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狗改不了吃屎

一个赌徒戒赌是很困难的，因为赌博这玩意儿确实是好玩…

以前刘远和王云也是赌坊的常客，每次出门前两人都把钱放在王云的妻子那里，带着一些钱进入赌坊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势。

到最后大部分时候是灰溜溜走出来的。

那种赌红了眼卖妻子卖女儿的行为，在正规赌坊是不存在的。真要这么做了，不仅仅是砸了这个赌坊的招牌，更是砸了赌坊后台老板的名声。

直到有一次王云发现了赌坊里面的荷官的动作之后，终于开始察觉了不对劲。最后通过仔细观察，他发现这些荷官不简单，都会那么几手。

这些人都把赌徒当成是财神爷了，今天拜这个，明天拜那个。虽然会让你赢一些，但是如果你第二天还来的话真要把昨天赢的都一起吐出来。

然后两个人就戒赌了，只是偶尔来了兴致才会拿一点钱去玩玩乐呵乐呵。

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戒赌这事情一天两天还行，一年两年就有些困难了。甚至有些人都戒了之后经过赌场又忍不住了。

当然大部分人实际上是没钱拿去赌的，能去赌坊玩的要么是有点闲钱的那种大家族的家丁，平日里不愁吃不愁喝，拿了赏钱出来玩。

要么就是泼皮无赖，钱对他们来说是大风刮来的，平日里也没想过自己能活成什么样。

还有一种就是像是杨奶妈这种突然有了钱的，他们有时候钱来的容易了就想着能不能让自己更有钱。

当他们失去了钱之后他们更会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赌博上面。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这个杨奶妈又染上赌瘾了吧？之后说不定还欠下了一批债务什么的…不过她应该不至于丧心病狂到找上人贩子吧？”

刘远不介意把人想的坏一点，但是如果真能把一个自己看着从长大，甚至能走路的孩子卖给人贩子，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赌博翻本的话，那这个人真就不是人了。

“事情我都了解了，那么我就继续去调查了。”段西这里已经打听不出什么消息了，除非之后还有其他的消息。

走的时候刘远问清楚了段西在长安之前那房子的位置。不过那房子已经被卖给其他人了。

毕竟时间过了这么久，这房子的主人是个胡商又这么久没来，也没去坊主那边登记报备，一般都是按在路上死了处理。

像是这种好坊市的房子可是很贵的，如果一个官员用自己的俸禄老老实实存钱买的话，估计没个十几年是不行的。

所以这房子就是一大笔钱呢，这人反正也不回来了，不如就把它卖了吧。

想去那房子里找线索是不大可能了，现在就看王云能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异人舍最近没什么生意，因为这段时间天气要冷起来了，西域那边来的人会非常的少，路上的环境会非常糟糕。

旅舍的在这段时间也会暂时停下繁忙的工作，为明年来做准备。

也正是这时候，刘远才放心把旅舍交给阿玲和刘唐来帮忙，要是搁平时那可是万万不敢的。

“爹，你可回来了。”唐一看到刘远，脑袋就从柜台后面窜了出来，兴高采烈地问：“吃的呢吃的呢？爹快给我吃的。”

“我只是一个食物运送的人吗？”刘远一边叹气，一边拿出了一包糖说：“吃吧，慢点吃。”

“哇，是糖！”唐特别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喜欢吃糖。不过刘远有意控制不让她吃太多，过犹不及的道理在哪里都是适用的。

“对了，子义回来了吗？”

“还没有呢。”唐说：“爹，我们先吃吧，我饿了。”

“饿了就不要吃糖了，先放着吃完了饭再吃。”

“诶！那我不饿了，你们吃吧。”

父女俩人的话让阿玲哭笑不得说：“好啦，快来吃饭吧，子义的份我给他留了。话说掌柜的，今天唐可厉害了呢。”

“诶？怎么了？”刘远对这话现在可害怕了。

他还记得前一阵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唐可是把一个人从旅舍里面打出去了。

那天是有一个人来这边喝酒，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人，估计是什么泼皮无赖听说了这里葡萄酒便宜就来尝尝。

大概是喝了酒的关系，这人居然壮着胆子就开始调戏阿玲了。

阿玲虽然算不上那种大美女，可是异域的西域风情加上那种温和的气质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否则也不会专门有人给她写诗了。

