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夢主

面對那由無窮殺欲凝成的遮天巨掌，多羅生心生無邊恐懼，無比震撼，只覺的那碾壓過來的，不僅僅是一隻掌，而是一道無法躲避的劫！

這劫掌控了多羅生的一切，甚至是他的生與死！

多羅生不明白，在他的眼中，對方明明也是源境第三步！

可爲何，能展現出如此偉力？！

但實際上，這其中的差距，比多羅生想象中的，還要大得多！

孤小星的這一掌，不僅僅是殺欲的凝聚，也蘊含了無窮本源道韻，無窮塵星道韻，更有生與滅，以及……隨心法！

隨心，隨心……！

此刻孤小星的心有多壓抑，他所爆發出來的威能就有多麼恐怖！

在如此恐怖的偉力之下，在那等無邊的殺意下，多羅生明白，無論如何，對方都不會放過自己。

他唯一的選擇，就是不顧一切，傾盡所有……去逃！

有一團火，就那麼從多羅生的眉心飛出，這是一件品質極高的無上道兵！

當初，爲了煉製這件無上道兵，多羅生不惜耗費千萬載，凝十萬億恆陽，煉靈而成！

同時，這也不僅僅是多羅生的無上道兵，還被他煉成了自身命火！

但此刻爲了逃，他毫不遲疑，將這命火祭了出去！

這看似小小一團火，剎那之間，已浩然無邊，變成了一顆比星域還要浩大的炙陽！

“爆……！”

下一刻，在多羅生目眥盡裂，肉身崩潰的嘶吼中，那浩大炙陽，轟然炸開！

立時，有恐怖之威，瞬間掀翻了一切，深空倒卷，破裂無盡！

而多羅生，隨着肉身崩潰，只剩下了殘魂，這一擊，傾盡了他的所有，爲的便是讓他的殘魂能夠成功逃離！

他很清楚，只有這樣做，纔有一線生機，任何遲疑或是僥倖，都可能將自己的一切送葬！

然後，他的殘魂剎那施展了一種虛空遁法，遠遁而去。

多羅生自信，自己這無上道兵命火，凝聚所有自爆的一擊，就算是半步生滅主，也要退避三舍！

只需片刻，他便能遠遁逃離！

可驀然，遠遁的多羅生殘魂一頓，不但無法再繼續遠去，反而開始不受控制地後退！

然而，當他驀然驚醒時，才惶恐地發現，退的不是他，而是他所在的……那一寸光陰！

這一寸光陰，在倒流，如同是將多羅生的殘魂，拖拽着，束縛着，沉入了光陰大河之中，被淹沒！

隨後，他迴歸了原點，崩潰的肉身開始重聚，甚至連爆開的命火無上道兵，也重歸完整，重新回到了多羅生眉心。

一切，都回歸了那個原點！

唯有那一隻大手，超越了光陰，無視了逆流，已經出現在多羅生的眼前，成爲了他眼中的一切！

而多羅生的雙眼中，就只剩下了絕望，隨着大掌拍落，被徹底泯滅！

這便是孤小星的……殘星晷術！

孤小星神色冷漠的看着多羅生成爲虛無，眼中那原本難以壓制的殺欲，才逐漸隱去。

揮手之間，孤小星已經離開了這一寸逆流光陰，迴歸了“水面”，迴歸現在！

然後，他又一個閃身，來到了娿農後身前。

此刻的娿農後，全身顫抖，依然跪伏於空，她沒有去看，但也已經知道多羅生的死。

她的選擇，與多羅生不同，沒有選擇逃，而是選擇了將自己的生死，徹底交出去。

因爲只有如此，或許她反而會有一絲僥倖的機會。

隨着孤小星將目光落到娿農後的身上，讓她身軀顫抖得更爲厲害，似乎能感受到那目光中蘊含的冰冷殺機。

但她還是跪伏，沒有任何舉動，心中也沒有任何妄念！

甚至，若對方真要殺，她不會去反抗，她會選擇去死！

或者說，這也是娿農後在賭，賭有一個置之死地而後生！

“擡起頭來。”

直至淡漠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她身軀一顫，緩緩擡頭。

下一瞬，孤小星的雙指，就已經點在了她的眉心，直接施展了轉生法！

當孤小星收回手時，娿農後已經不再顫抖，不再恐懼，但她也已經不再是她。

孤小星沒有直接去殺娿農後，許是對方那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態度，有了些許作用。

