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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心畢露(下)

這一路走得異常安靜,一行人回了煙州,彼岸將那孩子安置在收拾好的屋子,手下有條不紊,似乎從未發生過什麼事情。

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被打理好之後,彼岸無事可做便將自己一個人留在了屋,只有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所有的事情纔會躍然心,一樁樁,一件件,那麼清晰的閃過。

天色還是亮的,可是屋卻點了一桌子的燭光。

牀的人用被子包住自己,只露出來幾縷髮絲,這個秋天真的很冷,尤其在了無煙火氣息的這裏,閣外的寒冷。

手的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一圈一圈的紗布纏得住傷口,卻纏不住心裏的傷疤。

時光在流逝,桌的燭光忽閃忽閃的,一縷小風從窗邊的小縫偷跑了進來,與燭光門打着轉,最後竟然將幾點燭光給吹滅了,可是自始至終屋內都是極其安靜的。

牀的人一直將自己埋在被子,只留下了幾縷無家可歸的髮絲,忽的牀的人將自己已經憋得通紅的臉頰露了出來,露出來的眸子懵懵懂懂的,還帶着一絲紅色的血暈,顯現了一番別樣的風采。

是懦弱吧!

是怕,可是不得不仰頭直。

最後那個人兒又窩到了牀,三牀被子都緊緊的裹在身,閉着眼睛,但是額頭卻是緊皺着的,露出的頭慢慢的向着被子裏縮着,一點一點將自己埋藏,一點一點,最後只留下了一小片發頂。

有風進來了。

是誰來了?

只是彼岸感知不到冷意,也聽不到聲音,直到來的人已經到了自己的牀側,一小塊地方塌陷了進去,彼岸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不過能進的了自己屋子的人一定是熟知的吧!

否則紫衣也不會放人。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個樣子,一有事喜歡躲進被子裏,這次別躲進去了,被子裏悶,你有事告訴你花婆婆。”

來的是花婆婆,一個練武的人,腳步極輕。

彼岸聽到了聲音,也不出來,也不說話,是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姿勢,躲着。

“有些事情說出來憋在心裏的好,花婆婆是個過來人,說不定花婆婆能以這個過來人的身份幫你些什麼?”

花婆婆想着把被子扒開,可是被子被捏的很緊,裏面的人不想出來,像多年以前的那個固執的孩子。

固執的將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固執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底。

固執的以爲所有的委屈都可以自己承擔。

固執的以爲裹着被子躺在牀可以忘記,可以重新開始。

但是,不說出來,這麼自己一個人承擔着,遲早有一天會憋出大事。

今日差點失控的她,下一次又該由誰來提醒。

花婆婆是見過這個孩子曾經是怎樣來到自己的面前的,也見過她紅着眼睛什麼也不顧的樣子,今日的苗頭是過去那些事情重新開始的徵兆。

所以思來想去,花婆婆還是走了進來,心大半是知道這個結果和之前的也差不了多少,這個孩子怎麼會將自己的心事告訴別人。

但是自己還是有話要說的,至少也讓這個孩子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你這個孩子雖然看着清冷不可靠近,但是花婆婆知道,你是一個極好的孩子,這麼多年行走江湖,你救了那麼多無家可歸的孩子,撫養她們長大,教她們如何在這個社會有自己的一技之長而靠着自己活下去,你做了那麼多,我都是知道的,我知道你想讓這個朝代的女子從禁制解放出來,我也知道你雖不善言表,可是重情重義,也是難得的性子,我也知道你從一無所有到今日這個地步,必定是很辛苦的,可是一路走來你從未叫過一個苦字,從未想過一次放棄,但是,你縱使再怎麼堅強,也不要忘記你也只是一個孩子,有時候心裏的坎不一定要自己一個人抗,告訴你身邊的人,他們也許並不能幫你做些什麼,可是總好過你一個人憋在心裏難受的好。”

花婆婆一番話說的情深義重,彼岸已經酸了鼻頭。

但是一直固執着不肯出啦,這一番話仍舊沒有迎來任何的反應,花婆婆只好輕輕的拍着被子下團起來的孩子。

雙手輕柔的拍着,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入睡前的陪伴。

不過花婆婆並未待着太久,也是聽到了外面院子裏的聲音,所以花婆婆雖是不放心,可還是走了。

“你只是個孩子。”