一般面对这种调戏的人，刘远在的时候都会直接从柜台下面抽出一根木棍来教他怎么做人。

然而那天刘远正好不在，带一个西域人去谈事情了，只留下唐在这里帮忙看店算账。

阿玲一开始只是让对方尊重一点躲闪对方。

不过估计是阿玲的行为让对方觉得是软弱可欺，这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从一开始言语调戏就准备动手动脚了。

另外两个穷书生当时就看不下去了，这个时候的书生实际上还是很有骨气和节操的，看到这种事情当然就忍不住啦，准备上来阻止。

可是他们还没动手呢，刘唐这丫头就抽出了放在柜台下面的木棍子，对着这个泼皮就是一顿揍。

那泼皮被打了第一下还愣住了，当挨了第二下打的时候还准备还手。

结果就是当天这泼皮是滚着从房间里面出来的，还差点撞到了一个路过的人，连里面两个准备见义勇为的书生都看愣住了。

事后刘远去打听了一下这人似乎是其他坊市的一个泼皮，近日里拿到了一笔钱想尝尝平时尝不到的葡萄酒是什么味道。

但是又感觉其他酒肆的葡萄酒太贵，于是就跑这边来想喝一点便宜的。

而且这家伙平时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平日里也看不大起西域人，做出这种事倒是正常。

不过想必他以后应该不敢再来这里了，否则的话下一次指不定进门就要被打了。

也幸亏这次是这泼皮，要是上次给阿玲写诗的那个读书人来了被误以为是要调戏的话，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听到阿玲这么说，刘远当时就脸色不对劲了，心想这次被打的可千万不要是读书人才好。

“今天有两个人在店里讨论算学知识，结果其中一个人不会的问题居然被唐算出来了呢。”

“真的？”刘远对唐的算学造诣还停留在记账还不错上面，没想到居然还能解答别人的问题呢。

“对啊，那两个人是商人，其中一个人算错了数字呢，多亏了唐，否则另外一个人就要亏了。”

“这情况比较复杂，说不定是其中一个在挖坑等着另外个人呢。”刘远也不在意，端起饭碗吃了一口饭，就看到王云走了进来。

还没等王云发话呢，刘远抢先说：“子义你回来拉，快来吃饭快来吃饭。你肯定不想回家吃饭吧。”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家里是什么妖魔鬼怪居住的地方一样。”王云咽下了准备声讨他们先吃饭的话，坐了下来说：“真晦气，都没打听出什么事来，不过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确实没办法。子正你问出什么了吗？”

“问出了一些，算是有些线索。”刘远飞快抢着菜，今天的菜准备不多，由于天气转凉，外面的蔬菜价格已经提升。

到了冬季别说吃蔬菜了，你想吃一些绿色的东西那是非常困难的。

等到吃完饭把事情和王云说了一下之后，王云想了想说：“这事情倒是没听他们说起来过。不过即使知道了也没用吧，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总要试试看吧，我听说她喜欢和别人赌来着，那么平时有一两个赌友也很正常吧？只要能找到他们的话说不定可以打听到她经常去的赌坊。”

“找到了之后再看看这赌坊是否有问题。”王云也想到了什么：“她如果没钱了指不定会拿一些不该拿的东西出来当独资？但是正规的赌坊和当铺她肯定是不敢去的。”

这种私人赌坊不正规，可是数量却不少，很多人家破人亡大部分是他们搞的鬼。而且他们下面还有不少的泼皮无赖作为打手，有时候甚至还会蛊惑别人去赌坊里面，然后造成一种今天庄家运气很差一直输的假象，让你忍不住下注。

王云想了想也觉得可行，说不定真能打听出什么来，如果这事情真是那赌坊在后面动手的话，顺着这思路肯定是能找得到人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我去一趟吧。”王云说：“反正今天没当值，这么早回去也没事做。”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勤奋了？”刘远还有些纳闷，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说：“你又和你妻子吵架了？又被打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帮你调查而已，你胡说什么呢。”王云不乐意了，这人怎么就猜的这么准呢，这么好的头脑不用在正事上，偏偏用在这种邪门歪道上，这肯定不对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