但更多的，還是孤小星需要在道生道滅中，留一顆棋子！

如今的道生真界與道滅真界，兩位大帝皆殞，甚至就連各自的十大生域與滅域之主，除了這娿農後，都已經殞命！

可以說，娿農後已經成爲了道生道滅如今修爲最高的人，唯一的一尊，源境第三步修士！

在不敢有任何抵抗心思的情況下，使得孤小星這裏的轉生法，施展得極爲順暢，成功將娿農後轉生，賦予其新生！

最終孤小星簡單交代了一番，娿農後恭敬一拜後，獨自離去。

在孤小辰與葬的大戰下，道生真界與道滅真界，各自都幾乎被毀了近半。

甚至，之前所有被玄生玄滅兩位大帝招來的源境修士，都被御道給滅了！

在這種情況下，道生道滅必定會大亂。

雖然孤小星也並不關心道生道滅亂不亂，但其中也有一些他的故人，所以還是需要娿農後去鎮壓鎮壓！

做完一切後，孤小星纔回到了孤小辰面前。

不過此刻的孤小辰，正處於療傷之中。

他與御道一起，相鄰而坐，彼此運轉生滅，療傷的同時，也在共同驅除葬留下的特殊道韻。

他們身上的傷雖然重，但影響最大的，還是在這些傷裏，都蘊含了葬的特殊道韻，只要將這份道韻驅除，他們的傷自然能很快復原！

畢竟是第四古境，掌控生滅，已經相當於走在了永生路上。

“孤兄，別來無恙！”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一道身影也隨之臨近。

孤小星扭頭一看，來人是道無姜。

不過孤小星也只是對其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於此同時，莫桑，以及厚土等一衆真靈，也靠近過來，不過是站在了御道一邊。

孤小星沒有理會他們，甚至沒有再去看他們一眼。

對於四九真靈族，孤小星始終看不順眼，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他看見徐千明，更不順眼！

至於厄，已經乘着遊方蝶，飛渡遠方，消失在深空之中，雙雙來，雙雙去。

直至許久，當孤小辰與御道身上，葬留下的特殊道韻被徹底磨滅，原本還傷痕累累的身軀，肉眼可見地開始快速復原。

不過片刻，當兩人同時睜眼時，各自都已經恢復如初，身上所有的傷，盡數消退。

並且有一股非同尋常的氣息，也從他們身上擴散出來。

這股氣息，尋常人感受不到，唯有源境修士，通過道源，才能清晰地感應到。

這是獨屬於生滅主的氣息！

尤其是在他們擺脫了“力竭期”，傷勢徹底恢復之後，若是細感，甚至能感應到他們站在這片世界，多了一種格格不入之感！

“留不住了嗎？”

御道睜眼後，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忽然感慨道。

孤小星聽到這話，似想到了什麼，神色微凝，看向了孤小辰。

孤小辰對孤小星微微一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御道那邊倒是先動了，忽然對着孤小辰拱手一拜。

其餘真靈見狀，也同樣朝着孤小辰一拜。

甚至是道無姜、莫桑，也同樣如此。

“多謝成全！”

孤小辰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目光落到了御道身上，道：“儘快離去吧，荒生滅的意志雖然少了葬的引導，不過仍在。”

“若生滅主長久逗留，會引起注意，其他生滅主會循之而來。”

御道先是沉默，隨即點頭，然後再次作揖，帶着一衆四九真靈，告辭離去。

其中，第六真靈，魂三傻龍，以及第十一真靈，徐千明，在離去時，都曾回頭看了孤小星一眼，不過神色不同。

之後，道無姜與莫桑，也各自告辭離去，唯留下了孤小星、孤小辰，以及風梨兒三人。

“好了，有什麼話現在說吧。”

孤小辰這纔看向了孤小星，笑着說道。

此刻，世界安靜，深空寂靜，但孤小星的心，卻無法平靜。

他微微沉吟後，問道：“你方纔所說的‘離去’，是指……離開此界！？”

孤小辰聞言，轉頭凝望深空，伸手觸碰，那深空自然盪漾，宛如水波，波紋盪漾之間，給孤小星一種他此刻站在水面之下，伸手去觸碰水面的錯覺。

而這水面與水下，就好比真實與虛幻。

如潛入水下的人，那水，正在不斷推動着人上升，欲要將之浮出水面。

就好比人難以在水下長存，擁有了真實源頭的孤小辰，也無法在這虛幻世界中長存！

孤小辰就那麼看着指尖盪漾的漣漪，輕輕說道：“尋真，是我的路，踏上了這條路，便不能回頭。”

“曾經，雖然有葬，在引導着整個荒生滅，但也僅僅是引導，他從來都不是此界之主！”

“此界，是一場夢，十萬生滅主的死人夢，但那個入夢之人，纔是此界真正的夢主！”

