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入堯光城

“讓我來，霸王拳!”戰克天提拳打向旋龜，不料旋龜直接收身，拳頭轟然，空打了龜殼。殼中的旋龜並未收到餘震影響，反而在被打後立馬伸出鳥頭，啄擊戰克天的拳頭。

戰克天來不及收手，眼看鳥嘴就要啄到，一長劍突然出現，將鳥頭打飛，隨後閃出一人一腳把旋龜踢得老遠。

使長劍的人自然是周乾，而踢走旋龜的自然是如魚。

“你沒事吧？”“好硬的殼，我才踢一腳就疼了。”

戰克天心有餘悸，冒出一陣冷汗，剛剛那一下太冒失了，差點掛彩。不過作爲大家族族人，戰克天迅速調整心態，心念一動，一紅色舊式盔甲半息之間覆蓋全身。這是他同行來第一次使用靈器。戰克天一拳砸向旋龜。殼內頓時回聲嘹亮，龜殼劇烈顫抖並出現一道清晰的大裂縫，旋龜的鳥頭受不了，直接伸出來吐了一口血，然後昏死過去。

……

“這龜殼真硬，受你全力一拳都沒有碎。”如魚拿起龜殼觀察道。

“確實，我族霸王拳雖說是基礎招式，但卻對他毫髮無傷。”

周乾突然想到什麼，右手成拳，左手成掌，兩手相擊。“克天哥，你看我。”戰克天和如魚都望去。

玄黃的炁凝聚在拳，一拳轟出，腳下便形成了一個大坑。戰克天驚訝說:“這是霸王拳?不過威力竟強了一倍。”

“確實是，這一月來，我看都看會了，”兩人苦笑，這是什麼神仙天賦?

“我發覺原先的霸王拳使出來時，炁到陽池穴會很明顯的停頓一下，所以改了炁的用法，沒想到真改良成功了。”

戰克天震驚得說不出話，當年他在父親的指導下學霸王拳，用了一天才打出完整的一拳，而眼前的少年竟然看了十幾遍便學會而且改良了!見識到周乾的實力，想起之前竟說他徒有虛名，心中不禁暗生慚愧。

如魚倒是沒他這麼震驚，只是苦笑中流露出心酸，畢竟周乾的疾行身法就是偷師於他。當初偷了周乾一個蘋果，然後用身法溜着周乾玩兒，不料第二天周乾就學會用來抓他，還好軒轅山山主及時出現，不然免不了一頓胖揍。

“克天哥，來日我教教你。”戰克天起身抱拳，“大恩不言謝，霸王拳是我伏羲氏基礎招式，如果得到改良，一定會實力大增。”戰克天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紅色木牌，上面寫着伏羲氏三個大字，左下角有四個小字，戰克天·禮。

“每代核心族人都會有一待客玉牌，周乾日後你若是來伏羲氏，拿出這玉牌，便會按核心族人的身份接待你。”

周乾知道若是不收下，戰克天肯定不高興，於是便伸手收下。

這時，如魚在一旁喊道:“肉好了，快來喫，鳥頭太噁心，我給扔了。”三人立馬進入歡聲笑語中。

午夜。

四周寂靜無聲，遠處河流衝下的瀑布墜落之聲清晰入耳，晚風吹拂起綠枝青葉，颯颯聲耳畔縈繞。火柴噼裏啪啦的響着，山中的嫩草嬌滴滴，十分柔軟，三人躺在草地上感到前所未有的放鬆。周乾抱着長劍，望着繁星點點的天空，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右邊的草叢搖了搖，周乾聞聲轉過頭去。看了半天，沒有動靜，周乾不放心，起身上前。即將靠近時，一個男孩驀地竄出，看起來只有五六歲的模樣。

男孩見周乾一身貴相，直接跪下磕頭打顫道:“少爺，我錯了，我不該打擾你們休息，請你們放過我。或者讓我留在你們身邊做牛做馬，求求你們不要送我回堯光城。”孩童說着說着就大聲哭泣起來，兩眼淚汪汪招人同情。

周乾幾次想打斷男孩的話都失敗了，男孩被嚇得不輕，說起話來完全不理其他聲音，而且語速很快。此時，如魚和戰克天也來到周乾身邊。

周乾伸手道:“你不要害怕，”男孩向後閃開，一時心急失去平衡倒在地上，哭得更大聲了。

戰克天忍不住，急道:“你別哭了。”語氣雖很和氣，但站克天今年已十七，將近一米九的身材，着實嚇了男孩一跳。孩童立馬逼迫自己強忍眼淚。

周乾又伸手摸他，他也不敢閃躲。“你爲何半夜上山，你如實告訴我們，我們不是堯光人。”

男孩聽到這，激動說:“少爺們竟然不是堯光人就趕快離開吧。請少爺們將我一起帶走!”

