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走入梦境

娘儿俩躺在各自的炕上，娘跟王海运有一句没一句地扯着家常，直到逐渐没了什么话题，也就睡下了。.biqugev

北方夏天的晚上还是很舒适的，在长沙，这样的晚上必须得开着空调才能入睡。为了省电，有时把空调定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自动关闭，但往往睡到半夜大汗淋漓地被热醒，没办法，又得重新开动空调，不然，是没办法再继续安稳地睡下去的。所以，王海运在老家反而睡的很舒服，只是今天的这个话题似乎触动了他敏感的神经，素英婶儿从杜李儿树林里钻出来的形象不时地在他眼前晃动，虽然只有50来岁，但毕竟动过手术，还留有后遗症，她跟80多岁的跛子老头儿在小树林里能干些什么？难道真的像老妈说的那样，在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真是那样，从本质上讲，素英婶儿跟小红她们做的是同样的生意，只是价格不同罢了，她这样的给跛子老头子服务一次会收多少钱？不收钱是不可能的，多了也是不可能的，10块一次？或者20？30？以前他看过类似的新闻，就是在城市的社区小公园里经常有失足妇女（官方称呼）出现，拦着那些上了年纪的大爷们提供特殊服务（还有点野战的意思），每次收费三、四十（看来暗访记者没少花功夫，了解的很详细），所以，按这个标准的话，素英婶儿的收费顶多十几、二十块，不然她在村里没有市场啊。新闻视频上那些个被暗拍的老大爷们很多似乎还得了帕金森病，解腰带时手都哆哆嗦嗦的，那些个被暗拍的大爷们年龄肯定还没跛子爷大，跛子爷们会有快感吗？素英婶儿们会有快感吗？这个问题也许只有当事人才能知道，当然，对于素英婶儿来说，快感肯定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能挣到钱，买吃、买喝、买药，是啊，她还有一个不孝的甚至经常虐待她的儿子！老王胡思乱想着，不一会儿就开始打起呼噜，进入了梦乡。

老王有个毛病，爱做梦，而且梦里的场景真实的像是真的一样。梦其实总是一个连着一个，而真正能够记得住的梦也许只有睡醒或被叫醒前几分钟做的梦。

在梦里，他也是在老家的土炕上，梦里的老家不是现在的一溜大瓦房的样子，而是小时候的样子，只有3间矮土坯房，房子、围墙都是土黄色的。那个年代，红砖都是很少见，基本上以土坯为主，没有现在的水泥做粘结剂。那时候的土房子，在和泥时必须要掺加麦秸、苇秆、枯草这些，以增加黄泥的坚固程度，所以，无论是围墙还是土坯房外墙上都随处可以看到一根根横七竖八像化石一样嵌进去的麦秸、枯草。那个时候，到处都是土黄色的，土黄的麦堆、土黄的土坯房、土黄的土墙、土黄的皮肤，呈现在老王梦境里的就是那一大片的土黄色！

梦境里，也是炎热的夏天，知了在拼命地叫唤着。老王似乎刚睡醒午觉，梦境里家里没有人，他揉着惺忪的眼睛，从土炕的凉席上爬了起来。周围亮堂堂的，但整个世界就像是在铜镜子里一样，明明可以看的清楚，但实际上什么也看不太清楚。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屋门，院子里的一切也都是亮亮堂堂的。大中午的，外面似乎太阳很大，但又似乎没看到太阳，此时的王海运就像喝了半斤70度的高粱烧酒，头脑有意识，但脚下没把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院落还是小时候那个窄小的院子，那棵大槐树也还在，他意识里是想找院门，但没找到，因为院子结构跟现在脑海里的老家的院子结构完全不是一回事了，找不到东南边那个门洞和大铁门。往西侧看，紧挨着大槐树是一堵矮墙，当然，矮墙也是土黄色的，那按这样，土墙西边那家就应该是保田叔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