孤小星聽到此處，立時凝神，想到了在追溯世界中見到的紫衣金冠人！

當時他所見，正如孤小辰所言，十萬生滅主的屍體，陳列祭壇，由葬主導，造了一夢！

這個夢，就是虛幻的荒生滅。

而在那祭壇中央，在十萬生滅主屍體圍繞的中央，是紫衣金冠人在沉睡，在入夢！

只是，在這場死人夢中，那紫衣金冠人，又是誰人，又在何方？

於是孤小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孤小辰搖了搖頭，解惑道：“他不是誰，也不在何方，他就是這夢中的真實源頭，於十萬冥念界中，都有他的存在！”

孤小星聞言，不禁呼吸一滯，道：“那豈不是說，這虛幻衆生，是在借他成真？”

孤小辰點頭，有些無奈道：“可事實就是如此，我們生於虛幻，虛幻就是我們的根，想要成真，何其困難，唯有藉助他入夢所化的真實源頭，纔有一線生機。”

這話，讓孤小星擰緊了眉頭，其實對於這方面，他本身也有一些猜測，只是始終無法確定，此刻聽孤小辰說完，如茅塞頓開。

並且，他還想到了更多。

既然那紫衣金冠人入夢，化作了真實源頭，那麼融合煉化這些真實源頭的人，會否成爲紫衣金冠人的把柄？

甚至，就連生火一凝聚的生滅種子，本質上也是從真實源頭上，抽取出來的一絲真實生滅道源。

那麼這個種子，是否會成爲弱點，最終被紫衣金冠人利用？

關於各種詭異的奪舍法，孤小星見了太多，以紫衣金冠人第五古境巔峯的實力，想必能做到更多的事情！

還有，紫衣金冠人顯化那麼多真實源頭，肯定是存在其目的的，多半是爲了衝擊那虛無縹緲的第六古境！

孤小辰明顯看出了孤小星此刻的深深疑惑，便接着說道：“就如你所想一樣，虛幻能借他的真實源頭成真，真實源頭，也同樣可以借虛幻，壯大自身！”

“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那個夢主，在荒浮塵中，已經走到了第五古境的盡頭，無法再前行。”

“所以，他便讓葬造了一場夢，由他入到夢中，分化十萬道化身，讓這十萬道化身，在夢中成長，半真半假，修成十萬生滅主！”

“最終，這十萬生滅主歸一之時，就是他夢醒之際，將夢中的一切，帶入現實，成爲真我，藉此衝擊……第六古境！”

驀然，孤小星心神轟鳴，有了恍然！

因爲紫衣金冠人的修爲，已經走到了第五古境的盡頭，在宇內的荒生滅中，他無法再寸進！

所以，便以夢入道，在夢中提升自己，再轉夢爲醒，化夢成真！

而當對方夢醒之時，就是整個荒生滅，消失之日！

這纔是真正的生滅劫！

屆時，這荒生滅的萬物衆生，所有生靈，將隨着紫衣金冠人的甦醒，被徹底抹除一切痕跡，不生不滅！

如從未存在過，也將無人記起，這本就虛幻的荒生滅，將徹底消失，所有的所有，都將真正意義上……不存在！

“以往，這位夢主雖在夢中，卻也相當於是在夢中沉睡，不斷壯大真實源頭，一切都交給葬在打理。”

“可如今，隨着葬的逝去，此界真正的夢主，也會有所察覺，會於沉睡的這一層夢中，逐漸醒來。”

“不過有一點無需擔憂，這真實源頭雖是夢主所化，但在其甦醒前，這個源頭是純粹的。不具備任何雜質，可以煉化融合。”

“所以說，這纔是留給虛幻的一線生機！”

孤小辰說着，忽然擡手攤開，在其掌心之處，立時浮現一物！

那是一團朦朧模糊的東西，也看不清是什麼，但給孤小星的感覺很特殊，特殊到讓他瞪大了眼睛。

“這是……真實源頭？”

孤小辰微笑點頭，將手中真實源頭推到了孤小星面前，道：“臨別之際，沒什麼好送你，思來想去，唯有這真實源頭，還算說得過去，能幫得到你。”

孤小星看了看孤小辰，又看了看面前的真實源頭，覺得它有些沉重，便沒有伸手去取。

之前，還是小小星在這裏的時候，就看到了孤小辰以兩道界盤，將葬鎮壓了一年，爲的就是拖延時間，去奪取另一個冥念界的真實源頭。

可孤小星卻是沒想到，孤小辰這麼做，竟是爲了自己。

這又讓他覺得面前的真實源頭，不僅僅是沉重，還有溫暖！

“收下吧，這是我費勁心思才爲你奪來，你若不收，留給我也無用……！”

“而且，你也需要它，你所行的路，比我的更難，你想要守護所有，就必須要代替他，成爲這場死人夢中，新的夢主，讓這夢，永不醒來！”

