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質回道:“怕小阿玉怨恨我把她的長髮剪短了。”
白玉沉默着,她前世確實埋怨過他。
旁邊經過一對母子,兒子說道:“娘,我想坐船放過蓮花燈。”
末大姐責備道:“善寶,你真是一點都不懂事,這坐船多貴呀,在這放蓮花燈就行了。”
張善寶坐在地上,蠻橫道:“不要,我就要坐船。”
末大姐嫌棄道:“走走走,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張善寶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她推倒在地,說道:“我就要坐船。”
末大姐想起身,卻被他拽着衣服,便說道:“你這孩子,我沒帶銀子,回家讓你爹和你去坐船。”
張善寶抓着她的胳膊,捶着她的肩膀,生氣道:“你騙人,我爹根本沒有銀子,家裏的銀子都是你拿着的。”
白玉想出手,昭質抓住她的胳膊,問道:“小阿玉想做什麼?”
白玉回道:“小阿玉想教訓教訓那小子,怎麼能打母親。”
昭質皺眉道:“小阿玉沒有耐心,要先看看。”
元靈祖師路過此地,一手提起那孩子,訓斥道:“坐在地上撒潑打滾,一點禮儀廉恥都沒有。”
末大姐責備道:“幹什麼呢,幹什麼呢,你這老頭是誰啊!憑什麼這樣對我兒子!”
張善寶掙脫他的束縛,看到他是個白髮蒼蒼的臭老頭,便一拳打向他。
昭質出手,隔着衣袖接過他的手掌,訓斥道:“張善寶!”
張善寶看到他,又看到他身後的白玉,便漲紅了臉,說道:“我、我、我沒事,不,我有事,我先走了。”
元靈祖師摸了摸白鬍子,笑道:“少年,熱心腸啊。”
昭質笑道:“是啊,我比較熱。”
元靈祖師疑惑道:“可我怎麼看你不像這的人呢?”
昭質驚訝道:“此話怎講?”
元靈祖師和藹笑道:“嗯,一切自有天意。”
昭質看他高深莫測的樣子,問道:“什麼天意?”
元靈祖師回道:“嗯,天機不可泄露。”
白玉牽着他的手,說道:“我想坐船,放蓮花燈。”
昭質抱起她,說道:“我們走,小阿玉,再見了,小老頭。”
元靈祖師笑道:“好,再見。”
兩人坐在船上,一起放着蓮花燈,昭質問道:“小阿玉許的什麼願望?”
白玉回道:“說出來就不靈了。”
昭質掐了一下她肉肉的臉蛋,妥協道:“好吧。”
煙花躥到天空,炸裂開來,綻放着短暫的美麗,湖泊倒映着它的絢麗。
遠處的月亮又大又圓,遠處的煙花更加綻放。
昭質抱着她,給她買了一串冰糖葫蘆,裏面夾的糯米。
白玉拿着冰糖葫蘆,遞到他脣邊,說道:“你先喫。”
昭質毫不猶豫地咬下一顆冰糖葫蘆,說道:“小阿玉以後不許自找麻煩,更不能意氣用事,張善寶那小子喫的那麼胖,還有一股子蠻力,那一拳打到小阿玉身上,小阿玉讓我怎麼辦?我就成孤家寡人了,想想都好可憐。”
白玉安慰道:“好,聽你的。”
昭質把她往身上顛了顛,抱緊了她,說道:“走,回家去咯。”
……
梨花開,飄落在地,白玉砍斷梨花花瓣。
昭質說道:“劍法練得不錯,小阿玉想要什麼呀,我給你買。”
白玉說道:“我要喫紅燒鯉魚。”
昭質回道:“走,帶小阿玉去買。”
昭質帶她來到菜市,買了一條鯉魚,隔着衣袖拿着鯉魚,然後問道:“於大娘,這紅燒鯉魚怎麼做啊?”
於大娘笑道:“一個大男人做什麼飯,讓你媳婦給你做。”
昭質笑道:“還沒有呢。”
於大娘問道:“給你介紹一個吧。”
昭質回道:“不了吧。”
於大娘笑道:“咱倆熟人,絕對不坑你,給你介紹個溫柔體貼,心疼老爺們兒的,做飯好喫,緊緊抓住你的人的。”
昭質故意轉移話題,問道:“於大娘,喫飯了嗎?”
於大娘回道:“喫啦。”
昭質問道:“誰做的飯啊?”
於大娘回道:“我家姑娘給做的。”
昭質笑道:“挺好的,我家小姑娘還沒喫飯呢,我先回家做飯啦。”
於大娘回道:“好,去吧,小姑娘正長身體呢,別餓着。”
昭質回道:“知道啦。”
白玉問道:“我溫柔體貼嗎?”
