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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今日只有你我

当晚,在酒楼里打杂的小厮吴天回了家,因在家排行老三,酒楼里都叫他吴三。

吴三的母亲刘氏因要看顾主家小姐,平日里多不回来。昨日里回来也是为今早要与家人同去城隍庙上炷香。吴三因为要上工,今日没跟家人一起去。此刻却早早下工回了家去找母亲刘氏。

吴三脚步匆忙,想起大管家齐叔今日突然来找他,说要将他调到东三街的钱庄去当学徒,只是还需要他帮个忙。吴三顿时心中了然,只要事情办成,自己就能去梦寐以求的钱庄当学徒了。吴三心中十分激动,当下脚步便更快了些,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家赶。

回到家看到母亲还在,吴三这才放心。母亲见他回来十分高兴,忙喊他进屋吃些酥饼小食,并说一会儿便能吃饭了,吴三想到齐叔交代,当下拉住要去忙碌的母亲说:“母亲,今日你不回新竹巷了吧?”

见母亲犹豫,吴三又道:“母亲,孩儿好久没见到你了,甚是想念,今日又忙着上工,没陪着母亲去城隍庙,母亲今日就留在家中吧,孩儿有许多话要与你说。”

刘氏的丈夫早亡,留下三子一女。老大现在是衙门里的捕快,二儿子十岁时因意外身亡,还有一个远嫁外乡的女儿,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

早年刘氏过得不容易,一个女人养育四个孩儿,诸般艰辛只有自己知道,尤其在二儿子出事情时……幸得惜日母亲的顾念,明面上让她看顾着老宅给些工钱,实际上每年派人送来的钱财并不少,还与当地衙门打了招呼多照顾他们家。这才让刘氏将四个子女都拉扯大了,是以刘氏对惜日的母亲始终有份感恩之情在。

几个子女中,小儿子吴三是刘氏的心头肉,只可惜现在还只是个酒楼里的跑趟小二,赚的也是份辛苦钱,刘氏平日里除了为惜日的母亲看顾老宅,就是念着这个小儿子。小儿子能言善道,很得刘氏的心。刘氏当下听儿子如此说,立马答应道:“好,好,母亲今日不过去了,就留在家里,我先给你做饭去。”说完就去了灶房。

得了母亲同意,吴三这才稳下心来,一个人在屋中坐着,也没吃桌上的酥饼,只一门心思想着一会儿要与母亲怎么说。

刘氏的大儿子是衙门里的捕快,因勤快能干,长的又一表人才,被衙门里的大捕头看中将女儿嫁给了他。二人结婚时,老大怕新媳妇住不惯又小又旧的老宅,在外置办了新宅子,老宅便留给了小弟吴三。原是让刘氏去同住新宅,但一来刘氏要看顾主家夫人的旧宅,老宅距离较近,二来刘氏顾念着没人照顾的小儿子,便没搬去同住,还和小儿子住在老宅。

今日便是一早与大儿子一家去城隍庙上了香,方又折返回小儿子这打扫和做饭。

此刻仅吴三与刘氏一起坐在饭桌上吃饭,吴三一边为刘氏夹菜一边说:“母亲年岁大了,还要侍奉主家小姐,都怪孩儿不争气。”

“你也多吃些。”刘氏也为小儿子夹了菜,“小姐人很好,对母亲也好,你莫担心母亲,倒是你自己,酒楼事情多,整日里忙碌,要记得按时吃饭,来,多吃点。”说完又夹了好些菜到吴三碗里。

“主家小姐近日身体还好吧?”吴三状似不经意地问。

“好多了,近日也知道出门逛逛,看着比从前好多了。”想到惜日,刘氏一叹:“唉,小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一个人来这苏州,无依无靠的,病了那么久,人都差点没了,家里都没人过问。”

吴三道:“我今日听一个来我们酒楼吃饭的大夫说,像主家小姐这种病,很难根治,若反复了,就凶险了。”

刘氏一听就害怕了:“这病还会反复?”