孤小星心中一震，然後想到了東方雨、巧嫣然、小燭火、杜許、孤念雪等等的人。

最終，他不再遲疑，伸手將這真實源頭，一把抓住！

按照孤小辰所言，這真實源頭之中，一定存在了紫衣金冠人沉睡的意志。

不過細微感受之下，孤小星又沒有感受到其中有任何意志。

顯然，這被孤小辰提前簡單煉化過，將其中的意志給抹除了！

畢竟只是沉睡的意志，爲了更好地讓真實源頭成長，紫衣金冠人將其餘一切，都交給了葬！

而孤小辰作爲真正的生滅主，僅僅只是一道沉睡意志的話，他自然可以隨意拿捏！

見孤小星將真實源頭收好，孤小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六，保重了！”

孤小星一怔，道：“這麼快嗎？”

在孤小辰周身，忽然如他之前指尖觸碰虛空一般，也開始蕩起漣漪。

他道：“我畢竟不同，此界容不下我，若是繼續逗留，就走不了了，也會阻了你的路。”

孤小辰說着，再次擡手一點，於這虛空之中，又一次點出了道道漣漪。

但與之前明顯有所不同，這些漣漪盪漾開去，凝而不散，形成了一道門。

看着這道門，孤小星心中生起一種奇異之感，就彷彿在這扇門的對面，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是顛覆的世界，是真實的世界！

孤小星在微微沉吟後，又微微猶豫後，纔開口說道：“星古有一句話，想要我轉告辰古！”

孤小辰剛準備動腳，可在聽到這話後，微微一頓，接着深深看了孤小星一眼，忽而笑道：“我不是辰古。”

孤小星聞言，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隨即不再開口，不再傳話。

“梨兒，要不要隨爲師一起走，這條從幻入真的路，或許會很有趣。”

臨別之際，孤小辰還對着風梨兒打趣道。

便見風梨兒面無表情，拱手對着孤小辰端正一拜。

“恭送師尊！”

這立時讓孤小辰嘴角一抽，“怎麼聽着跟我作古了一樣，比以前的我還要白眼狼。”

風梨兒：“……”

若是真言劍宗的老祖聽到這話，怕是得被氣活過來，當初他可是被孤小辰這個逆徒，親手一劍給斬了！

孤小辰看着風梨兒的模樣，不禁搖頭，“不僅是個白眼狼，還是個朽木疙瘩，空有一身悟性，看得透人心，卻看不到己心，罷了，走了！”

說完，孤小辰便一步踏入了漣漪大門中，消失不見。

直至漣漪消失，大門消散，整片深空，迴歸了靜！

孤小星兩人，再次對着深空一拜，正欲離去時，忽然看到遠方有身影到來。

那是一隻於深空中正不斷飛行的大鳥！

或者說，那是一隻巨大的石頭鳥，每次扇動翅膀，都能跨越遙遠，只是那飛行的身姿，沒什麼美感。

許是因爲石頭的關係，看上去有些怪異，也可能是石頭鳥展翅的頻率太快，顯得很急。

並且，孤小星還看到在那石頭鳥上，站着一人，是晴沽！

“辰古，等等我！我還沒到，我還沒到呢……！”

遠遠的，孤小星就聽到了石頭鳥尖銳的叫聲，很急！

然後在剎那幾十次展翅間，已經飛臨到孤小星近前，東瞧瞧，西望望，但卻找不到孤小辰的身影，更急了。

“辰古呢？辰古人呢？”

石頭鳥瞪着個大眼，對孤小星質問道。

“他已經走了。”

孤小星面無表情道。

“走了？他走了？！”

石頭鳥聞言，只覺得腦子嗡嗡的，隨即猛然爆發出一聲淒厲慘叫。

“啊……！這該死的辰古，天殺的辰古，竟然敢騙我，說好的要帶我一起走……！”

“不僅如此，他還框了我的太古仙丹，我曾經在荒浮塵中藏下的十萬太古仙丹，這下要少一半了啊啊啊！”

“無恥辰古，我丹古詛咒你，不得好死，死死死死死……！！！”

孤小星聽到這些話，有些無言，卻還是沒忍住開口說了一句。

“他不是辰古。”

這一句話，直接將本就炸毛的石頭鳥，徹底惹惱了，擡起翅膀怒指着孤小星。

“你什麼意思，跟你丹古爺爺過不去是吧？你知道本座是誰嗎？本座乃荒浮塵古宇宙最至高無上的丹古，隨便煉一粒太古仙丹，可另衆生瘋魔，趨之若鶩，爲我所用。”

“你信不信我立刻搖十萬生滅主，過來弄死你，立刻過來跪下，給我磕三萬個……！”

石頭鳥話剛說到這裏，就被孤小星一巴掌被拍飛了出去，飛得老遠。

晴沽早已經從石頭鳥背上下來，看着飛出去的師尊，她有種想要捂臉的衝動。

不過最終，她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到了孤小星身上，看到了他的滄桑，看到了他的白髮，眼眸剎那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