昭質回道:“小阿玉溫柔體貼啊,怎麼了?”
白玉鬆開他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昭質看她如此痛苦,便有些手足無措,心急道:“這是怎麼了?”
白玉回道:“我心疼你。”
昭質沒忍住,笑出聲來,抱着她走路,說道:“好、好,小阿玉心疼我,我們快回去吧,我要餓死了,小阿玉,怎麼抓我那麼緊?”
白玉抓着他的衣領,回道:“我要緊緊抓住你的人。”
昭質笑道:“好,那小阿玉能抓松點兒好嗎?我快勒死了。”
白玉緊緊抓着他衣領的手稍微鬆動了一下……
兩人回到小破院子,昭質看着在地上翻滾的鯉魚,無從下手。
白玉拿刀把魚鱗刮掉,掏出魚鰓,劃破魚腹……
昭質看着鮮香四溢的紅燒鯉魚,不自覺嚥了口口水。
白玉淡淡道:“喫吧。”
昭質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她碗裏,說道:“小阿玉做飯辛苦啦,小心魚刺刺哦。”
白玉給他加一塊魚肉,回道:“好,你也喫。”
兩人喫飽喝足,白玉翻開地上的一塊磚,拿出木盒子打開,裏面沒有了金銀珠寶,有的是他給買的木製梳子,都是被她的長髮纏繞斷了齒子。
昭質湊了過來,說道:“呀,我們沒有銀子了,怎麼辦啊。”
白玉拿出龍紋玉佩,說道:“拿着這個,去龍承錢莊取銀子。”
昭質問道:“這是哪來的?”
白玉不在意道:“母親給的。”
昭質起身說道:“好,我現在就去取銀子。”
白玉回道:“好,去吧。”她知道,這個抉擇,危險中帶着契機。
龍承錢莊,是最大的錢莊,也是最有威望的錢莊,一直深得客官的青睞,幫客官保管金銀財寶,從而取得一些銀子,經營着各地的龍承錢莊。
白爭在各國混戰時,掠奪大量錢財,存放於龍承錢莊,以龍紋玉佩爲信物,可以取出銀子,民間傳言,白爭存放的金銀珠寶,可以買十五座城池,因此,龍承錢莊一直覬覦着這塊龍紋玉佩,只要得到這塊玉佩,龍承錢莊的主子——賀老大,就可以私吞這筆錢財。
龍承錢莊找到紫光閣,聘請十位黑麪人,不惜一切代價,暗中搶奪這塊龍紋玉佩,不止龍承錢莊,達官貴人,各國諸侯,都是不擇手段,想盡辦法得到龍紋玉佩。
自從白爭在戰場上死去,各國互相吞併,只留下鉉北城和南雲國,太平盛世,龍紋玉佩下落不明,無人用龍紋玉佩取銀子。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賀老大暗自竊喜,自以爲這麼多錢財,終歸是屬於他自己了,可是,昭質拿着龍紋玉佩,前來取銀子,打破了賀老大的美夢。
昭質懷裏揣着許多銀子,來到小破院子,看到白玉在等他,便牽着她的手,走進屋內,給她買了糖炒栗子,其實是他想吃了。
十位黑麪人趴在牆頭,觀察着這個破院子……
三天後,昭質看白玉練劍,看到黑麪人跳進院子內,來勢洶洶的樣子,便抱住白玉,倉皇而逃。
兩人跑到林子中,昭質回頭,看着窮追不捨的黑麪人,便讓白玉先跑,他斷後。
昭質撿起大粗木棍,揮向他們。
五人被打飛出去,摔倒在地,另外三個人躲到四周的樹上,還有兩人追趕白玉。
昭質撿起地上的劍,扔了出去,追趕兩人胸脯穿劍而亡。
樹上的三個黑麪人跳下樹,撲向昭質。
昭質揮舞着手中的粗木棍,把他們甩了出去,又拿起腳邊的劍,殺死三人,看到兩人逃跑,便把手中的劍刃掰斷,扔了出去,割斷兩人的腳腕。
一名黑衣人速度極快,來到昭質身邊,準備刺穿昭質的頭顱。
昭質側頭躲過,頭巾被劍挑了下來。
黑麪人驚恐,看不到昭質的頭。
昭質在他的驚愕間,一劍刺穿他的胸膛,收起劍,又刺穿身後的黑麪人。
白玉看着面前的黑麪人,攥緊了手中的木劍。
黑麪人拔劍劈向她,招招致命。
白玉用木劍抵擋他的攻勢,手被震得發疼,黑麪人劈斷木劍,刺向她。
昭質趕來,用劍抵住他的劍,用力一揮,他的劍被拋向空中,在他沒反應過來時,割了他的脖子。
白玉看着他殺死黑麪人,怎麼也沒想到,他用的劍法竟然是潺朝老爹教的!
