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背上的溫熱觸感

“快快快，成績出來了！”

“你那成績那麼激動幹嘛！”

“我去，我這排名怎麼這麼低！”

“這年級第一誰啊，這分是人考出來的？”

“這第一也太牛了吧！”

“……”

淮青高中閱卷很快，考完試的下週一晚上成績就出來了，不過週二早上才貼在公告處。

沈璃玥和蘇盈也站在公告處前，只不過她們還沒找到地方擠進去，只能聽見周圍的人激烈討論着。

過了好一會兒，人羣散去了一點，沈璃玥和蘇盈才能看見公告處上貼着的排行榜。

沈璃玥沒急着看自己的排名，她眼神先看向了高二那邊的排行榜。

前十名和各科第一的名字在那格外顯眼。

沈璃玥找到嚴宸桉的名字後，看到了他那越來越好的成績。

理綜第一，294分/300分，高二四班嚴宸桉。

在他們高二全年級排名前十中沈璃玥也看到了他的名字。

嚴宸桉，高二四班，理科，總分701分，排名第九。

除了前十之外，其他人的排名前面都是一串號碼，那是他們的學號。

沈璃玥看完嚴宸桉的成績後，纔去看自己的。

“小玥，你看！你英文成績第一誒！”

蘇盈在旁邊用手拍着沈璃玥。

沈璃玥這纔看到高一成績的那面，看到自己名字能被寫在上面，沈璃玥是真的覺得意想不到。

英語第一，147分/150分，高一三班沈璃玥，高一六班李佳旭。

沈璃玥和一個人並列英語成績第一。

沈璃玥看着自己的名字，還覺得像做夢一般。

和嚴宸桉的名字同時出現在一起，真的很讓沈璃玥高興，她慶幸自己終於在向他靠近。

可看着大榜中的名次，沈璃玥心中的喜悅之情很快消失不見。

她很有自知之明，直接按着自己的學號和班級去找名次了。

在第一列快結束時，沈璃玥纔看到自己的學號。

2012010311，高一三班，總分917分，排名第四十二。

成績就是這樣的，從低到高，再從高到更高，排名越往上，要取得進步就越難。

沈璃玥其實並不滿意自己的成績，她從初三到現在成績都不是很穩定，像坐過山車那樣，這真的讓她很苦惱。

蘇盈問沈璃玥：“你考多少名啊？”

“四十二。”

“誒呦，那就挺好了，我才第六十一名。”

蘇盈說完又皺着眉說到：“我這數學真是……，我想過我分數不高，但也不至於這麼低吧。”

蘇盈看着那顯眼的雙數的數學成績，眉頭都要擠在一起了。

“我去，這年級第一真牛啊！”

在沈璃玥和蘇盈旁邊的一個男生對他的同伴說着。

她們還沒注意到年級第一的成績，聽到這句話後，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排行榜的最高處。

蘇盈看到年級第一的人的總分後說了一句：“這成績真不是人。”

年級第一是高一一班的，叫劉子靜，在滿分1050分的情況下她總分足足有1015分，甩了第二名十一分。

她們兩個並不認識這個劉子靜，不過年紀第二名，沈璃玥和蘇盈倒很熟悉。

第二名是顧沫，總分也有1004分。

各科的最高分也基本被年紀前十的人佔了，只是很碰巧，和沈璃玥並列英語第一的李佳旭也沒在前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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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三個，怎麼看成績這麼不積極，就不能像我一樣？”

張煜看章澤陽這猴急的樣子，嘲諷着對他說：“早看晚看有區別，你的成績會長腿還是怎麼的，你怕它跑？”

距離他們上第一節課還有一段時間，章澤陽就在宿舍裏催了好幾遍，把他們都弄醒了，說早點出來看成績。

章澤陽一把勾住張煜的肩膀：“嘿！你打不打賭，就賭今晚晚飯，我成績比你高你請我們，你比我高我請你們！”

“我和你文理都不一樣，再說了這兩個怎麼就喫現成的了！”

