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然低下頭捏着手腕,活動着手腳筋骨笑道:“這年頭我要真沒點本事,還真不敢這麼橫。”
在擡起頭時餘然脣角笑意燦爛似朵花,但笑意卻遠遠未達眼底,反而還給人一種詭異的悚然感。
餘然手腕內側的朔月印記,散發出淡淡的銀光。
餘然在心中默唸:雲歸。
新月形彎刀,劃破長空,一些軍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雲歸掃倒在地。
雲歸以餘然爲中心,環繞在身旁。
紀尋安打了個響指,數條黑色的鐵鏈從地下鑽出。
餘然操動雲歸,盡數擋下,但這鐵鏈何其堅固。
竟連雲歸都無法將其斬斷。
鐵鏈上纏繞着黑色霧氣,腐蝕性極強,還細長無比,可以達到無限延長。
紀尋安從陰間招來幾個鬼屍,白骨森森的鬼屍撬開地板鑽出來,是真嚇了餘然一跳。
但餘然怎麼記得這板磚地下是空心的。
尤其是正當餘然全神貫注的對付那幾條破鏈子時,一隻冰到骨子裏的鬼手抓住了餘然的腳腕。
也多虧餘然反應快,掙脫開來。
紀尋安對餘然也是下了狠手,每一次的攻擊都將餘然逼入絕境。
卻也沒下死手,異能也只調動了三成左右。
真是傷害屁點,侮辱性極強。
紀尋安看着一旁的兩羣喫瓜羣衆,衝其中一羣揚揚下巴。
異能軍聽令一涌而上,全撲向了對面的喫瓜羣衆。
被撲的衆人:媽蛋。喫個瓜都喫不安寧。
餘然可真算得上是手忙腳亂了。
這些異能軍對餘然而言算不上難對付,但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妥妥的吊打。
餘然招手化出藤蔓,築起藤牆,護住衆人。
紀尋安從小就被家族寄予厚望,3s級異能者本就少之又少,不巧紀尋安剛好就佔了其中一個。
先天基因加後天努力,紀尋安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他一步步腳踏實地得來的。
“尋鷹”是跟隨紀尋安一起發展起來的。是紀尋安多年的心血與結晶。
其戰力不亞於一支由高層親自培養的精英級別高階異能軍。
也是唯一一支脫離母體,自行成長起來的軍隊。
而紀尋安作爲“尋鷹”隊長。
有人“欽佩”他年紀輕輕卻有如此了得的偉績。
“期待”他往後餘生定當前途無量,造化無窮。
“羨慕”作爲同齡人,自己與他竟是天差地別。
也有人“擔憂”他終有一日會掙脫身上沉重的枷鎖,脫離自己的掌控。
“害怕”困於籠中的野獸,在重獲自由的同時也漸漸尋回了自己丟失已久的野性。
“頭大”當野獸亮出獠牙,伸出利爪。自己竟無法與之抗衡。
反之餘然無人授學,平日都是靠自己鑽研學習,好在意志堅定,從不放縱自己的懶散。
場面一時混亂極了。
餘然知道紀尋安對自己並未全力以赴,始終是讓着自己的。
但即便是這樣,餘然也沒討到半點好處。
但餘然好像就她媽是個受虐狂,越是招式狠厲,步步緊逼,越能絕處逢生,化險爲夷。
紀尋安發現了這一點。
把異能故意從三成升至四成。
餘然自然也感覺到了,紀尋安在逼,逼她承受力的極限。
藤牆被四周五花八門亂飛的異能轟炸。炸的那叫一個破破爛爛,悽悽慘慘。
餘然暗罵一聲,藤蔓糾纏住屍鬼,雲歸撞開數條鐵鏈在空中劃出一道優越的銀色弧線,轉回餘然身邊時。
餘然擡腳一腳踩在雲歸彎刃上,膝蓋微彎,蓄力起跳,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地時,腳尖點地,不做停留。
轉身,擡腿,用力,一腳踢過去。
餘然這一腳踢的特別用力,被踢中的那人一時沒防備,整個人被踢飛時,感覺腦細胞都要給餘然踢出來了,摔倒在地時還殃及了後方一片無辜受害者。
而餘然又不知從哪尋來一根棍子。
衝上去就是一頓作。打的異能軍措手不及,誰能想到這麼一個破棍子,竟能耍出這麼多花樣。
餘然手持棍,控雲歸。恨不得,一人分成兩人用。
不過餘然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進退有度,凡事都會給自己留有餘地。
就比如現在。
餘然扔掉手中的棍子,故意將自己的背部暴露在紀尋安眼前,調轉雲歸,利刃攻向異能軍。
鎖鏈如期而至,從背後捆住了餘然,連帶雲歸一起。
鏈上的黑霧避開了餘然,未傷餘然分毫,而云歸自是可以抵禦腐蝕的侵染。
餘然看向紀尋安時,眼裏含笑,略帶挑釁之意。
紀尋安一臉冷漠的與餘然對視片刻,隨之勾脣一笑,滿眼盡是無奈。
紀尋安褪散了屍鬼。
就在所有人以爲這一切都將結束了的時候。
紀尋安突然出聲道:“你贏了。”
紀尋安話音剛落,地面隨之顫動起來。
一顆嫩芽從地板夾縫中探出頭來,以人類肉眼可見的情況下,快速生長髮育。
氤氳馨香伴隨着花苞的綻放,散發開來。
花藤順着凹凸不平的地面蔓延到13區的一角,然後粗魯的開了個洞。
灼熱的陽光從洞口中照進來,花藤生長的越發洶涌澎湃,花朵開的越發繁盛爛漫。
藤條從洞口爬出,往下蔓延,搭成花梯直通樓底。
衆人嘴巴張成“o”型。已經被驚的說不出話來。
餘然出聲提醒部分人:“嘴閉上趕緊跑,在不跑就留下來陪我。”
此話一出,衆人立馬一窩蜂的往出口跑去,你推我擠的往下爬。
異能軍想上前阻攔,卻聽紀尋安道:“讓他們走。”
等一行人全部逃離後。餘然終於心安了一瞬。
紀尋安揮散了剩下的人,等所以閒雜人等離開後。
紀尋安才道:“你們通靈一族,都這麼可愛的嗎?”