昭質護住她的眼,把她抱了起來,說道:“走啦,小阿玉,這有什麼好看的。”
白玉的小手拉下他的手,鄭重道:“以後換我保護你。”
昭質點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好啊,換小阿玉保護我,來,親我一下。”
白玉親他臉頰,誇讚道:“你今天好厲害。”
昭質眉開眼笑,說道:“我每天都很厲害呀,只是沒有大展身手的機會。”
白玉看着他得意的小臉,淺淺笑道:“我以後也要像你一樣厲害。”
昭質問道:“爲什麼啊?”
白玉回道:“我要保護你。”
昭質聽着她奶聲奶氣的聲音,明明是個小娃娃,非要裝大人模樣說話,便笑道:“好啊,有小阿玉保護我,我可就什麼都不怕了。”
……
兩人來到一座村莊,碰巧趕上靈脩仙境招選弟子,昭質來湊熱鬧,想到自家孩子,便說道:“你去試試。”
白玉把手放在靈力球上,旁邊的靈脩士驚歎道:“竟然是雙靈力,娃娃,你了不得啊,跟我們走吧。”
白玉點了點頭,看向昭質。
昭質攏了攏頭上的頭布,他們確實缺一個睡覺的地方,便抱着她來到靈脩仙境,發現這裏風景美如畫,玄印師尊爲人正直無私,便放心讓她呆在這裏。
晚上,昭質抱着她入睡。
半夜,細雨朦朧,在遠處的山林中,倒在血泊的黑麪人,雨水打溼他身上的披風,他的手,在微微顫動……
昭質看着白玉進進出出,她去靈脩學苑,她回到清雅小院,他則躺在牀上,身體時常疲倦,睡夢中,總是會夢到一名女子,長長的白髮,纖細的腰肢,在向他招手,卻始終看不清她長什麼樣子……
白玉看着院子裏的雪,她第一次見到雪,十分驚奇,便回屋,看着他在睡覺,便來到牀邊,低聲說道:“下雪啦。”
昭質醒來,迷迷糊糊道:“是嗎?”
白玉點了點頭,回道:“是啊,快去看看吧。”
昭質覺得沒什麼新奇的,還是任由着她拉着手,來到院子內。
白玉慢慢踩着雪,緩慢前行,雪花飄落,飄到她的銀髮上。
昭質看她如此開心,也不由自主的笑了。
兩人堆雪人,打雪仗,拿着樹枝,在雪地上畫畫。
白玉畫出一個大人,一個小人,兩人手牽手。
昭質笑道:“小阿玉畫的不錯,很好看。”
白玉臉上洋溢着笑,擡頭看着他……
冬去春來,白玉去四方九里練劍歸來,看他仍在睡覺,便叫醒他,說道:“我給你帶了飯。”
昭質迷糊道:“嗯?剛剛不是喫過了嗎?”
白玉淡淡道:“沒有。”
兩人來到這裏,他總是健忘。
昭質喫着飯,說道:“我去龍承錢莊取銀點銀子,你想喫什麼,我給你買。”
白玉回道:“昨天你去過,還給我買了小糖人兒。”
昭質撓了撓頭髮,回道:“唔~,是嗎?”
白玉嘆道:“你又忘記了。”
昭質想了想,回道:“是啊,年齡大了。”又叮囑道:“我去龍承錢莊去銀子時,發現幾個人跟蹤我,我甩掉了他們,可看他們的衣着打扮,跟我們在林中殺死的那幾個人是一夥的,以後我去取銀子,你好好呆在這裏。”
白玉淡淡道:“嗯。”
昭質笑道:“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昨天取了好多銀子,放到你棉靴裏面了,鎖在櫃子裏。”
白玉回道:“好。”其實他已經說過好多遍了。
昭質看她不太高興的樣子,便掐了一下她奶呼呼的臉蛋兒,說道:“小阿玉真好看。”
白玉看着他的手,微微愣神,緩緩說道:“你、你的手。”
昭質看着手指變淡,內心驚恐,卻面色不改,說道:“哦,沒在意,只是變淡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晚上,昭質趁她睡着,便來到靈脩仙境的藏書閣,翻找出伽禪書,書中記載,靈體是靈仙轉世爲人,而身體被符咒禁錮,執念所化。
靈體透出本身,在各個境遇中飄蕩,來到執念所在之地,緩解求而不得的相思疾苦。
靈體消耗人的陽壽,所思之地,待的時日越久,身體越淡,靈體不願離開所思之地,身體會慢慢變淡,漸漸失去意識,忘卻自我,迴歸虛無。
這書翻來翻去,都沒找到如何回去的辦法,昭質忍不住身體的疲倦,他打了一個哈欠,想着明天再來,又想怕自己忘記,便在手中畫了一個橫槓,安然睡去……
卯時,四方九里,玄印師尊看着弟子練劍,看到來人,便問道:“終於肯回來啦?”