吴三点头:“那大夫说,心病难根治,反复很常见。”

“那怎么办?”刘氏忙问。

吴三说:“那大夫说,得了这种病的人要多出去散散心,最忌讳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本就心思重的,更是容易再犯。”

刘氏闻言开始心慌,很想现在就回新竹巷,可已经答应了小儿子今日留在家里,当下竟然再吃不下饭,开始有些坐立难安。

吴三见起了作用,又道:“母亲不用急,大夫也说了,只要病没再犯便无大碍。这病啊,最忌闷在屋中胡思乱想,平日里要多出去走走,到人多的地方,多与人说说话,渐渐就能解开心结了。说起来,近日寒山寺附近要举办个诗会,好多官人、小姐听说都会去,小姐学识本就好,肯定喜欢。”

第二天一早刘妈妈就回来了,手里提着菜篮子,想是来的路上先去买了些菜。一进门先看到在院子里打拳的田双,得知惜日还未起身,刘妈妈便一边摘菜一边跟田双在院子里闲聊。

刘妈妈说:“我今早上街听说,前晚那龙少爷跟一个貌美小少年一起去爬了情人崖。啧啧啧,难怪那些女子龙少爷没一个瞧上眼的,原来好这口。”

田双讪讪笑道:“去爬了情人崖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哎,你不是苏州人,你不知道。我跟你讲啊,那情人崖去爬的都是情人,很多还是不被家族或世人所接受的,基本上都带着私奔的念头。”

“那也不对啊,龙少爷想找个相好小倌,也用不着私奔嘛。”

“诶?也对。”刘妈妈转念一想还是争辩道:“你不晓得,爬那情人崖十分艰难,他们自认历经生死便是情比金坚,才更有勇气去私奔,龙茗和那小倌说不定就是去鉴证情比金坚的。”根本不给田双辩驳的机会,刘妈妈直接道:“哎,别提了,今早买菜,大街上凄凄惨惨的,一堆哭红了眼睛的女子。”

“这么夸张?”

“是啊,明摆着嘛,姑娘们不敢相信龙少爷有这癖好,更不愿意相信龙少爷喜欢男人,可谁敢去求证啊,毕竟这些年龙少爷确实不喜欢女人。还有人说龙少爷之前请个奇丑无比的女子吃饭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少年郎的。现在大家都特别好奇这个少年郎是谁,听说长得极美,比女子还美。”末了刘妈妈还加了一句:“我也是好奇的很哦。”

刚出门的田勇差点被门槛绊倒。

田双眼角抽了抽。

刘妈妈回头看了一眼田勇,她不知惜日昨日出过门,当下又朝田惜日的寝房看了眼,见她还没起,便知昨夜里定是又没睡好,心中一叹,便又看向田双、田勇说:“小姐这几日怎么出门也少了,我说你们俩多劝劝小姐,多出去走走,不要整日闷在屋里。城外有个寒山寺,秋日里景色不错,你们可以带着小姐去瞧一瞧,烧柱香求求菩萨保佑也好嘛。”说到此处,刘妈妈突然想起一事,“诶,对了!听说这几日寒山诗附近要办个什么诗会,苏州城里来了好多人,都是要去参加那个诗会的,你们也去凑凑热闹嘛。”

诗会要有帖子才能进得去吧?田双对诗词歌赋没什么兴趣,但一听人多……人多就有热闹瞧,田双还是有些心动:“这寒山诗距离苏州城有些远,往来至少两日那。”

刘妈妈点了点头:“有你俩在,我放心。你们带着小姐多玩几日,无妨。”刘妈妈叹息一声,又说:“小姐的病情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你们要多劝劝她想开些,多带她出去散散心,不要整日闷在屋里想那些有的没的,再闷出病来。唉,要是夫人还……”刘妈妈以前是惜日母亲的贴身婢女,后来嫁了人跟着夫君回了家乡,现下这个小院,便是惜日母亲的嫁妆,一直由刘妈妈打理着,提及惜日母亲,刘妈妈便心生难过,然而还是及时打住没继续往下说,只是继续叮嘱田双、田勇:“你们忘了?大夫说过,小姐是心病,若再犯,便真的不好了。”

田双心知刘妈妈是真心疼小姐,当下笑道:“是,都听刘妈妈的。”

车轮滚滚,一路滚出了城外。

坐在马车里的惜日有种被迫出门的感觉,而且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去寒山寺。

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果然,刚出城没多久,马车就停了。

田双刚要问田勇怎么了?就听车帘外田勇说:“小姐,是龙少爷。”

随后便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好巧啊,没想到又遇到了田小姐。”

田双撩起了车帘,惜日看到了一张阳光明媚的笑脸,心下一悸,想到昨夜自己偷偷看了大半夜的面人,便垂下了眸,心情莫名的好。可转念又想到自己与他终究……心情又低落了下去。

龙茗正骑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马上,着一身玄色劲装,衣领袖口绣着金色云纹,领间一枚翠绿玉扣,阳光下竟似有水在其中流动,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当下龙茗正笑看着惜日,眉目清朗又透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情意,笑着说:“在下正欲前往寒山寺,不知田小姐欲去往哪里?”

