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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失態

在瘋狂的速度中甩掉一切消極情緒,回去後躺在牀上腦袋放空,羅歲言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還沒等到進入深度睡眠,耳邊卻不斷傳來一陣陣隱隱約約的嗡嗡聲。

羅歲言打開臺燈在自己臥室裏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想了想,她披上外套,穿過客廳走到賀陽的臥室門口,用力拍了拍門板,“大半夜了,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別讓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發出聲音。”

幾秒種後,賀陽衝出來拉開門,殺氣騰騰地喊道:“你少污衊人,誰用亂七八糟的玩意了?老子最近清心寡慾着呢。”

“那這是哪來的聲音?”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懷疑。

客廳裏的大燈被打開,沙發墊被翻起來,兩人順着犄角旮旯挨個尋覓過去,最終,在門口的衣架上找到了震動的來源----是楚堯西裝內袋裏的手機。

剛拿到手上,手機又開始瘋狂震動起來,上面顯示的來電名字是“小許”。

兩人對視了一眼,羅歲言輕咳幾聲,滑動屏幕接起了電話。

“喂----”

“你好----”

電話兩端同時發出聲音後,又突然安靜了。

羅歲言等了等,準備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看一下是不是掉線了。

那頭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衣服在你那裏?”

“嗯,”羅歲言低低地應了一聲,“你要過來取嗎?”

“好,我過來……”話說到一半,楚堯猛地頓住,問道,“你們住在一起?”

羅歲言深吸一口氣,拋出個乾脆利落的回答:“對。”

“……剛纔爲什麼不接電話?”楚堯的氣息聽起來有些不甚流暢。

“因爲剛剛在忙啊,”羅歲言笑得十分輕佻,“大半夜打電話,楚老師你有點不禮貌吧。”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羅歲言拿開手機一看,這次是真的掛線了。

她撇撇嘴,嗤笑一聲,“行啊,有骨氣,手機都不要了。”

……

凌晨兩點,楚堯站在工作室門口,鐵青着臉把手機還給小許,“明天早上我要返回麓港,這邊就交給你了。”

“嗯,好的,沒問題,”小許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問,“你這會要去取手機嗎?”

“不要了,明天重新補辦一張卡。”楚堯說。

“啊?”小許疑惑地眨眨眼,話鋒一轉問道,“對了,今晚的酒會怎麼樣?見到那位很重要的客戶了嗎?”

楚堯含糊其辭道:“還好,見到了。”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重要啊?能讓你費那麼大周折去弄一張邀請函……”小許揉着眼睛絮絮叨叨。

“別管,”楚堯覺得聒噪,不耐煩地打斷他,“回去睡你的覺吧。”

說了第二天早上回麓港,但是楚堯沒有等到第二天,而是連夜趕了回去。

這個景色宜人的旅遊城市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讓他覺得討厭,一秒鐘也不想多待。

下半夜的高速路上車輛寥寥無幾,楚堯緊握着方向盤在夜色中穿行,腦海中不斷閃現過賀陽作爲來訪者時的諮詢記錄----

“我越來越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普通的傷痕已經無法讓我興奮……”

“無論怎麼發/泄,心裏仍舊是空的,好像永遠也填不滿,沒辦法得到滿足,甚至無法獲得快/感……”

“最近半年我來愈發沉溺於‘遊戲’中,越來越暴躁,下手越來越重,屢屢險些失控。”

……

“來訪者稱自己換了一個伴侶……這個伴侶很懂他的需求,能夠迴應他的期待,他們配合得十分愉快……”

……

令人煩躁的字眼反覆徘徊在眼前,楚堯無法專心駕駛,只好在最近的服務區停下來休息。

在24小時營業的超市裏買了一瓶水,站在車旁吹着夜風,看星光和月色在陰雲的遮蓋下若隱若現。

楚堯忽然想起之前與羅歲言被大雪困在這裏時,她問過的一句話:

“楚老師,你有沒有因爲一個人而失控過?”

那時他假裝沒有聽到,因爲他從來沒有因爲任何人失控過,也自信沒有人可以干擾影響到他的判斷與選擇。

但是今夜站在這路燈下,他卻感到前所未有過的茫然。

他爲什麼會大半夜地開車離開陵城,明明天亮再出發也可以,有什麼十萬火急非要今晚去做的事情嗎?

手機裏還有許多重要的信息,爲什麼不去取呢?自己在害怕什麼?躲避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心裏會這麼奇怪。

隔着車窗看到駕駛座位,楚堯眼前浮現出羅歲言那時候小心翼翼趴在自己胸前的樣子。

此刻的她會不會也趴在別人身前……

那個男人會如何對待她?