元靈祖師看着弟子們練劍,朝氣蓬勃的樣子,欣慰道:“是啊,玩累了,休息休息。”
玄印師尊對這個老頑童束手無策,無奈的搖了搖頭。
元靈祖師一眼看到人羣中的白玉,那身姿卓越,不容忽視,說道:“那個白頭髮的女娃娃是個好苗子啊。”
玄印師尊知道他見識過許多優秀弟子,卻不知他爲何突然夸人,便說道:“確實。”
元靈祖師想讓他收她爲徒,卻知道他的性子,便故意說道:“讓億丐收她爲徒吧。”
玄印師尊不悅道:“不行。”
元靈祖師笑道:“爲何不行啊?”
玄印師尊不耐道:“他不適合做師傅。”
元靈祖師無所謂道:“在靈脩仙境嘛,都這麼多年了,哪有不收徒弟的道理,給他一個讓他練練手。”
玄印師尊知道逃脫不開,便說道:“讓我來吧,我還沒收徒弟。”
元靈祖師露出得逞的笑容,又假咳了一聲,說道:“也對,你還沒有收徒弟呢,那你就收她做徒弟吧,我啊,餓了,先走了啊。”
玄印師尊行禮道:“師傅一路走好。”
元靈祖師笑道:“你這小子,唉,罷了罷了,誰讓我把你寵壞了呢。”
玄印師尊嘴角含笑,轉瞬即逝,又成爲凜若冰霜、人人敬畏的師尊。
……
昭質忍不住嘆氣,他翻了好幾天的書籍,都沒有記載如何回去的方法,他緩緩走下樓,來到書桌前,內心苦惱,氣憤的跺了跺腳,他可不想死。
“年輕人,打擾我睡覺了。”
三更半夜的,突然傳出說話聲,嚇了昭質一跳,聲音是書桌下面傳來的,便看到書桌後面,有一人躺在躺椅上,用書遮着臉。
昭質說道:“抱歉,大叔,打擾你睡覺了。”
周叔撩開書,看到來人,說道:“客氣了,麻煩走的時候關門。”
昭質一腳踏出門,又收了回來,他可是沒有圍頭巾,那個大叔竟然看得到他!
周叔感覺有人看他,便撩開臉上的書,問道:“有事嗎?”
昭質看到他長得十分有趣,兩撇鬍子,便笑道:“我是靈體,你竟然能看到我,想來我們有緣分。”
周叔直接道:“大晚上的,有話快說吧,我還要睡覺。”
昭質問道:“我想要回去,卻不知道怎麼回去,叔能幫幫我嗎?”
周叔手一揮,放一絲出靈力。
昭質懷裏的靈珠顫動,飄出一絲七彩靈氣。
周叔睏倦道:“跟着它走。”
昭質回道:“多謝。”便急切走出門,然後又退幾步,把門關上。
昭質跟着那一絲七彩靈氣,淌過小溪水,走在林中,他沒想到他能那麼快就回去,他不放心小阿玉那孩子,但他更害怕錯過這次回去的機會,他在這裏除了小阿玉,跟誰都不熟悉,藏書閣的那個人,可能是出於好心,才幫他一次,他不敢奢求,他不想死,他要離開……
他跟着那一絲七彩靈氣,不捨晝夜,三天後的黎明,他來到白府,看到那一絲七彩靈氣飄到屋內,他便跟了進去,看到桌子上的七彩靈珠,又從懷裏拿出七彩靈珠。
兩顆靈珠相互碰撞,散發出奪目光芒,慢慢匯聚成一扇星空之門。
昭質轉化成一縷白光,飄進星空之門。
昭質從地上醒來,回憶着剛剛經歷的點點滴滴,那是他遺失的記憶。
白劍洗完澡,從浴桶中出來,繞過屏風。
昭質聽到聲音,便緩緩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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