惜日沉默了,还能去哪里,也是寒山寺……莫名又想到了一大早就力主让他们去寒山寺的刘妈妈。若说田双、田勇昨日拿了龙茗的金子会手软,可刘妈妈不应该吧。

刚想到这,就听田双笑呵呵地说:“好巧啊,我们也是要去寒山寺。”

就听龙茗说:“路途遥远,山中岔路也多,不如在下与你们同行,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惜日刚想开口拒绝,就听田勇说:“路正不熟,就有劳龙公子了。”

得,都不用自己开口了。惜日抬眸看向田双,田双装傻充愣呵呵笑,惜日不经意又看到窗外马上正笑看着自己的龙茗。

突然就不想他这么得意,惜日开口道:“田勇,我改主意了,不去寒山寺了,去西边断崖吧。”

说罢就看到田双错愕的表情以及龙茗笑容僵在脸上的样子。

惜日开心,嘴角翘起。

龙茗道:“唉,既然咱们有缘又相遇了,我就索性送你们一程吧。”

田双眨眨眼道:“龙公子不会送上一程又一程吧?”

龙茗道:“也没关系啊,就送你们到西边断崖吧。”

惜日笑不出来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田勇愣是没动,马车就停在原地,仿佛在等着他们博弈出个结果来。

惜日舔了舔嘴唇,有些干涉地道:“唉,罢了,西边断崖也去过了,还是去寒山寺看看吧。”

话音刚落,马车就启程了。毫无准备的惜日和田双顿时一个东倒一个西歪。

龙茗对田勇吼:“你会不会赶车,不会赶车我来!”

田勇竟然说:“那就麻烦龙公子了。”

一瞬间,龙茗跟田勇就换了位置。龙茗飞身坐上了马车,车都没停他就稳稳抓住了缰绳。田勇也很利落地飞身上了马,马也没停,便继续前行。

田双突然说:“哥,我也想骑马,带我骑马!”

惜日忙说:“不许去!”,田双已经掀开车帘一个闪身到了田勇的身后。

眨眼间,三人隔空换位已完成!

惜日瞪眼,会轻功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确实了不起。

惜日阴出出地看着马上的田勇、田双。

田勇目不斜视直视前方: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田双一脸委屈地说:“小姐,我就骑一会,一会儿就回来!”说完转身就手舞足蹈快乐大喊,“哥!快点!飞起来!飞起来!”

田勇一马鞭下去,大黑马健步如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伴随着龙茗吼出的一嗓子:“寒山寺见!”不见了踪影。

前路漫漫,只剩下龙茗与惜日。

明明隔着一个车帘,车厢里的惜日就是坐卧不安,心咚咚乱跳个不停。几番抚摸胸口试图镇压胸腔里那头暴躁小鹿的惜日都没能成功。

马车走得很慢,很慢。

慢的惜日觉得自己跟车走,车都未必能走得过自己。

慢的惜日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即便跳下去也应该可以。

正在那挣扎犹豫……要从哪,要以什么速度,要以什么姿势跳车时。

这个快断气的车突然停了。

惜日的心也跟着停了。

她直直看着前方。看到车帘被掀起,看到龙茗在笑。阳光照着他的侧脸,明明是一张令人见之不忘怦然心动的脸,此刻偏让惜日看了一哆嗦。

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惜日想抱胸想大声质问!然而她此刻不仅正襟危坐还一副荣宠不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地严肃对龙茗说:“我让你停车了吗!”

龙茗开始笑,似乎没忍住般眉开眼笑地说:“没有。”

“转过去,继续驾车!”惜日十分严肃地道。

龙茗一挑眉:“我偏不。”

被气到!惜日深吸口气,问:“为什么突然停车?!”

龙茗想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其实不会赶车。”

我早就察觉到了好吗!!!!你这赶的是车吗?你赶的是蜗牛吧!

“那怎么办……?”

“我们在这等他们回来?”

惜日面无表情,内心抓狂,咬着牙近乎低吼:“你刚才说寒山寺见!!”

龙茗偏头似乎认真地想了想,然后看向惜日,笑容犹如朝阳::“那完了,这么说他们今晚都赶不回来了。”然后又说:“今天,就只剩下你、我两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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