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絕美豔圖……

昭質不想一直呆在屋子裏，就來到靈脩學苑，坐在凳子上，聽着沛先生枯燥乏味的講述，昏昏欲睡，提起點精神，看到身旁白玉扶着額頭——睡着了！想到白玉竟然也能睡着，便放下心，左臉貼着牆壁，睡了過去。

在昭質閉眼過後，白玉緩緩睜開眼，她只是小憩了一會兒，而昭質睡了一個時辰。

鴻運看着同桌趙士程，又看了看同桌的前桌，白玉，嗯，他們兩個都在聽講，看了看自己前桌的

昭質，嗯，在睡覺。

鴻運看完昭質後，立刻趴在桌子上，夢遊周公……

沛先生走後，昭質迷迷糊糊醒來，說道：“睡飽了。”

白玉回道：“你傷還沒有好，不用着急來靈脩學苑。”

鴻運從桌子上醒來，熟練的摸向同桌的桌兜，拿出手帕擦口水。

趙士程無奈的搖了搖頭。

鴻運看着前面的兩人，說道：“對啊，昭質，身體重要。”

昭質回道：“知道啦。”

坐在最後一排的布萊希特，走了過來，說道：“昭質，秋月身體不舒服，辰時都沒有喫飯，你去看看。”

昭質愣了一下，回道：“哦，好。”

午時，昭質帶着白玉，一起去看望秋月。

昭質敲了敲門，喊道：“姐姐，我來看你了。”

秋月趴在牀上，有氣無力道：“進來。”

兩人推門進入，白玉帶來一碗小米粥。

昭質看着她，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秋月捂着肚子，冒着虛汗，回道：“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昭質問道：“可我看你好痛苦的樣子。”

秋月艱難起身，喝着小米粥，說道：“是，很痛苦。”

昭質好奇道：“有多痛？”

秋月虛弱無力道：“這種疼痛，就好像是五十五根細小的銀針，循環往復，扎着我的肚皮，那種頂尖的疼痛，一抽一抽的，一次比一次疼，一次比一次厲害，我都不敢用力呼吸，太疼了。”

昭質沒想到，一向堅強的姐姐，能有這麼柔弱的時候……

昭質走出門，果然看到布萊希特，便走向他，問道：“怎麼不進去？”

布萊希特搓着小手，羞澀道：“我不敢，而且娘說過，不能隨便進女子的閨房。”

昭質問道：“哎，布萊希特，我挺好奇的，你爲什麼會喜歡我姐姐？”

布萊希特臉紅道：“她很特別。”

昭質問道：“哪特別？”

布萊希特想了想，回道：“嗯——都很特別，她和別的女子不一樣，她很強壯，我很喜歡。”

昭質真是被逗笑了，看到白玉出來，便和她並肩走了。

布萊希特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成雙成對的，十分羨慕，他看了一眼房門，猶猶豫豫，最終還是鼓足了勇氣，走了進去。

秋月以爲是昭質，看到來人，便問道：“有事？”

布萊希特回道：“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

秋月笑道：“哦——是這樣啊，我有些口渴，你去幫我倒杯熱水。”

布萊希特屁顛顛的去倒水，然後端給她。

秋月看着他，怎麼看怎麼端莊賢惠？

……

是時風和日麗，遍地金黃，青衫紅袖，越阡度陌，蝶蜂亂飛，令人不飲自醉，就是在這一天，高凡與人竊竊私語，說道：“你們聽說了嗎？昭質找許蘭澤畫了一張清純美人圖，花了三百兩銀子。”

一人驚訝道：“我天，那得是什麼樣的美人呢？”

另一人說道：“我覺得是畫了一張絕美豔圖吧，畢竟許蘭澤擅長這個，且以此爲生。”

衆人附和道：“是啊，別看許蘭澤長得跟個翩翩公子似的，最是色迷……”

此事傳得沸沸揚揚，說的人都沒見過圖上的絕美豔圖，因爲這一張美人圖是昭質專門找許蘭澤專門繪畫的，還給了許蘭澤豐厚的報酬，讓他閉口不言這張畫裏的美人。

喫飯時，白玉端來雞煲鍋。

鴻運看了一眼白玉，隨口一問道：“昭質，那什麼絕美豔圖，是真的？”

昭質嗦着雞肉，毫不避諱道：“是真的。”

鴻運瞪大了桃花眼，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又看了看白玉，後什麼也沒說，默默喫飯。