張煜說的那兩個喫現成的人就是嚴宸桉和方卿。

章澤陽看了看嚴宸桉和方卿，又轉頭對張煜說：“行啊，你想和他們賭也行，我不攔你，你別傾家蕩產了就好。”

張煜想了一下，那兩人的成績都太變態，還是省省吧，就友善一點讓他倆喫現成的吧。

章澤陽加重了手下的力道，張煜被他弄得脖子都彎了個幅度。

“賭不賭，你還差頓飯錢？怎麼？還怕輸給我啊。”

張煜聽他這麼一說，從他胳膊裏脫身後立即對他說：“怕你妹，你等下別反悔！”

章澤陽在一旁笑，然後又衝着嚴宸桉和方卿說：“你倆就等着張哥哥的款待吧。”

嚴宸桉和方卿都笑着看他倆打鬧，要是沒了章澤陽和張煜日常的拌嘴，那還真是會少了太多樂趣。

章澤陽一路笑着走到公告處，不過過一會兒他就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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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就不好意思了！誰反悔誰孫子奧！”張煜滿臉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章澤陽看着眼前的排行榜，笑意已經全然不見，苦悶着臉站在那裏。

一旁張煜的笑聲止都止不住，刺激着章澤陽。

“你就比我高兩名，得瑟什麼！”

張煜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笑得更放肆了：“高兩名怎麼的？我就是比你高零點五分，那也是高！”

章澤陽無言地看着自己的成績。

他選的是理科和嚴宸桉一個班。

他全年級排行第五十九名，張煜第五十七名。

他倆之間差了不過五分。

“我現在就得開始想晚上喫什麼了，要不去喫那家烤肉吧！”

張煜對着嚴宸桉和方卿笑着說着。

嚴宸桉和方卿都很配合，不懷好意地應和着。

嚴宸桉笑着說：“我覺得挺好。”

方卿也點頭。

章澤陽看着那三人，衝他們說道：“喫喫喫，撐死你們！”

嚴宸桉看着自己的成績，臉上也沒什麼情緒。

一旁的方卿更是平靜。

“我說你們兩個成天板着臉，要我是你們，就這成績夠我高興三天三夜了。”

章澤陽見嚴宸桉和方卿一臉平靜地看着成績單，實在不理解。

他又繼續說：“尤其是你啊，都年級第一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倒數呢！”

方卿成績一直是一條水平線，沒考過除了第一以外的名次。

嚴宸桉對章澤陽說：“你還是想想你的語文成績怎麼和老劉交代吧。”

章澤陽一下子沒了聲，他想起老劉考試前對他說的話。

“章澤陽！你這次語文再給我考那點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章澤陽挎着嚴宸桉的胳膊對他說：“沒事，要挨說還有你陪我。”

嚴宸桉側目看着他，嘲諷道：“你看清楚我倆語文差多少分沒？”

章澤陽自然看到了，但他還是充滿自信的對嚴宸桉說：“我敢肯定，老劉絕對會說你。”

嚴宸桉說實話在那一刻是沒自信的，因爲他看着自己的語文成績和其他科目相比屬實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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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澤陽，你這古詩怎麼背的，你自己創造的的是吧！以後叫你章大詩人怎麼樣！”

“還有作文，你說你檢討沒少寫吧，怎麼一寫作文就寫得上文不接下文的，還跑題？”

章澤陽在語文課結束後就被他們的語文老師留下來了。

他本來拉着嚴宸桉一聽到下課後就要往食堂跑，結果就聽到老劉叫他們留下來。

“還有你啊，你說你別的科目都挺好的，怎麼就語文這樣呢！你是對我有意見？”

