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衣食有了

鄧艽看着眼前的宅院，心裏盤算着。此宅坐落臨街第二排，離東城門不遠。隔一條街就是剛纔的食肆，姑藏城有四門。東門朝長安方向，西門朝西域方向。南門是朝西海今青海湖，北門朝都野澤，都野流出的水，叫谷水，走姑藏城邊流過。鄧艽抓魚的小河是其分枝。

這問宅院有六間房，東兩間一間廚房一間才房。西一間馬廄，正中三間坐北朝南，門口有幾步臺階。中間一個百平院壩，剛好中間一待客，兩邊兩間四人一間。庭院和房間地面均用青石鋪成，房屋爲木頭修成的，牆面有白灰刷過。整體看起來，很是漂亮，可把鄧艽高興壞了。心裏高興就別表現出來了，把鄧艽憋得臉通紅。也是鄧艽背對着店家的，不然讓店家，看到他的表情，定會笑話鄧艽沒見過世面。心裏不停跟自己說“忍住”，我什麼沒見過可鄧艽還真沒見過，東漢的木製房屋。那風格，那房頂造型，這青石庭院，這馬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

好半天鄧艽才平復心情，轉身問店家：“此院多少錢”

店家：“二萬錢”

鄧艽：“此院甚好，一萬二千錢吾要了。”

店家：“不行最少一萬八”

鄧艽見店家一下，讓了二千錢，知道店家是要賣的。可能店家，也從別人手裏買過來的。鄧艽不知道的是，西涼長期打仗，沒多少外地人敢在這裏安家。這家也是，本地漢人。家人死於戰火，只剩母子二人，母親爲了兒子平安長大。帶着兒子，去長安投奔親戚，才賣了這處宅院。

兩人你來我往的砍價，最後鄧艽用一萬四千錢買了下來。

買了就要去官衙辦理房契，可鄧艽沒有戶籍，不知道能不能辦下來。還好店家是本地人。官衙裏的人。還是，認識幾個的。辦這事，還是沒問題的。於是，鄧艽讓於義去將叫大家都來。給他們僕從身份，自己成了房主。沒多久，幾人都來了。幾條黑魚也帶了進來，鄧艽將魚給了店家，吩咐店家用鹽將魚醃製好。再去打兩口鐵鍋，鄧艽再地上畫好後世炒鍋的樣子。叫店家吩咐人照這個做，明日中午他會去做，店家吩咐小二一一照做。店家就和鄧艽，去官衙辦理房契，戶籍僕契寫好。拿到幾份契約，鄧艽這纔算把心放下。心想：“這也算是有家有業的人了”辦完事，再跟店家約定，明日中午過去，便各自回去了。

鄧艽拿了剩下的三千錢，帶着幾個小夥伴去買衣物被被褥。鍋碗瓢盆，東漢做飯多用青銅器，如鼎、鑊、甑、甗、鬲、釜等炊具可分爲陶製。鄧艽怕重金屬重毒，這些都用陶製的。再買一個洗澡用的大桶，買了五石稻米是去殼的。鄧艽喫不習慣粟米小米，又買幾擔材火。總共用二千錢不到。回到宅院，吩咐幾小掃地的掃地做飯的做。鄧艽先燒了幾鍋水，給自己沐浴。做完這些鄧艽開始沐浴，浴桶是成人用的木桶比鄧艽還高一個頭。還好裏外都有木梯，一進水裏鄧艽呆愣了。用什麼洗澡啊這是東漢沒沐浴露啊別說沐浴露了就是連香皂肥皂都沒有。上廁所紙也沒有，只有用廁籌。知道廁籌是什麼嗎就是削好的木片或竹片。將於仁叫了進去，問道：“汝等用何物沐浴”

於仁：“洗米水”

古人用草木灰和皁角洗衣物，用洗米水洗頭和洗澡。有錢有權的人，用豬苓洗。平頭百姓只能用，洗米水草木灰皁角。胰子都還沒人發現可以用來洗澡，要在唐朝纔會廣泛應用。不過這正好是鄧艽的財路。鄧艽無奈一陣嘆息只有慢慢適應了，洗澡用的香皂，就只有肥皂，還有點印象。上廁所的紙就沒辦法了，只記得紙要打將什麼的，太多工序了，不是沒做過的人能做的。想在東漢做肥皂，沒有燒鹼也是個麻煩。以下作者瞎扯的不要當真

用草木灰制鹼，水浸泡草木灰加生石灰石攪拌。沉澱後得水加熱，水乾後顆形狀就是燒鹼。

這是真的豬油加燒鹼和水，攪拌無漂浮物後加鹽水，冷卻陰乾就是肥皂。有了明確的目標，明日忙完就開始做肥皂。做來自己用，可不能外傳。勢單力孤一旦暴露，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等找到靠山，再用此物來積累原始資本，想好這澡也洗完了。