昭質偷偷看她，看到她神情自若，一點都不在意……

夜幕降臨，白玉坐在那裏看書，昭質坐在她旁邊，支棱着胳膊，託着下巴，看着玉美人，膚如凝脂，真是賞心悅目。

昭質不由得想到白天的事情，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果然引起她的關心。

白玉問道：“怎麼了？”

昭質憂愁道：“阿玉不在乎我。”

白玉淡淡笑道：“怎麼會呢？”

昭質嬌氣的哼了一聲，說道：“我找人畫了一張美人圖，你都聽到了，竟然都不喫醋。”

白玉緩緩說道：“我是喫醋，但我信你，信你不會移情別戀，信你對我真情實意，信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對我說。”

昭質滿意她說的話，便打了一個響指，從他影子裏，走出一位曼妙生姿的女子。

女子單膝跪地，冷漠道：“主子。”

昭質俯視着她，聽着她生硬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似的，便懶散道：：“嗯。”又溫柔看向白玉，摸着白玉的手，說道：“這是夫人。”

女子木訥的喊道：“夫人。”

白玉拍掉他的手，說道：“胡言亂語。”

昭質拿過她的手，在掌心把玩，志在必得道：“早晚都是我夫人，她就是那幅畫上的人。”

……

昨夜，蝙蝠月滿血月，昭質終於等來這天。

荒蕪黑暗的山林中，陰風陣陣，昭質匆匆走過，飛來飛去的蝙蝠，不近也不遠。

昭質在自己的影子上畫佰褶靈符，注入靈力，最後點血，燃盡手中的一縷髮絲，再燒美人圖，灰燼之靈，影子冒出淡淡的黑氣，慢慢走出一個美人，臉蛋清純，身材傲人。

……

昭質撓着她的掌心，繼續說道：“這是忠僕，永忠於我。”

白玉一手拿着書，另一隻手被昭質把玩着，淡淡道：“嗯。”

昭質不想打擾她看書，便不說話，只捏她的手心，勾她的手指。

白玉自始至終，都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這一世，終於問道：“你爲什麼費那麼大心思，要一個如影隨形的忠僕？”

昭質思考片刻，斟酌道：“因爲我害怕，害怕一個人，不小心死了怎麼辦？”

畢竟他在那個人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白玉淡淡道：“你多慮了，不會的，我會一直陪着你。”

昭質笑道：“嗯，天不早了，睡吧。”

白玉聽着他前詞不搭後語，淡淡笑道：“我還不困，你先睡吧。”

昭質說道：“好，你也早點休息。”便坐在牀上，開始解衣帶，然後伸了個懶腰……

靈脩學苑內，沛先生說道：“就講到這吧，你們有什麼疑惑，現在可以來找我。”

白玉拿着書，起身與沛先生探討起來。

鴻運看白玉離開，便拍了一下前桌的人，問道：“你真找許蘭澤畫了一張清純美人圖？”

昭質轉過身看向他，無所謂道：“是啊。”

鴻運看了一眼白玉，問道：“白玉沒喫醋？”

昭質傲嬌道：“喫醋了，還跟我要死要活的，哎呀，沒辦法，她就是離不開我。”

鴻運嫌棄道：“咦～，我要看美人圖！”

“不給看。”

“要看！”

“不行的哦，阿玉都沒看。”

“我不管，我就要看！”

昭質看他嚷嚷着要看美人圖，誓不罷休的樣子，於是兩人約定，今晚小樹林相見。

昭質知道鴻運慢吞吞，故意晚點去，來到小樹林時，還沒見他人，便等着，不一會兒，便看到鴻運優雅走來。

鴻運走到他面前，問道：“這衣服怎麼樣？襯得我好看嗎？”

昭質拍着手，說道：“衣服漂亮極了。”看着他身後的人，便問道：“趙士程怎麼也在？”

月光下，眉目清秀，弱柳扶風的趙士程，風度翩翩。

昭質與趙士程相互微笑點頭，表示打過招呼。

鴻運從懷裏掏出帕子，可憐道：“你一個身強體壯的男子，約我一弱男子在小樹林相見，我怕你先對我這樣那樣，然後再對我那樣這樣，所以叫來善良的趙兄陪我。”

昭質看着他桃花眼中流露的擔憂，笑出了聲，說道：“放心，你很好，但不是我的心儀之人。”

