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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徐經野往前邁步,面前玻璃門上映出身後被車燈照亮的視野,有道單薄身影極快地一晃而過。

他腳步下意識一頓,轉回身去看時停車場裏空空如也,彷彿剛剛只是他的半瞬錯覺。可縈繞在心頭的強烈感知揮之不散,像是雷達精準探測到訊號,他停了瞬,低聲吩咐身側的人:“我手套忘在車上了。你先送趙小姐上去。”

秦躍點頭,同時對女士做了個請的手勢。他頭也沒回踏下臺階,腳步快又沉,越接近那輛車時他心懸得就越緊,終於在他走到車前時,他朝思暮想的人垂着腦袋消沉蹲坐在地上,擡臉看到他時滿眼的驚詫委屈,怔愣許久,哭腔又軟又粘:“哥——”

恍惚間時間又回到六年前那個晚上,他答應了要陪她去看演唱會卻因爲會議錯過,匆匆出門時看到的也是這副景象。

徐經野沉默望着面前溼漉漉的人,什麼氣都消了。他抿脣打開車門,俯身抱起她坐了進去。她真的很單薄一隻,掛在他手臂上輕飄飄的,彷彿找到歸處的流浪小貓,乖順伏在他懷裏一聲不吭。

兩人沉默抱着對方,片晌寂靜之後,徐經野先低聲開腔:“喝酒了?”

徐質初往他懷裏貼近,找到一個最安全的姿勢,閉上眼輕輕點頭。

“頭疼不疼?”

“不疼。”

“清醒嗎?”他繼續問。

“還好。”

“想好了?”

“……嗯。”

“說。”

“……”

徐質初把臉埋進他脖子裏蹭了蹭,意圖矇混過關。也不知他是真的受用,還是懶得追究,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害怕了?”

她眼淚又要出來,被她屏息忍耐回去,摟緊了他的脖子。

她無法說出口,她最害怕的其實是下一次出事的人會是他。

徐經野輕撫她的背,作着遲來的安撫:“不怪你,苑苑,本來就是你不熟悉的車,你在自己能力範圍裏做得已經很好了。”

懷裏的人沉默不語。

“醫生也說了,送過來是及時的。就算沒有發生車禍,奶奶現在也還是一樣的狀況。”他繼續寬慰,“奶奶年紀太大了,上次手術雖然當時成功但也還處在觀察期,這期間發生什麼都有可能。她突然病發,你作爲家屬反應已經很理智和鎮靜,不要太自責。”

迴應他的依舊是一片寂靜。

徐經野默默將人扣緊,如她所願有片刻沒有再作聲,而後忽然淡聲開口:“我跟趙婉已經說清楚了。”

這一句比前面十句都奏效,小貓倏地挺腰坐了起來:“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那她……”

“她問我那個人她認不認識。”

“然後呢?”

他近在咫尺望着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急切神色,存心吊着她心急,半天才道:“然後我被那個人晾了幾天,電話不肯接,信息也敷衍。”

她眸色逐漸平靜,肩膀慢慢塌了下去。

他垂着眼繼續說:“我以爲這次我又得去把她從殼裏揪出來,沒想到她竟然良心發現,主動來找我。”

她低着臉,半天沒聲音,直到挺闊的西裝面料被水滴砸出陌生聲響,徐經野一怔,無奈捧起她的臉:“哭什麼,我今天訓你了嗎?”

徐質初剋制住情緒,低着腦袋悶聲檢討:“我不會處理親密關係。”

她從他身上得到了安全感,卻疏忽了他也會有同樣的需求。他的要求只是讓她遇到事情不要逃避消失、及時跟他溝通給他反饋,可是這些她也做得不好。

還是想逃避,想把自己藏起來。涉及到他的事她好像總是很難灑脫,畏前顧後,理智越是想遠離他,感情就越忍不住想靠近他。她在中間被兩頭拉扯,既不瀟灑又不痛快。

徐經野揉她腦後:“慢慢來。”

這方面他也是新手,他自己也在摸索,時常會有強勢控制她的念頭。

“你有時候會怪我嗎?”

