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衍燼可以說是落荒而逃,我心裏的怒氣終於完全散去,捂着肚子笑起來。
那算盤也被我順走,拿去給姨母看。
路上我心裏得意得很。
哼哼,我可是比你大了兩歲,總歸是有法子來欺負你的。
我本以爲,姨母定然對這算珠感興趣。
可她聽我說起艾思先生,反應卻很平淡,我甚至感受到了她的排斥。
「姨姨,您是不是不喜歡艾思先生」
若姨母說是,我就再也不玩他做的東西。可她微笑着搖頭,對我說:「只是因着很久之前的一些事情罷了,不值一提。」
姨母不願說,我便不問。
那算珠也又被我歸還給衍燼。
本來拿着它,就是想逗姨母歡喜,我自己又不喜歡算術,如今於我來說,它已沒有什麼用了。
還不如還給衍燼,讓他鑽研鑽研。
可衍燼把門關着,不願出來見我,叫私侍接過算珠,便讓我回去。
我暗自腹誹:小氣鬼,不就是捏了一下耳朵嘛,別人想讓我碰,我都不碰呢!
「哦」了一聲,我轉身離開。剛走幾步,屋子裏傳來他的聲音:「等等。」
我停下來。
「一百個字。」
「衍希明!」
我跺跺腳衝出去,討厭!
不過氣歸氣,晚上我還是乖乖寫完了一百個大字,第二天交給了他。
衍燼還拿硃砂給我寫上了日期。
最後他矜持地點點頭:「尚可。」
「不就是捏了捏耳垂嘛,小氣鬼」我嘰嘰咕咕地抱怨,沒敢說大聲,可我纔不是因爲怕衍燼呢!
「嗷。」
從那以後,衍燼像是做夫子上了癮,揪着我的小辮子便罰我寫字。
我都沒意識到自己哪裏錯了,可他卻能即刻發現指出來。
要麼說我調皮搗蛋,要麼說我貪睡懶惰,再有就是嬌裏嬌氣,不肯走動。
我倒不覺得冤枉,但是要要讓我承可能的,誰還不要個面子呢
還有一件事情便是,衍燼說他近來上午忙碌得很,要我下午去他的院子。
於是不偏心的我繼續一碗水端平,每日上午去陪姨母,下午來尋衍燼。
不愧是我。
把時間分配得如此合理,真是出色。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半個多月,直到那日給姨母請晨安,我看見桌子上的木匣。
衍燼也在,他說這是艾思先生贈予我的。
我打開,發現是一雙嵌着輪子的木屐,綁腳踝的卻不是繩子,而是柔軟的布條。
一點也不醜。
我喜歡得不得了,沒想到只是隨口一提,艾思先生還真做了出來,迫不及待地想要試一試。
姨母見我喜歡,也笑了:「做這雙木屐,希明還把手弄傷了。」
「一大早就過來,問我你穿多大的鞋子。」
睜大眼睛,我沒想到這竟是衍燼做的!
「母親!」他加重語氣。
姨母這才恍然似的,抱歉地看着他。我一聽程渥手傷了,就要去掰他的手看,難不怪這些天我在的時候,他都沒有練字。
可他不肯給我瞧,只說已經好了。
「我要看的!」我固執地看着他,「要看!」
衍燼拿我沒辦法,只好攤開雙手給我看。
上面仍有一些細小的傷口未痊癒,左手的食指上還有一處滲着淺淺的血紅色。
我有些心疼,低頭吹了吹:「希明疼不疼」
「不疼。」
「你騙人!」我反駁他,「疼。」
怎麼可能不疼呢,從前我手指也被月季的刺扎過,可疼的。他手上傷口這麼多,肯定更疼了。
「有藥嗎」我問旁邊的侍女。
衍燼攔住我,「我有的,現在用了其他藥材反而衝撞。」
「你先試試這木屐。」
說罷轉過身,等我換好。
我脫下繡鞋,隔着羅襪穿不舒服,索性赤着腳穿進去,旁邊的侍女爲我係好帶子。
這木屐不大不小,合適得不得了,內裏也被磨得十分光滑,腳上沒有刺痛感。
「我穿好啦!」我剛出聲衍燼便轉過身來,看見我的腳,他耳垂又紅了,看得我癢,不過還是忍下了。
要是又跑了可怎麼辦。
雖然穿上了,可不大敢站起來,我怕自己立不穩摔了。
我下意識地朝衍燼伸出手,他走過來。
與此同時,姨母的聲音響起:「希明幫幫知弗。」
「既是你做了這木屐,便要負責護着知弗,別讓她摔倒了。」
衍燼臂力奇大,我本想支撐着他站起來,可他直接把我提了起來。這木屐也不矮了,可我頭頂仍是隻到他肩膀。
腳下滑滑的,我有些不適應這樣的鞋子。我把衍燼的手臂抓得緊緊的,生怕摔倒,主要是穿着這鞋子摔倒了,那姿勢得多醜呀。
我纔不要呢。
於是我和衍燼就呆站在那裏,姨母見狀,乾脆來指揮我們。
「希明先走,知弗抓着他的手,不要自己力。」
「慢慢地,希明走。」
「對,知弗穩住。」
我和衍燼緩慢移動起來,姨母坐在上首,看着我們,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
慢慢地我穩住了,有些不滿足這樣的速度。
崔促他:「希明快一點點!」
衍燼便走得快些,我又開始不穩。
「希明,希明,太快了!再慢些!」
於是他又緩下來,如此調整了好久,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速度。
接下來的日子,我便沉迷於在衍燼的幫助下,練習用這木屐走路。
心裏想着,等我學會了,就用這個直接滑到姨母和衍燼的院子。
又快又省力,還能強健身體。
免得衍燼說我憊懶嬌弱,風一吹便倒。
隨機推薦: 阿木詩集、 天才小農女:學霸老公寵上癮、 御主說她強無敵、 學業有成的羨羨重生了、 將軍來養傷、 道長的小桃樹、 元宇宙:開局建立神級文明、 做局、 武俠世界開酒吧,李秀寧喝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