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衍燼的院子越勤,在他那裏待得越熟,我越發現,他屋裏有意思的東西太多了。
有許多我叫不出來名字的玩具,還有我認不得的一些小物什。
我簡直是被迷得七葷八素,連自己的院子都不想回了。
衍燼也大方,只要我看上的東西,隨意拿走都可以,他說這都是他小時候玩兒的東西,如今大了,很久沒有再碰過了。
於是我從他那裏尋了好些玩意兒,此刻我便拿着衍燼所說的九連環扯來扯去。
精巧是精巧,可是我又不會玩。
衍燼看我垂頭喪氣的,拿過來給我演示了一遍。我只看見他的雙手這裏碰碰,那動動,霎時便解開了。
等他再遞過來,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於是衍燼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地教我,直到我成功地也解成了兩部分。
「希明,你這裏的這些小玩意兒是從哪裏來的呀我連見都沒有見過呢。」
我舉着九連環翻來覆去地看,依我多年來的經驗,極爲確定別處是絕對沒有的。衍燼拿着兵書,端端正正地坐在書桌前看着,聽見我問他,手上翻了一頁,也不看我。
「府中的一位謀客,極善工巧之事。」
「這九連環也是他做出來贈予我的。」
衍氏養了許多的僚幕,想來有一些奇人異士也是正常,只不過這個人擅長的剛好是我喜歡的。
我湊到他身邊,「那位先生何許人也」「白冰,字艾思。」衍燼手,上動作不停,耳垂卻悄悄紅了,「艾思先生在府中,既是謀客,也是匠士。」
「箱子裏的那些東西都是他做的。」
此人倒是有趣。
不過我也沒有追問衍燼這個先生如何如何,而是拿起我從他書案上找到的一本遊志,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之所以不問他嘛畢竟身邊有個現成的百事通,不僅能收集消息,還能講得繪聲繪色,起承轉合。
等晚間回到自己的院子,我剛起了個頭,果然善善便拿捏起腔調,開始給我講話本子。
「這便說來話長了。要說艾思先生此人,那是極善工巧之事,也擅長測算之術。」
「且來歷更是奇特。」
善善像模像樣地拍了一下桌子,壓低聲音,神祕祕的。
「無人知道他是何方人士,聽說他剛遇見將軍時,衣不蔽體,身上的上衫連衣袖都沒有,頭髮也不知被哪個惡人絞斷了,怕是因爲這個所以瘋瘋癲癲的。j
在大齊,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毀損。且頭髮有着特別的意義,若不是極其要緊的原因,絕不能斷髮。
就連我那些梳頭時掉落的頭髮,都是要被侍女們收集起來,妥帖保存的。
若不得已斷髮,便要沐浴齋戒三年,祭祀先祖,寫罪己書,求得長輩祖宗的原諒。
「問他從何處來,他說什麼縣帶,總是一副得了癔症的模樣,口中不住說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後來呢後來呢」我好奇極了,不過想來應該是恢復了神智,不然如何會有現在的艾思先生。
「後來麼,撿到他的士兵把他帶到了將軍面前,也不知他說了些什麼,便被將軍帶回了府中成了謀客,一待便是十五年。」
十五年,真久。
「不過也不知爲何,艾思先生一直不曾娶妻,更不曾納妾,整日裏都只自己待着,偶爾做了小玩意,便給小郎主送去。」
善善說完,一口氣喝完面前的茶水。
「不愧是善善!」我由衷誇獎道,「不出戶而知天下事!」
善善擺擺手:「夫人謬讚,夫人謬讚!」又甩了甩衣袖,假裝自己穿的不是窄袖。
嘴上謙虛,臉上的得意卻毫不掩飾。
她行了一禮,又來一句:「若不是夫人慧眼識珠,哪有我用武之處呢」
我「嘖」了一聲,扶起她,表示不認同:「明明是你本身實力出衆,才能讓我注意到你,你何必妄自菲薄」
緊接着便是一輪又一輪的互相吹捧,旁邊的侍女們不知是習慣了怎的,早已見怪不怪,只面目平淡地站在那裏,等候差遣。
等到晚間入睡,我想起衍燼說的,最近艾思先生在做什麼算珠。
不知道這又是個什麼新奇的東西,等到做好了,我一定得拿給姨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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