周乾搖搖頭，“不行，你得先把事情說明白。”

男孩見三人不罷休，只好恐懼說道:“十年前，城主突然大發勞役，強迫壯年男子上山開採堯光山的礦石，後來死的人越來越多，連老人和未成年的男孩也要被抓去服勞役。”

男孩的眼睛猛地睜大，身體瘋狂打顫，“有人想去國都上報堯光城城主的暴行，可去了一批又一批，全都失蹤了!之後，有個仙人來到堯光城，他說堯光山出了猾褢，是害獸，要替天行道，但第二天他也失蹤了!最可怕的是失蹤前一天他去了城主家，大家都勸他不要去，可他還是去了。”

“最近一月城主變得瘋狂，搶了許多人入山，他的兒子更是喪心病狂，不知道抓些幼小的孩童入府做什麼。”說到着，他的眼睛早已包含淚水。

戰克天怒道：“這城主一家已不是人，是畜生!”

如魚在一旁咬牙切齒，向空氣中狠狠打了一拳。

周乾的眼經月華照射而發出晶瑩光亮，原來他已淚眼朦朧。他語氣堅定道:“明天!明天我就要去解決這個禍害，還有堯光山上的猾褢!”“這事我如魚也要參與!”

周乾和如魚都沒想到，這時他們竟招來戰克天的反對。沒有什麼東西唾手可得，更何況友情!

戰克天連忙說:“不行，這件事應當交給他們國都處理，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直接上報軒轅山。不要忘記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爲了做什麼。魔怪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堯光山，可誰知道它會不會跑到其他地方。”

周乾立刻憤怒說:“不行!必須先將堯光城的事解決，你沒聽清嗎!多拖一天，死的百姓就越多!”

戰克天走上前，低頭喊道:“我知道!但是受傷就可能完成不了任務，而且魔怪跑了會死更多人!”

周乾一米六的身高和戰克天形成巨大反差，但他的氣勢和語氣同樣十分堅決。

“我不管!眼前的事必須馬上解決，說不定魔怪早走了，還是把握眼前的事纔好!”

戰克天聽後沉默不語，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戰克天突然使出靈器，紅色盔甲照亮四周。

“如果你執意要去，我會用實力告訴你正確的答案。”

如魚在旁想勸阻兩人，哪知周乾直接推開他，從劍鞘之中拔出玄劍。

“要戰便戰！直接去解決麻煩，或者打敗你再去解決禍害，對我來說，都，一，樣!”最後三字用力說出，氣氛焦灼到極點。不過最後時刻戰克天還是選擇了讓步，畢竟他不再像周乾一樣年幼，他的倔犟已被磨平些。

“你再考慮一下吧。”說完就走開了。

“你去火堆旁烤火睡一覺吧。”周乾對男孩說完便御劍上山，直飛山頂。

月牙高掛，月華昭昭。山頂料峭的寒風毫不客氣地招待着周乾。周乾坐在懸崖之上，曲着右腿，左腿放出懸崖，他的臉龐落下眼淚，不知是爲了堯光城的百姓，還是因爲剛剛的爭吵。

“周乾，安好?”如魚來到他身旁坐下，“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別管戰克天那小輩。”如魚伸臂抱住周乾的肩膀，令他心生暖意。

“話說你也太激動了，克天也不是不管堯光城的人。”

“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

“嗐!不聊這些，聊聊修行吧。”“哦?你這貪玩的人還愛談修行?”

“好奇嘛！你看我們的世界，沒有神仙小說演義裏詳細的境界劃定，因爲派系分別，且實力全依靠對天地炁的掌握和技巧的運用。可爲什麼你們軒轅一脈要稱自己爲天下問道呢？道?道是什麼?”

“道，師尊和我說道就是蒼生，蒼生就是我們的道。黃帝明道而護天下，所以軒轅一脈便取天下問道以自省。可我知道蒼生，我也爲蒼生，卻始終看不到道。我的天賦在道面前失靈了啊。”周乾嘆息一聲。

“悟道，悟道，一點技巧也沒有。師尊和我說，問道於情，可是什麼情又不說，我想應當是對蒼生的情感吧？”

如魚安慰說:“會有明悟的一天，就像我看招式典籍，明明意思都弄通了，卻怎麼也學不會。”

“如果蒼生就是我的道，那麼堯光城的百姓也是我的道，是我道的一部分!哪怕身死道隕，我也要以身護道!”

這一刻，月華灑落在周乾身上，如魚覺得周乾體外散發流光，小小年紀，就選擇了軒轅一脈的傳承。他背後的劍鞘也抖動起來。

“你背後的劍怎麼動起來了?”“不知道，自從三年前師尊放入一絲軒轅劍劍魂本源，它就時不時動一下。”

“這麼重要的東西隨便讓你帶在身邊?”“沒辦法，師尊說要得到軒轅劍的認可才能使用軒轅劍。”

翌日。

“克天哥，昨晚的事對不起，但我必須去解決堯山城的麻煩事。”周乾向戰克天道歉道。

“哼，你幫我伏羲氏改良了霸王拳，我自然是要回報人情的，而且沒了我，你們兩個娃娃受傷怎麼辦？那樣的話，解決魔怪的事更沒底了。”周乾和如魚明白戰克天裝出來的傲慢，心中不禁一暖。三人的友情在磨難中得到鍛鍊，變得更加親切。安排好男孩，他們便起身去往堯光。

……

堯光城外，城牆高有三十尺，且用上等磚塊築成，給人不簡單的印象。兩排將士嚴格搜查來往人員，且乘機撈點油水，有些人就是這麼低賤，手上握點小權便無法無天，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更有甚者堂而皇之!