嚴宸桉聽到老劉說他，也沒反駁就聽他說着。

他們語文老師是個快五十歲的老教授了，姓劉，平常他上課時都特別風趣，所以學生都很喜歡這個老師。

但只有一點就是他特別喜歡談話，和學生或者和家長都能談很久。

劉老師從高一就教他們二人，沒少爲他們操心。

他昨天晚上看着章澤陽83分的試卷和嚴宸桉所有科目中最低的分數，屬實不知道怎麼辦了。

此時，他正用手扶着頭，然後擡頭就看見了章澤陽嬉皮笑臉的樣子，無奈地衝他們擺了擺手：“趕緊走吧，看你們就來氣。”

“那我們就不在這氣你了，老師再見！”

章澤陽笑着說完後就拉着嚴宸桉下樓了。

章澤陽下樓時還在對嚴宸桉說：“你看我說什麼了，他肯定說你。”

在走到高一學生那一層時，眼前的畫面吸引了他們兩人的注意力。

一羣人站在高一六班門口，吵吵鬧鬧的，故事的主角被他們團團圍在裏面。

蘇盈聲音蠻大沖一個人喊道：“你是不是沒完了，不理你你還真以爲自己多厲害是吧！”

顧沫也不甘示弱地說着：“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成績差還不讓人說？”

蘇盈一聽再也控制不住了。

旁邊有兩個人在拉她，不然蘇盈現在早就衝到顧沫面前了。

高一六班剛剛上的是數學課，她們老師習慣考完試先討論捲紙。

就在剛剛下課前，老師叫蘇盈和顧沫還有一個女生去黑板上寫最後一道題的解題方法，在那之前老師已經把重點和學生們講了。

蘇盈站在黑板前還是不知從何下手，那道題她一分沒得。

顧沫成績好，最後一道題自然沒能難住她，只不過在黑板上寫題時說了一句：“笨死了。”

蘇盈聽到這話轉頭看顧沫，雖然顧沫沒看着她說，但指向性也太過明顯。

蘇盈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其他的事忍忍倒沒什麼，但這種話她真的沒辦法忍。

在下課老師離開後，蘇盈就去了顧沫桌子前問她：“你剛纔說誰？”

顧沫看了她一眼，嗤笑道：“誰笨我說誰。”

班裏的人那時走了一半，剩下的人都看着她們那邊。

蘇盈早就不想忍了，伸手就抓住了顧沫的衣領。

旁邊的女生見狀趕緊拉開她們。

沈璃玥和林亦涵下課後，就來六班找蘇盈一起去喫午飯。

本來沈璃玥和林亦涵還在談論着一會喫什麼，走到六班時就發現不對勁了。她們倆人從窗戶那看見蘇盈生氣地抓着顧沫的領子，連忙從圍觀的人中擠了進去。

林亦涵跑到蘇盈身邊，問着拉着蘇盈的一個女生：“這是怎麼了？”

那女生連忙說：“我們也不太清楚啊，就，就突然就這樣了。”

沈璃玥來到蘇盈的另一邊，拉着她胳膊，嘗試安慰她：“有事好好說，你別生氣。”

似乎沈璃玥的話更讓顧沫燃起了火，她心裏的不滿馬上就要宣泄出來。

顧沫幾步向前，用了極大的力氣推了沈璃玥的身體。

沈璃玥被這突如其來的力氣嚇到，她什麼都沒來得及反應被推得後退了幾步，就在她以爲要摔倒時，她的後背撞上了一個人溫熱的身體。

然後，身後的人擡起手臂扶着她的胳膊。

沈璃玥這才站穩，然後轉頭看向了身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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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宸桉本來沒想看熱鬧，但章澤陽拉着他就往窗戶那邊走。

他們剛走進窗戶就看見沈璃玥和林亦涵就着急地跑進了教室。

嚴宸桉和章澤陽看見裏面的狀況後，就想着進去看看。

顧沫推沈璃玥的那一下猝不及防，但嚴宸桉還是很快反應過來，站到了沈璃玥身後用手扶着她。

“沒事吧？”他輕聲問道。

嚴宸桉看着剛剛在他懷裏的女孩，她的臉上恐懼的感覺還在，應該是被嚇到了。

沈璃玥看到嚴宸桉後，想起剛剛他們的接觸，更不知所措了。

她磕磕絆絆地說道：“沒事。”

