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日常

易华伟回到院子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扛着东西跟前院的几个人打了声招呼。

到了中院看见易中海正在刷牙。

“爸，东西都买回来了，就七样。对了，还称了半斤猪肉。”易华伟对着易中海说道：“我先把东西放你屋子里啊，妈起来了没有？”

易中海正忙着刷牙，冲易华伟摆了摆手又冲屋子方向点点头。

推开房门，一大妈已经在收拾被褥了。

把东西放在墙角，又从袋子底部把橘子分了一半出来。“妈，东西放这里了，我待会去跟柱子哥说一声，叫他晚上帮着弄一下。”易华伟道：“对了，今天还碰见个卖橘子的我待会带点给师傅。还有的你跟爸吃掉，补充点维生素。”

一大妈用嗔怪的语气说道：“这孩子，又乱花钱。橘子留着等你回来一起吃吧。”又问道：“对了，你成绩出来了没有？”

“还不知道，我一会去街道打个电话问问老师。”易华伟道：“得，您跟爸多吃点，留一个给我甜甜嘴就行。”

“有谱吧？”一大妈有点担心。

“也不看看谁的儿子。”易华伟回道。

“哈哈，臭贫。”一大妈笑着拍了下易华伟肩膀。接着道：“对了，一会下面条。”

易华伟笑：“那我先去洗漱一下，对了我拿两个橘子过去给柱子哥待会你就别拿了。”

一大妈走到煤炉前看看锅子水开了没有回头道：“行，快去洗漱吧。”

易华伟拿了两个橘子揣进兜里，跟易中海打了声招呼就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不大，十多个平方。家具不多倒也不拥挤。里面就一张床，下边垫了层棉被，盖被是军绿色的，因为易华伟基本上天天洗澡倒也不脏，一张桌子，桌上放了根毛笔几张废旧报纸，一张书柜，书柜倒是满满当当都是易华伟这些年的学习资料跟杂七杂八的一些书籍。两张凳子还有个床头柜。床头柜是易华伟自己做的，不好看但是勉强能用。因为是开的隔间所以就在左边墙上开了个窗户，用旧报纸糊住了。整个房间显得有点昏暗。

易华伟从壁橱里拿出口杯牙刷，又倒了点盐和苏打在牙刷上，走到中院水龙头开始刷牙。易华伟不喜欢这时的牙膏味道所以用的盐和苏打。

对面门开了，秦淮茹抱着一盆衣服走了出来。该说不说，秦淮茹虽然生了两个小孩，可身材看上去只是稍微有点丰腴，该大的地方大该瘦的地方瘦。可能有点营养不良，那张瓜子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眼睛还是水汪汪的，瞟了一眼易华伟，笑道：“华伟，早呀！”

易华伟刷着牙，冲秦淮茹笑着点点头，把水龙头让了出来。

在易华伟的眼里，秦淮茹的姿色也就中等偏上，毕竟自己是受到后世四大邪术洗礼过的人，眼光比较高。可按现在人的眼光来看，秦淮茹应该属于美人了。每次走在人群中秦淮茹都是焦点，一些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小伙子总是让她想笑，有点窃喜。

秦淮茹蹲了下来开始洗衣服，手一会就冻得通红，可秦淮茹跟没感觉一样，只是隔一会就搓搓手哈口气。

易华伟洗漱完，吐了口口水在地上，嘴巴里咸咸的。一低头，透过秦淮茹的衣领，看见了一抹白腻。有点尴尬，看了下贾家门口道：“这么冷的天，干嘛不用热水洗？”

秦淮茹抬起头，看了一眼易华伟，笑了笑抿抿嘴没有回答。

易华伟想了想，看了眼周围也蹲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个橘子塞进秦淮茹口袋，轻声道：“嫂子，刚刚买回来的橘子你尝尝。”

秦淮茹看了眼易华伟轻声说到：“谢谢你了，一会我回去吃。”

“就这里吃吧，我替你挡着点。”易华伟道：“回去你尝个橘子皮吗？”说着走到秦淮茹另一边。

秦淮茹眼睛里好像起了一层雾，眼角微微泛红。想了想，用衣服擦干手上的水，把橘子剥着吃了起来。

不一会就吃完了，把橘子皮拿在手里想塞进兜里。易华伟一把接了过来低声道：“你傻啊。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秦淮茹醒悟过来，可能易华伟手抓重了一点的缘故，脸颊红了起来：“谢谢你了，快进屋吧，外边冷。”说着又开始洗起了衣服。手是冰凉的只是心里却有了一丝暖意。