“新面孔啊？”

戰克天掏出一把銀兩，偷偷塞進士卒手裏，“途徑堯光城，麻煩小哥行個方便。”

“多此一舉，我們會攔一羣小孩嗎？”話雖如此，錢照收不誤。

待周乾三人進去後，士卒吩咐道：“去稟告城主，兩頭好羊，一頭好牛。”

周乾步入城中，他的劍不停顫抖起來，他握住劍柄，心中問道，連你也憤怒了嗎？你是不是也感受到堯光百姓的苦難?

滿城哭嚎，乞討聲遍地都是，賣妻的，賣子的，賣身的，無所不有，無所不賣。遍地糞水橫流，連掏糞工都沒人了。一大股臭氣撲鼻而來，周乾三人只想吐，昨天喫的旋龜瞬間不香了，還好早晨沒喫什麼東西。

路過一棟客棧，一個店小二突然走上來，“幾位要住店嗎？現在人少，可以便宜些。”

如魚答道：“要，速速安排。”待小二走後，他說：“魚兒已上鉤。”

果不其然，待他們入住客棧的房間，就發現香爐中點着迷魂香，三人順勢而爲，假裝暈倒。

不久後，進來一行人，將他們三人帶走，不過周乾和如魚被送去城主府，戰克天被送去城外。

夜深人靜時，周乾和如魚聽到外面兩人的談論。

“使者，這兩頭好羊好久沒遇見了，能不能給我留下頭享用?”

“放肆!得罪了大人，你們這一府人都別想活!我看你這城主少爺是野心太大了!”

“唉！可惜，味道多香啊！”

周乾和如魚頓生反胃，強烈的厭惡出現在臉上，伴隨的還有怒髮衝冠的憤怒。

特使推開門，見到兩頭“小羊”，直接擡起抱走了。城主府少爺一臉失望回屋了。

畫面又一轉，特使倒在地上，城主府少爺面露恐懼，原來是周乾動用了迷夢八星盤，特使跨進屋內時就開始做夢了。

“你們要將孩子帶到哪去??”如魚厲聲問道。

“你們是誰?我是城……”話未說完，周乾一劍斬斷他的腦袋。口中唸唸有詞，“犯我道者，今日之日不可留。”

如魚一臉驚駭，周乾竟爲了心中的道隨隨便便就殺了一個人，雖說是罪無可恕之徒，但周乾表現得太果斷，太無情，完全不像十三歲的孩子。

他們來到城主的書房，推開房門，城主正在行荒淫之事。一個老頭，卻使勁做着不要命的事。

城主先是驚慌，隨後又平靜下來，兩個普通人能悄無聲息走到他面前嗎？顯然不可能。

周乾看到牀上哭泣的少女，不知怎的，回憶起雲淑，對少女生出心疼和同情的情感。

他向城主冷酷問道：“你可知罪?”

“哈哈，知罪還會這麼做嘛?”

“如果你想激怒我，讓我直接殺了你，你就錯了。”周乾拔出玄劍，一劍斬掉城主的作案工具，然後將玄劍刺入城主心中，喂下一顆靈丹，保他不死。城主發出哭嚎，反覆求饒，臉扭曲起來，兩個眼睛快擠到一起，嘴巴成勾型。“饒，饒，求，求，放……”

“周乾，太殘忍了。”如魚心悸道。

周乾冷漠說:“我在書中看到過更殘忍的。比起這畜生所做，太輕了。”

周乾將手掌放在城主眉心，只見一藍色魂體被抽出。如魚更是驚恐，周乾竟然還會搜魂術!不禁心想：他的天賦如果爲善，則是神明!如果爲惡，怕是魔祖!他現在就像發怒的野獸，已經失去理智。

如魚面向少女說：“你走吧。”少女感謝一聲便害怕地逃離了。

一會兒後，周乾已瞭解清楚來由。

“確實有猾褢存在。十年前這畜生就該離職了，不過他爲了權力同猾褢做了交易，可恨的事多了，爲了美色和權力竟手刃其妻。”“真是罪大惡極!”如魚憤然揮拳。

“近來猾褢不知怎的開始喫起人肉，他爲了穩定地位，只好在城中到處捉拿百姓入山，說是勞役，不過是充當糧食。”周乾用木椅的一腳將城主赤裸的身體釘在牆上，用他的血留下十字。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

周乾淡漠道:“回剛剛的房間，讓特使帶我們去找猾褢，”周乾將玄劍收入劍鞘，強壓怒火。

“我要——替天行道!”

（寫了幾天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讀者，如果有，請大家點點收藏，讓作者心安下，也不敢祈求推薦票，哈哈。本就是學習之餘寫下這篇小說，本來一開始只想練習漢語的規範運用，可寫着寫着就有了一絲執着，但願自己能堅持下去。祝大家生活愉快，萬事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