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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清煙不由奇道。

“方圓十幾個鄉鎮,還有我展梟鵬不知道的事,若真是如此,我真不如死了算了,對着兄弟們自戕倒還有幾分豪氣。”清煙聽他囂張的言語面露不屑:“一個土匪頭子有什麼可自傲的,不過是下里巴人的小打小鬧,是真英雄在這亂世就不該佔山爲王,出去闖天下,立事業纔是男兒所爲,窩在這山野之地出息也大不了。”

“不肖有三,無後爲大,就算到外面闖天下,也要安頓好家裏,沒人幫我看後院,我哪裏有閒心管天下事,煙兒你說是不是。”剛剛還有幾分正經樣的人,只兩句話又流氣起來,右手的食指還直勾勾的伸了出來在清煙的下巴上輕撓了一下,待清煙反應過來時,已被他小小的輕薄了一下。

“要死,不害臊,真不要臉。”清煙忙將馬褲口袋裏的手絹抽了出來,在下巴處狠狠的擦了幾下,卻逗的展梟鵬哈哈大笑,清煙最看不得他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狠狠的又將手絹扔在地上,用腳尖踩着連轉幾下,仍不解氣的跺了兩腳。

“清煙,你在哪裏,清煙?”遠處隱約聽見了呼喊聲,清煙聽了眼前一亮,哥哥們總算找了過來,自己跟這土匪糾纏了半天,可算盼到頭了,於是得意的看着展梟鵬說:“姓展的,請你去我家做客怎麼樣,好歹我還欠你兩個媳婦,謝謝你的不殺之恩了。”

展梟鵬也不介意她的挑釁,彎腰將已髒的不象樣的手絹撿了起來,又將手中的馬鞭扔給清煙,口中打着唿哨,一匹通體棗紅,毛色鋥亮的棗紅馬奔了過來,奔跑之間馬蹄輕快,矯健如飛,乖巧的立在展梟鵬跟前,他單手撐着馬鞍,輕靈的翻上了馬背,揚着手中黑黢黢的手絹,朝清煙雙手抱拳道:“定情信物,展某收下了,不日定會擇吉日去向貴府提親,煙兒乖乖在家等我娶你。”話音剛落,馬已奔去好遠。

清煙跺着腳喊道:“姓展的,姑奶奶嫁雞嫁狗也不會嫁你。”可惜的是這句話在林中被風吹的七零八亂,傳到展梟鵬耳中的只有“嫁你”二字。

展梟鵬走過不多會,大哥和趙靜軒就找了過來,清煙忿忿的坐在石頭上,用小馬鞭輕抽着一旁的雜草,嘴嘟的老高,看見大哥不由的淚如雨下,心裏的委屈說也說不出來,只是這麼不大會功夫,被一個強盜頭子弄的哭笑不得,口舌和手頭上均被佔了便宜,這苦楚卻又說不得,只好一下撲進大哥的懷中啼哭起來,楚清雲誤以爲妹妹迷了路,心裏害怕因此哭泣,一個勁的安慰:“清煙不怕,哥哥來了,咱們回去就好了。”

楚清煙着鼻頭,圓圓的眼睛裏貯了淚水,長長的睫毛上還掛了兩顆,看着除卻了女孩的嬌弱,更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一旁的趙靜軒沒有說話,亦被這眼前的美色看迷了,被清煙吸鼻子的聲音驚了一下,方纔回過神來。

“楚小姐,可還好吧,下次切不可隨便馬鞭了,馬驚了可是容易出大事的。”趙靜軒解了一旁的馬繮繩,牽了過來,大哥扶着清煙的腰身將她推上了馬,三人順着原路折了回去,一路上清煙不言不語,卻暗自記着路的標識,可看來看去都是一樣的樹林,還是沒鬧清這進山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野餐並未被清煙的這段插曲打破,二哥和岫妤姐妹幾人已經和僕人把喫喝的東西鋪擺妥當,單等他們三人轉回就好開動,妯妤耳靈,老遠就聽着馬蹄由遠而近的聲音,嚷着:“他們回來了,我聽到三匹馬的聲音。”大家都知道岫妤自小耳朵比別人好使,耳力超於常人,也不覺奇怪,都聚到了林邊迎接三人。

“清煙,你可嚇死我們了。”清煙的馬剛到,岫妤就大聲喊了起來,幾個人都圍聚過來,查看清煙是否受了傷,但見身體完好無損才覺放心,拉着三人一起坐下喫飯。

在林中喫飯,幾人還是頭一次,趙靜軒在國外有時會和那裏的朋友小小的浪漫一下,感受大自然中的陽光清新,幾人覺得很新鮮,喫喝起來也格外的香甜,只有清煙,小口的抿着水,心懷鬼胎的喫着小丫環遞過來的茶葉蛋,只輕輕的咬了一口就開始出神發呆,大家也只以爲她驚嚇過度,也不敢多提什麼,只說些笑話緩和氣氛,希望讓她忘了剛剛的不愉快。