易华伟摇摇头，转身离开。

走进屋里，易中海跟一大妈正在聊着，看见易华伟走进来后对易华伟说道：“一会去你师傅哪里，钱还有吧？”

易华伟坐下点头道：“放心，还有呢，一会我叫柱子哥晚上过来熬粥，再炒几个菜。待会，妈跟老太太说一声，晚上一起过个节。”

一大妈道：“快吃面条，一会该坨了。待会我去老太太屋里跟她说一声，你屋里有换洗的衣服没有，一会拿出来。”

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嗯，尊老爱幼是好事，今天过节，人多热闹一点，老太太年纪也大了，晚上下班我再让柱子带几个菜回来。”

“得嘞。”易华伟早就饿了，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一会你骑车去吧，我待会走路去上班。”易中海道。

易华伟边吃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也没推迟。

易中海前年考过八级的时候，厂里奖励了一张自行车票，成了全院第一个买自行车的，把院里的人羡慕得不要不要的。是一辆青岛产的国防牌自行车，137.6块钱，买完回来就给了易华伟。平时要是学校放假啥的，就给易中海骑车上下班。

院子里现在一共两辆自行车，闫埠贵是去年买的一辆二手的，据说是花了八十元，不用票。宝贝得不行，天天下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擦试自行车。院子里谁要是借用的话一次两毛钱，嗯，就连家里几个儿子都不例外，不给钱不让摸。

易华伟吃完抹了抹嘴，把碗筷放灶台上。跟二老说道：“我走了，爸待会路上慢点，这天路滑。”说着把柜子上的橘子拿了两个出来，其余的包了起来。想了想，又拿了一块姜，一把葱抓在手上走了出去：“三大妈好像有点着凉，这个拿给他们煮点水喝。”

易中海点点头没说话。一大妈说道：“路上慢点骑，注意安全。”

走出屋外，先把包起来的橘子放自行车后架上，再往何雨柱家里走去。

何雨柱，除了易中海一家还有老太太，院子里，跟外面的人都叫他“傻柱”。外号是他那个不靠谱的爹取的。

何雨柱今年都二十八了，还没有娶媳妇。何雨柱的条件还算不错，除了长着一张老脸，嘴巴有点臭，眼光有点高以外没啥大毛病。

前年考过的八级炊事员，其实要不是嘴臭的话凭他的手艺不说四级，五级应该能考过。八级炊事员，每个月工资三十五块五，加上当了班长还有两个月补贴，每个月还能接点酒席啥的，这两年少了，之前一个月能接三四次。算下来每个月能有个四十左右。

何大清每个月还寄十块钱过来，等于没有妹妹的负担，用他的话讲就是，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家里还有三间房，嗯，等何雨水嫁出去了就是三间房，没错。

按说他这条件找媳妇真不难，可谁让他眼光高呢，自从见过秦淮茹后表示就贾东旭这样的都能找着这么漂亮的媳妇，咱再怎么也不能比他差。要城里的，有工作的，长得漂亮，还有点文化的。

问题是有这样的女人啥丈夫找不到，找你干嘛，图你啥？年纪大，长得丑，还是图你不洗脚。

何雨柱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易中海介绍过几个，老太太也找过几个媒婆，一个都没看上。易华伟旁敲侧击了几次，装傻，何雨柱装没听懂。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易华伟也就不再提了，自己的路自己走，真要吊死在秦淮茹这颗树上，谁也劝不住。

一见淮茹终身误，说的就是何雨柱。

也不知道贾东旭还会不会出意外，有时候，看着贾东旭也不像短命鬼啊，虽然这几年吃的不好，老婆又漂亮，整个人就显得有点憔悴。

敲了敲门，也不待屋里回应，推门而入。一进屋子两兄妹正在吃着馒头喝着粥，不错，还是二合面的。闻着屋子里一股子酸爽味道，挥挥手：“你这是多久没收拾了？”又拍了拍何雨水脑袋，“你也不帮你哥收拾一下。”

何雨水拍开易华伟的手，白了白眼：“这么大一个人了，自己不会收拾啊！”

如今的何雨水，模样清秀，身材苗条，却也没有原剧那么瘦弱，小脸蛋白里透红。去年考上的高中，跟易华伟一个学校，办的住校，现在一个星期回来回来一次。

易华伟没在意何雨水的白眼，笑了笑转了个话题：“柱子哥，晚上下班去我那帮忙熬点粥，今个儿称了半斤肉，晚上叫上老太太还有雨水一起上我爸那去吃啊。”

何雨柱吹了吹碗口，一口把粥给喝下。吧唧一下嘴道：“成，晚上要是没有招待的话，我早点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