蘇盈看到顧沫莫名其妙推了沈璃玥後，感覺直接就要喫人了。

“你推誰呢你！”蘇盈大喊道。

旁邊人就快要拉不住蘇盈了。

不過沒等蘇盈掙脫，另一旁的林亦涵反應過來也大步向前用力推了顧沫。

顧沫的後背撞上了桌子才停了下來。

沒等戰爭進一步發展，教導主任就走了進來。

“幹什麼呢你們！”

主任的聲音讓兩撥人都停了下來。

主任看到高二的嚴宸桉和章澤陽後，矛頭第一反應衝向他們：“你們兩個在這幹嘛！又整什麼事了！”

章澤陽一臉委屈地說：“主任，你怎麼這樣啊，我倆什麼都沒幹，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主任聽他這麼說後，就從其他人那瞭解了情況。

瞭解之後，沈璃玥她們幾個就都被帶到辦公室了。

顧沫先動嘴挑釁但蘇盈也不該動手抓人，所以在經過教導主任一番教導後，主任讓她們互相道個歉握個手，這事也就算過去了。

這事本來和沈璃玥和林亦涵沒多大關係，但也都被叫到了辦公室聽了頓訓。

顧沫和蘇盈誰都不情願，所以沒人第一個開口道歉。

主任看着眼前兩個姑娘不情願的樣子，對她們說：“要是不道歉，那就請你們家長來吧。”

蘇盈和顧沫這才握了手，聲音小到不能再小的互相說了句對不起。

主任叫她們走時還警告了她們：“都高一了，不是初中生了，下次再有這種事就讓你們父母來和我談！”

出了門，門外有個男生站在門口。

沈璃玥記得眼前這個男生是和她一個班的，叫盛子明。

盛子明看了沈璃玥她們一眼後，就把目光放到了顧沫身上，他走到顧沫旁邊問她：“主任說什麼了？”

顧沫也沒回答男生問她的話，她眼睛瞪着沈璃玥她們，眼眶裏溼溼的，很委屈的樣子。

顧沫是被家裏人寵着長大的，誰都對她言聽計從的。今天被林亦涵推得那一下恐怕會讓她記一輩子。

從小到大，她接受不了喜歡的東西卻得不到手或者被別人搶走，她覺得只要她喜歡那就得是她的。

顧沫就這麼瞪着她們看了幾秒後一句話沒說就往樓下走着。

盛子明也就這麼跟在她身後。

沈璃玥她們則是往食堂方向走着。

“氣死我了！”

林亦涵安慰着蘇盈：“你別和她一樣的，你就拿她當小屁孩看，別把她說的話放心上。”

她看着沈璃玥繼續說：“不過她爲什麼要推你？”

蘇盈也搞不清楚爲什麼：“就是啊，我倆的事，她推你幹嘛！”

“我也不知道。”

說實話沈璃玥真的不知道爲什麼，莫名其妙的就被推了。

但她也沒糾結，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她們三人去食堂快速地喫完了午飯後就回教室準備上下午的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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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璃玥在房間的學習桌上坐着，腦袋正在放空。

沈璃玥還在想着白天撞進嚴宸桉身上的時候，那是她第一次和他的距離那麼近。

近到可以聽見他的心跳聲，感受到他的呼吸聲。

這時，一旁的手機響了。

正是她現在想着的那個人發來的短信。

【今天的事怎麼樣了？】

沈璃玥組織着語言，回覆他：【沒什麼事，主任就說了我們幾句。】

短短几句話，她卻打字打了快一分鐘。

兩人上一次的聊天還是在沈璃玥送嚴盈盈回家的那天，他們的聊天記錄很短，一劃就到頭了。

隔了兩三分鐘後，嚴宸桉又傳來一條訊息：【下次別離那麼近，小心點。】

沈璃玥看着他傳來的訊息，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字：【好。】

然後她握着手機，看着那條訊息，很久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