鄧艽洗完澡和頭，感覺一身舒服。吩咐幾小趕快洗，還好都是男孩沒有女孩。二人一桶很快洗完，大家纔開始喫飯。忙完，都上牀睡覺。幾人從來沒在，這樣的宅院裏過夜。睡在牀上蓋着羊毛被，東漢還沒有棉被，西域有棉花但沒人去做粗布被裏填充單毛。還有柳絮，蘆花，稻草等鄧艽買的都是羊毛的。涼州遊牧民族多，羊毛也就不貴，只比以上幾種貴點。幾小心憤的難以入眠。

鄧艽睡在牀上，想着自己心事沒去管幾個小子，明天要去教食肆的人做水煮魚，炒魚片，頓魚湯，東漢也有炒菜但調味品很少。很多調料，當成藥材在藥店裏。鄧艽要找材料，但還不認識字。也不知道那調料，在東漢叫什麼名字哎只有明天到藥店裏，一樣樣的看形狀聞味道比對了。

次日，清晨鄧艽吩咐幾小輪流做飯，打掃屋內和庭院。人小做不了什麼，做飯打掃還是可以的。幾小吃了二天飽飯，又換上了乾淨的衣服，精神面貌好了很多。幾小長相一般，丟進人堆裏很快就找不出來的那種。只有鄧艽自己，長得虎頭虎腦的，脣略厚，國字臉，高鼻樑，很有特點。

梳洗完畢，鄧艽等人喫過朝食，便帶着鄧仁向食肆走去。

此時的飯店，沒有招牌只有一個布幌子，上面大大的一古篆食字。食肆有兩層，這就算好的了。一般小食肆，只有一層平放幾張小榻。東漢爲跪坐分餐制，二層爲小間粗布做窗簾。

鄧艽找到店家，問有些什麼調料。店家帶着鄧艽去後廚，姜，蔥，蒜都有還有像辣椒的做茱萸。調料還是比較齊全，只差八角桂皮香葉沙仁，醬油醋這些都有，還有豆瓣。

鄧艽看調料都齊，鐵鍋也買了兩口。開始做菜，先將豬的肥肉切成片放鍋裏煉油。不一會兒，就有油渣香味飄出。將生薑切片和八角一起，放油鍋裏炸香油煎好。鄧艽開始殺魚，一邊做一邊給廚子講解：“這道菜叫水煮魚片，先將魚對半切開，再將刀四十五度斜切，魚片一定要薄。”

魚切好，又開始配料。：“店家拿半斤酒來”店家聽到趕緊去外面拿酒。

放鹽酒醋開始醃製，這條弄好鄧艽又開始下一條，將魚去鱗去鰓切成塊。“這是魚湯用的”鄧艽說道。再取一條魚同樣去鱗去鰓，在魚身上切花刀。“此爲紅燒魚”鄧艽對廚師講道。

一通忙活，半個時晨過去了。料備好開始做了，鄧艽人太矮了，夠不着竈臺。只好腳下墊個小榻，站在小榻上做菜。一邊做一邊對廚子講，什麼時候放什麼料。

鄧艽做的第一道菜，是水煮魚片。豬油下鍋，油熱了就放花椒暴香。再放豆瓣和姜再放水，水開之後魚片下鍋煮幾開起鍋。再用茱萸切丁，下油鍋爆香淋在魚片上，加少量煮魚的湯汁。一道菜完成，第二道紅燒魚，用麥粉裹在魚身上。下油鍋炸脆，再用花椒茱萸等物熬汁，澆在魚身上。第三道就簡單了，將魚塊放油裏，翻炒幾下。放姜蔥蒜，再放水熬煮即可。

幾道菜看起來簡單，但你沒做過怎麼知道這樣做。店家看得新奇不已，菜還可以這樣做。幾位廚子，也驚歎連連。由於這個時節，沒有什麼新鮮菜蔬，所以魚裏只有魚沒加菜。

做完菜鄧艽，對着店家道：“可以還滿意”

店家：“滿意，滿意想不到菜還有如此做法。多謝小友”

鄧艽：“滿意就好，汝等可學會做了。”對店家說完。鄧艽轉頭問，幾個廚子學會沒有。幾個廚子支支吾吾，鄧艽一看確定幾人沒學會。也不是說他們太笨，而是被鄧艽的做驚奇到了。根本沒認真去學，一起來就有點尷尬了。

鄧艽也不在意說：“無事你們來做，吾在一旁教汝等，直到汝等學會爲止。”幾個廚子聽罷，一臉感激的看着鄧艽。要知道，古人學一門技術，是要世代相傳的，還是傳男不傳女也絕不外傳。雖說鄧艽這個技術，到了後世誰都會，還比鄧艽做的好，但這是東漢。而他是廚師的手藝在呼也只有廚藝。你給他其它手藝，人家還不一定想學呢

鄧艽在後廚教廚藝，店家把他們做的菜端了上樓。店家特意請了幾個有錢的常客，言有黑龍魚喫。並請神仙傳授了烹飪之法。還說此物，只有今天有，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說的那是天上有地上無的，就價錢有點一道菜萬錢。當然了，這幾個有錢人也不在乎那幾萬錢，買匹好馬都是千金難求。一萬錢等於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