心頭燃起熊熊大火,徹底燒燬了楚堯的平靜,睡夢中的怪獸發出嘶吼。

這種狀態下根本沒辦法繼續開車,楚堯將被捏變形的水瓶扔進垃圾桶,拉開車門,放低座椅,閉上眼睛躺在駕駛座上。

已是凌晨時分,身心極度睏乏,楚堯只希望能通過短暫的休息儘快恢復精力。

遺憾的是,他剛閉上眼睛就做了十分糟糕的夢,事實上,這並不算夢境,而是被他刻意隱藏起來的記憶。

或許是今天見到了羅歲言,之間模糊朦朧的畫面變得無比清晰,如同情景再現。

那是幾個月前,在y國酒店裏最後一晚的記憶----

楚堯給鄭燕打了電話,確認羅歲言已經從她那裏離開後,就一直待在房間裏等着,他知道羅歲言一定會來質問自己,他也做好了道歉的準備。

而且,羅歲言的確來了。

只是和想象中歇斯底里的質問不同,羅歲言安靜地走進房間,然後一言不發關掉了燈,與他隔着不到半米的距離靜靜對峙。

漆黑的房間裏沒有任何光源,唯有清冷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他們無法看清彼此的表情,只能隱約看到身形輪廓。

楚堯看着漆黑中的剪影,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楚老師,研究我這個案例有趣嗎?”也許是經過了一天的沉澱與緩衝,羅歲言的聲音比他想象中平靜,不像質問,更像單純的疑惑。

“你在一字一句寫下研究報告的時候是什麼心情?新鮮?有趣?還是可笑?”

“研究完了,甩甩手就要丟掉,你會不會覺得自己有一點殘忍?”

“我沒有……要丟掉……”楚堯壓着聲音解釋道。

“什麼?”羅歲言仰起頭,眼裏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被你聽到這份報告是個意外,本來只打算作爲學術研究的,雖然我不懂感情,但知道自己的責任,”此時的楚堯依舊冷靜,“你喜歡我,我願意滿足你的喜歡,也會履行作爲男朋友的責任,並且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羅歲言低下頭沉默,似乎在思考楚堯的邏輯,半晌後輕輕笑了一下,“責任?你對我僅僅是責任,沒有一絲感情,如果不是我強求來的這份關係、這個名分,那麼在你眼裏,此刻的我就和踩在泥裏的那些花瓣沒有區別,對嗎?”

說完,不等楚堯做出反應,羅歲言突然欺身上前,一把將他推到了牆上。

無論身高還是力量,羅歲言都遠不及楚堯,但楚堯輸在猝不及防,被羅歲言推到牆上後,對方微涼的手掌隔着襯衫緊緊按在他的心口處,聲音隱隱顫抖:“不是要道歉嗎?那就拿出點誠意來。”

那時楚堯已經察覺出羅歲言有些不同,但他以爲是情緒受到刺激導致,並未多想,而是順着她的意思說下去:“好,你要我怎麼做?”

羅歲言直接用行動做出了回答----她踮起腳尖,用力吻上了楚堯的嘴脣。

在脣齒相依、氣息交纏的間隙中,含含糊糊地說道:“不許說話……不許拒絕……不許反抗。”

“好。”楚堯說完這最後一個字,果真聽話地沒有動,也沒有掙扎,任由她藉此發泄怒氣。

微涼的手指緊緊摟着他的脖子,柔軟的雙脣不斷在他身上圈化領地,額頭、眉梢、眼角、嘴脣、喉結……

這不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次親吻,卻是最激烈的一次。

身高的差距導致羅歲言一直仰着脖子十分費力,她有些氣惱,揪住楚堯的領帶,跌跌撞撞地將人推到沙發裏。

楚堯躺靠在寬大的單人沙發裏,沒等緩過氣,羅歲言欺身壓上來,雙手攀在楚堯肩膀上,小腿抵在沙發邊緣,兇狠地俯身咬住他的嘴脣,手指也不安分,扯開領帶,胡亂撥弄着襯衣鈕釦。

楚堯向來慾望淡薄,自青春期起,相較於其他熱血沸騰的少年,他顯得極爲冷淡。

雖然冷淡,卻不代表沒有。

這樣的反應,雖在預料之中,但還是有些意外。

他能感覺到一顆奇異而陌生的炙熱火種一點點將全身的神經點燃。

柔軟的觸感尚停留在口中,纖細的手指卻順着襯衫鈕釦不斷下滑,安靜的房間裏傳來一聲金屬搭扣與拉鍊撞擊的聲響。

楚堯在黑暗中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招架不住,剛要開口制止,羅歲言直接將他的意見堵在了嘴裏,讓他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孤高冷傲如楚堯,從未有過如此狼狽失態的時候。

兩人體力差距明顯,他如果存心反抗,羅歲言立刻就能被推到地上去。

但他此刻被禁錮在這方小小的空間裏,盯着那雙近在咫尺的眸子,渾身發麻,動彈不得。

大腦無比清醒,身體卻早已失守。

羅歲言的手指纖細小巧,柔軟細膩,指甲修剪得整潔平滑,被她觸及的地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暗夜中,視線受阻,其餘感官卻被無限放大。

震驚、憤怒、詫異,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楚堯緊緊繃着呼吸,在強烈的陌生的刺/激下,緊扣着沙發扶手繃緊了後腰,呼吸漸漸發熱發燙,竟然生出一種全然新鮮的,大概可以稱之爲“亢奮”的情緒。

世人皆有欲/望,他不是聖人,但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這低等的本能和欲/望完完全全控制。

幸好黑暗可以掩蓋一切。

在最後的時刻,他已經徹底棄守,甚至擡手按住羅歲言的後腦,回報以親吻,獻上今晚唯一一次主動,然後徹底淪陷。

月光下,一地狼藉。

羅歲言款款起身,轉身瀟灑離去。

臨出門前,留下了讓楚堯每每午夜夢迴都尷尬得渾身發毛的一句話:“楚老師,身體反應纔是最誠實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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