吻她的脸颊。

夜半时分。

秦恒睡得正香，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

“何事？”秦恒睁开眼睛，问道。

“启禀皇上，刚刚狱卒回禀，清河长公主在牢中自戕谢罪了。”常福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

秦恒蓦地坐直了身体，双眸瞬间变冷，寒光迸射。

“确定死了吗？”

常福心惊肉跳，立刻答道：“回皇上，狱卒亲手验过尸，确认死亡。”

秦恒没有回话。

室内寂静，落针可闻。

良久之后，才响起他淡漠无波的声音：“去一趟将军府，宣苏云洲觐见，此事，朕亲自说与他听。”

“是！奴才这就去办！”常福领命而去。

秦恒躺在床上，闭上眼，思绪飞速运转。

“皇上。”江卿晚坐起身伸手抚平秦恒蹙紧的眉头，“妾身替你穿衣。”

“不必。”秦恒握住江卿晚纤嫩白皙的手腕，把她拉倒自己怀里，低头在她额头印下浅浅一个吻。

“晚晚，你先歇下，朕要去一趟御书房。”秦恒拍了拍她柔软的脊背。

“皇上……”江卿晚抬头看他，目光有几分担忧。

“放心，无碍。”秦恒温声安慰，捏了捏江卿晚娇嫩的脸蛋，说：“其实她现在死了也好，省的再生祸端。”

“可若苏将军心生芥蒂，觉得这是皇上故意杀人灭口可如何是好？”江卿晚手上动作不停，继续替他穿衣，语气中颇为担忧。

“无碍，他与朕自幼一同长大，此事他也知晓其中因果原委，断不会因为胡思乱想就对朕心生芥蒂。”秦恒道，说着，又低头将江卿晚搂在怀里，在她红润饱满的嘴唇上亲了亲：“你乖乖睡觉，朕很快便回来陪你。”

“好，夜深寒重，皇上路上小心些。”江卿晚乖顺地退开他怀里，柔声嘱咐，末了，又忍不住踮脚在他薄削的唇瓣上啄了一口。

“唔……”秦恒喉咙发痒，轻哼了一声，伸手扣住江卿晚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良久才松开她。

“皇上……”江卿晚俏脸通红，媚眼如丝，娇嗔着瞪了秦恒一眼。

秦恒勾唇笑了笑，俯身在她耳边轻喃：“朕先走了。”

“嗯。”江卿晚点了点头，目送秦恒离开。

秦恒离去之后，江卿晚反倒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索性喊了橙月进来，两人左一句右一句的闲聊着。

说着说着，江卿晚忽地想起来了什么，出声问道：“这几日本宫总觉得锦屏似乎有些心事重重，问她她也不愿跟本宫说，你可知道些什么吗？”

“奴婢也未曾留意，不过，奴婢猜测……”橙月迟疑着说：“怕是与宗正寺里的那位有关。”

“她又怎么了？熬了这许久还能生出什么幺蛾子不成？”江卿晚秀眉微拧。

橙月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只是近日锦屏去的时候越来越少了，那位怕是真的要熬不住了，毕竟好了伤，伤了好，到底是上了年纪，能熬上这几个月，也属实不易。”

“罢了，管她呢。”江卿晚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又道：“如今林家与靖安侯府皆是无人，她死也就死了，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了。”

“也是。”橙月赞同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提醒道：“她是不值一提，可听风馆那位，咱们是不是也该抽空去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