林中小聚過後,已是下午,被清煙耽誤了不少時間,大家只得打消了去郊外放遊玩的念頭,這一個來回,恐怕到家天都要黑了,商量半天還是決定去楚家休息休息,隨便吃了晚飯再回去。

到家的時候,已是下午四點來鍾,這個時節,家裏的長輩們早已午休過了,聚在前廳喝茶聊天,大傢伙也都決定直接去到前廳向長輩們行禮,剛進了大門,就有清雲的丫頭繡桔偷偷的跑到他跟前,耳語了半天,清雲聽了臉色陡變,止了幾人的腳步,向趙靜軒抱拳說:“對不起大家,今天家裏出了點事,可能不方便招待各位,能不能先請回去,改日我們再登門請你們過來一敘。”

岫娥的臉色一僵,有些不好看,頗有微詞:“楚大少爺今天擺的什麼譜,客人都進了門,還往外攆,當真我們家的人臉皮厚,不被人待見。”一旁的岫妤拉了拉大姐的袖子,陪笑道:“哥哥們別生氣,天氣熱,大姐有點不耐暑氣,話說的過了點,大家別見怪。”說完遞了眼神給趙靜軒,幾人又讓僕人拉了車馬之類的打道回府。

清煙呆立着,也不知家裏發生了什麼變故,被岫娥的一通搶白氣的要死,想上前理論又被大哥攬了過去,等趙家一衆人走了才發問:“大哥,怎麼了,憑白無故被岫娥姐說了一頓,氣死我了。”

“快別呆站着了,咱們快進前廳吧,老三被打的半死,皮開肉綻的,再不去還不知爹要怎麼懲治呢。”大哥一邊一個拉着老二和清煙向前廳跑去。

“哥,到底怎麼回事,你倒說個明白呀。”老二邊跑邊問,腳下也不敢怠慢。

“老三,唉,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還是趕緊着往前廳去吧。”大哥急的話也說不周全了,拖着兩個弟妹急奔過去。

清煙看到三哥的時候,他趴在前廳的青石地上,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的破碎不堪,血肉模糊,還有些許肉屑和着血飛濺在茶几上,媽和幾個姨娘只知道抹眼淚,特別是三哥的娘哭的昏死過去,也沒能制止住暴怒的爹爹。

“爹,這是怎麼了,大熱的天,您何苦動這麼大的怒,傷了自己的身子。”清煙知道這陣勢只有自己出頭了,一家子沒人敢說句求情的話,怕是說了也要被牽連進去。

“煙兒,你回房歇息去,這裏的事不是女孩子該知道的。”楚墨言怨憤的看着地上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不肖子,心裏一陣陣疼痛,五個兒子,大兒子做事沉穩,但手段太過軟弱,將來如果沒有人幫襯,是要被人欺的,二兒子一味的聽大哥的,是個沒主見的,只有三兒子自小聰明,問一答十,過目不忘,人聰明機靈卻不奸滑,爲人處事有自己的想法,懂得變通,心地純良,但卻不軟弱,對待家人愛護有加,四子五子又太小,還看不見什麼,所以楚墨言將心都系掛在老大和老三身上,希望將來二人能光輝門楣,可誰曾想到這個一直被自己看好的孩子,竟然做出這種有辱門風的事,怎麼不讓人心痛不已。

“爹,您今天不說清是什麼事,煙兒就陪着三哥,您連煙兒一塊打吧。”清煙撅着嘴抱着爹的胳膊,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楚墨言一時拿她也沒辦法,只得對着坐在一旁的清煙的母親正室於氏說道:“鳳芝你說吧。”

於氏面露難色,走過去拉過清煙嘆息道:“煙兒,你個女孩子就不要管家裏大人們的事,回房去吧。”

清煙和爹孃卯上了勁,氣道:“你們不說,就用鞭子抽我好了。”老三的母親袁氏總算醒轉過來,看見和母親鬧彆扭的清煙,立馬奔了過來跪着求道:“煙兒,救救你三哥吧,你們感情一向很好,可不能看着你爹活生生的把三哥打死啊。”

“二姨娘您先起來,我會求爹的,您放心吧。”清煙輕聲安撫着袁氏,又向母親走去撒着嬌抱着母親的腰懇求:“娘您說啊,您若不說我就和三哥一起趴着不起來。”

於氏搖了搖頭,看了眼地上的老三,低沉的說:“你三哥,千不該萬不該跟個窯姐勾搭在一起,讓你爹情何以堪,哪個少年不風。流,你爹倒也不是爲這事生氣,關鍵是他今天跑回來跟你爹說,他要娶那個窯姐,你說我們這樣的人家娶窯姐過門,這不要成清水鎮頭一樁天大的笑話,這說出去,我們家的顏面何存,還要不要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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