餘然:“……”
“聊聊吧。”紀尋安坐在離餘然比較近的花藤上擡頭問道,“爲什麼要放走他們?”
紀尋安沒放開餘然,還是用鐵鏈捆着她。
“我的職責所在。”餘然義不容辭的回答。
聽到這個回答紀尋安沒什麼反應,只是下一句話,差點讓餘然破防。
“餘然,你今年十六,”紀尋安說着,從懷裏掏出個紅色小盒子道:“按道理來說,你現在應該是我的童養媳。”
餘然吃了個大驚道:“什麼?!”
紀尋安手底下慢條斯理的打開盒蓋,裏面放的東西不多。
其中就有一紙婚書。
“你父母早在你出生時就把你賣給我了。”
餘然不可置信看着紀尋安手中的紙道:“不可能,不可能……”
紀尋安輕笑,展開手中婚書,裏面就簡單的幾行字。
紀尋安念道:“通靈族第二十一代通靈師餘然,今許配與紀氏第十九代陰陽師紀尋安。”
餘然聽後瞳孔地震:“不可能,我父母不可能這麼草率就把我給賣了。”
紀尋安卻道:“嗯,確實沒那麼的草率,這不還給你湊了些嫁妝。”
紀尋安拿出裏面“寒酸”的嫁妝,不過其中最爲惹眼的是混在其中繡花的荷包。
紀尋安瞧見了,拽起荷包的繫繩,起身走到餘然面前,故意將荷包湊到餘然眼前。
問:“眼熟嗎?”
餘然嘴角抽搐,心想:當然眼熟了,那可是她小時候跟村裏面的姑姑們初學做的。
餘然看着那荷包上歪歪扭扭的花,又回想起了,餘溫當時看到這玩意兒可樂呵了,瘋狂的對她進行語言嘲笑。
餘然答:“眼熟。”
紀尋安聽後,笑着從中荷包取出兩個小豆子,在手心裏掂了掂。
餘然看後臉色大變。
那兩個小豆子是《西蠱經》裏的蠱術之一——“雲蠱”。
雲蠱分爲母蠱和子蠱,主掌七情六慾,母蠱植入人體,會在宿主的身體裏散發出一種異樣的香氣,而這種氣體主要是爲了勾引子蠱,旁人是聞不到。
子蠱則會干擾人的大腦,操縱宿主的身體與神智臣服於母蠱,會慢慢發送錯誤指令,誤導宿主的思想,令其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母蠱之主。
簡單來說就是母蠱掌握主動權,子蠱掌握被動權。
《西蠱經》一直封存於通靈族禁書室中,從未現世。
直到通靈族滅亡之際,爲防止有人偷習禁書,餘溫直接一把火燒了,大火連燒三天三夜,什麼也沒留下。
而幼時的餘然卻在餘溫的小密室裏誤打誤撞中,發現了一本記載着各種奇珍異蟲的經書。
而經書的旁邊,放着一個木製小匣子。
餘然打開匣子,發現裏面靜靜的躺着幾個小豆子。
而經書中畫着的一個蠱蟲卵正好與那幾粒豆子對上了。
餘然也因此記住了這蠱蟲的名字。
回憶結束,餘然看着紀尋安手中的蟲卵,笑道:“還真是勞煩你們費心了。”
餘然當然知道這蠱是給誰用的。
想到這裏心裏就不禁掀起一陣惡寒,所幸紀尋安也並沒有真打算給餘然種蠱。
只道:“我是看着你長大的,並不希望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折辱你。”
其實餘然早就感受到了,有一個人一直默默的站在自己身後,保護着她。
一些在她背後嚼舌根的,第二天會來向她道歉。
一些刁難她和她發生衝突的人,也會在第二天得到相應的報應。
隨然仍然阻擋不了流言蜚語的傳出和周圍依舊異樣的眼光,但起碼在你身後還有那麼一個對你好的人。
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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