鴻運挑眉道：“我一個貌美如花的男子，就怕你有禽獸不如的衝動，哼，你們男人，就那一個德行。”

昭質笑道：“你怎麼把自己也罵進去？”

鴻運咳了兩聲，說道：“這不是一不留神嘛，言歸正傳，我今天是來看清純美人圖的。”

昭質打了一個響指，從影子裏緩緩走出，婀娜多姿的美人。

鴻運一直等着美人出現，感覺身後有人，便轉頭，看到紅色紗衣隨風飄起的長髮女子，嚇得跳進昭質懷裏，尖叫道：“哎呀媽呀，瞎死我了，姐姐，你什麼時候來的啊？你怎麼不說話？”

昭質解釋道：“她不會回答任何人，只會聽命於我。”

鴻運對着他的俊顏，眨了眨似懂非懂的桃花眼。

昭質說道：“她眉心點了我一滴血，所以我是她的主子，你是她主子的朋友，而她是我製作的清純美人，你這一整天心心念唸的清純美兒人圖的美人兒。”

鴻運從昭質身上下來，對着美人兒繞了一圈，打量了一遍，又在她面前揮了揮手，看她沒什麼反應，便說道：“無趣。”

昭質笑道：“確實無趣，都沒你長的漂亮。”

鴻運自豪道：“那是自然，誰都沒我長得漂亮。”

昭質笑道：“她眉間的紅點，是以你發，與我血，孕育出的魍魎，”

鴻運問道：“爲什麼非揪我頭髮，不能用白玉的頭髮嗎？”

昭質有理有據，回道：“我怕她怕疼。”

鴻運瞥了他一眼，無話可說，便認真盯着清純美人的眉宇，看向她頭上盤着髮絲的三支簪子，隨手抽出來一支，問道：“這是筷子吧？”

昭質捂臉勸道：“其實，我們有時候，不必太直。”

鴻運守住貞操，嚴厲道：“那可不行，我時刻是直的，可不像你，可直可彎，可圈可點，可會瞎說。”

昭質笑着，問道：“我不太會起名字，你覺得她叫什麼好？”

鴻運思考一番，挑眉道：“叫韭菜吧。”

昭質聽他這話，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我想到一個好名字，叫——菜蛋。”

鴻運挑眉道：“叫韭菜。”

昭質爭執道：“叫菜蛋。”

鴻運不服輸道：“韭菜，韭菜，韭菜！”

昭質怒髮衝冠，說道：“菜蛋，菜蛋，菜蛋！”

趙士程在兩個野人面前，更加顯得溫文爾雅，看着女子穿着紅色紗衣，便提議道：“不如叫紗衣，如何？”

昭質和鴻運當即拍手叫好，異口同聲道：“就叫殺一。”

昭質愉快道：“太好了，我以後的影子殺手們，也有名字了，依次可以叫殺二，殺三，殺四……”

鴻運看到昭質身後，陰暗的樹蔭下，若隱若現的人影，又是那個禿頭和尚，便靠近昭質，提醒道：“誒，我又看到那個禿頭和尚了，在你身後左側的樹後面，偷偷摸摸探出腦袋，一直盯着你，面露不善，你小心點。”

趙士程看向昭質身後的樹蔭，疑惑道：“我怎麼沒看見？”

鴻運拿出腰間的羽絨扇，擋住嘴，說道：“就在那啊，你也看不到？”

昭質立刻想出斬草除根辦法，說道：“不要聲張，我們假裝分開，我獨自離開，那個人肯定對我出手，你趁他不備，咔嚓了他。”

鴻運覺得任務重大，重重的點了點頭。昭質大笑道：“哎呀，今兒不早了，我還要回去陪阿玉呢。”

鴻運大聲說道：“走了，走了。”

三人離開，昭質獨自一人離開樹林，身後陰風陣陣。

鴻運和趙士程悄悄跟在那個禿頭和尚身後，鴻運商量道：“一會兒我去就行，你看不到。”

趙士程回道：“好，我不去。”

一隻無形之手，伸向昭質的脖頸。

鴻運還沒動手，殺一就感知到主人生命受到威脅，從昭質影子內出來，抓住那一隻無形之手，從昭質脖頸上甩了出去，拔出佩劍，與那個禿頭和尚打了起來。

昭質一臉懵，鴻運也愣在當場，反應過來後，跑了過去，伸出手，黑色的鬼氣蔓延，出現鬼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