彼岸想着這句話,不曾提醒,自己差點都不記得了。

屋門輕輕的被關,院子裏來了秀月和秀珠兩姐妹,她們來了。

其實在屋內的人並不是毫無反應,那個裹在被子裏的所謂的孩子緊閉的雙眼留下了淚水。

自己可以忍受所有,不會屈服於所有。

自己可以默默地告訴自己千萬個讓自己站起來的理由,自己可以告訴自己千萬個不趴下的理由,那都是因爲自己只有一個人。

因爲自始至終只有自己一個人,所以習慣了將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心底。

一直以爲自己足夠堅強,抗得過所有的苦,走得了所有的路,可是自己到頭來還只不過是一個孩子,一個從小沒有父母寵着的孩子,一個從小四處流浪的孩子,一個一無所有一無是處的孩子。

也是一個如此固執的孩子。

不是應該那麼堅強,只是因爲自己不得不那麼堅強,所以硬生生將自己逼成了那樣的境地。

時至今日,聽到寬慰的話語,還是會哭的一塌糊塗。

自己不過是綠衣大了兩歲而已,兩歲之差,天差地別。

彼岸只覺得自己滿腹的委屈,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要到何處去,但是卻在心橫衝直撞,直到自己無法呼吸。

但是這一哭,似是釋放了所有,哭夠了可以重新開始了。

眼淚是軟弱的,但是再怎麼堅強的人,也會有軟弱的一面。

至少,彼岸是這樣的。

不知過了多久,彼岸終於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從頭頂的那個小孔向外看着,爬起來是嶄新的開始。

可是彼岸使着懶,不想起牀。

容忍自己最後的固執。

但是又有人進來了,這次是不得不進來了。

彼岸終於是爬了起來,不過也未看過去,只是揹着身子,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想着還以爲是花婆婆,所以說着,“花婆婆,你先出去等一會兒,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能不敲門進來的,估計也只有一個花婆婆了。

但是身後沒有人回答,可是腳步聲還是有的,如此沉穩的腳步,這,不是花婆婆。

彼岸立刻轉頭,卻是發現了眼驚喜的人。

“你怎麼來了?”

“我看到了你留下的紙條,知道你在煙州,正好皇兄要派人去解決劉大人後續的事情,本王自動請纓前來了。”

凌奕只是在進來之後留在了外屋,內屋的彼岸還未起來。

“我以爲下雨了,紙條面的話你看不到了?”

彼岸還在內室,看着銅鏡的自己,猶豫着沒有出去。

“你留給我的東西,我怎麼會讓它被雨淋到,你吃了嗎?我正好在煙州知道一個好地方,正好想帶着你過去一趟,我先去外面等着,等會兒我們一同去吧!”

彼岸還未說話,凌奕自作主張了,倒是他的風格。

那紙條,想來應該是在下雨之前被看到了。

只是紫衣不是在守着門嗎?怎麼會放凌奕進來。

這一次彼岸在屋耽誤了很久,因爲雙手受傷所有穿衣有些不便,行動有些慢了。

最後凌奕等着便進來了,彼岸正在束髮,倒是一身乾淨利落的男裝。

“爲何要做這樣的一番打扮?”

凌奕看着彼岸的這身打扮,有些不滿意。

“因爲男子之身行事方便些。”

彼岸插了髮簪,算是一身的服飾都好了。

只是手的紗布露了出來。

凌奕皺着眉將彼岸的手拉到自己的手,心憐惜。

“怎麼受傷了?”

彼岸抽了回來,有些羞澀。

“不小心的。”

真的原因,便瞞了!

“這次你我出去不要管旁的事情了,這身男裝也換了吧!”

凌奕也不追問,而是轉了話鋒倒是幫彼岸尋起了合適的裙子,最後找到的是一套淡粉色的衣裙,也是嶄新的,雖是彼岸的衣服,只是彼岸還從未穿過。

“這顏色真的好嗎?”

彼岸覺得這顏色好看是好看,只是自己穿着總是覺得有些怪的。

如此稚嫩,不像是平日的風格。

“你穿什麼都是極好的,只是今日這顏色更適合一些。”

許是有另外的一個驚喜。

彼岸看着那衣服,凌奕出去等着,彼岸還是依言穿了。

只是站在銅鏡前彼岸打量着那個在鏡子的自己,這一身如此粉嫩的衣服雖是不像自己的往日的風格,可是卻獨有一番特色,只是看着那個鏡子的自己,倒真的有些孩子氣了,許是從未試過這種顏色的衣裙,只覺得往日裏的霸氣清冷都消失了不少,這個樣子只怕是鎮不住那些回爐裏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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