她擡起頭,眼角還有淚痕:“怪你什麼?”

他默了瞬,低聲說:“怪我不顧你的意願,阻止你嫁給別人,怪我逼着你面對和迴應我的感情。”

她先是搖了下頭,而後輕輕道:“如果你不是這樣,我們可能到不了現在這一步。”

“可能……我可能會一直迴避,不去面對你,也不面對我自己。”

那些過往經歷造成她對情感的匱乏麻木,也造成他的偏執和荒蕪。他們是兩塊畸形的拼圖,只有彼此纔是唯一的正解。

一直以來最在意的心事終於落了下來,徐經野低聲彎起脣角,故意問:“那你豈不是還要感謝我?”

徐質初心情也跟着他明朗起來,抿抿嘴,鄭重搖頭:“那倒也沒有。我這人原本就是順其自然的性格,什麼境遇都隨遇而安。”

徐經野擁緊她,聲線一如平常沉淡,叫人難以窺見他心裏的澎湃滿足:“我感謝你。”

感謝你也喜歡我。不然兩個人還要長長久久地互相折磨。

她眨眨眼,很傲嬌:“我接受了。”

沉在愛慾中的情侶交頸相吻,給幽暗車廂鍍上層潮溼旖色。許久之後,他眷戀着停下來,輕輕壓她的脣角,舒緩後的聲線略顯倦怠:“我現在最想解決家裏的事,然後休個長假,去外面待一段時間。”

“帶我嗎?”她小聲問。

“……不帶你我帶誰?”徐經野無奈揉她的發頂,“你想去哪裏?你喜歡水嗎?”

她乖軟靠在他身上,認真思索着:“喜歡,但是我怕曬,會變黑。”

“那就去個有雪的地方?”他輕咬她鼻尖,“你也怕冷吧?”

她點頭:“怕。”

他低聲笑,將她攬進外套裏:“不怕,冷就藏我懷裏。”

她仰起小臉,才掉了幾滴淚眼皮就敏感泛起粉:“那你冷了怎麼辦?”

徐經野垂眸望着她的臉,思索數秒:“勤運動。”

小貓顯然沒反應過來,黑亮眼睛裏現出幾分茫然。他順勢低頭,俯在她耳邊低聲蠱惑:“現在要運動嗎?”

懷裏的人先是懵懵搖頭,然後遲鈍會意,紅着臉羞憤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凌晨後的酒店已鮮少有人進出,大廳裏只有前臺人員,看見兩人進來後很有眼色別開了視線。

徐經野淡定抱着人走進來。懷裏的人被他的黑色大衣罩住,身型看不清楚,但露出來的兩條腳腕極纖細,分別乖順懸在他腿側,任誰也看得出的曖昧親密。

徐經野很享受這種衆目睽睽下的刺激感,但另一位當事人顯然不這麼認爲,僵硬的身軀將她的緊張泄露無疑。

他存心逗她,故意裝作脫手,在電梯前突然鬆開她的腿,她整個身體不防往下滑,嚇得她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喉嚨裏細細嗚咽一聲,幽幽抱怨:“你抱緊點兒呀……”

電梯到了jsg。徐經野噙着笑進門,低頭從帽子縫隙裏看他的貓:“出來吧,沒人了。”

她小心翼翼環顧一圈,黑眼睛在暗處烏濛濛的亮,看着可機靈了:“不行,還有監控。”

徐經野忍俊不禁。他暗暗思索以後得領着她多在外面練練膽子,那些旖旎念頭一涌進腦海就一發不可收拾。從電梯到房間的幾步他走得異常沉默又迅速,進門後他俯身放她坐到鞋廳的櫃子上,再沒起身。

來不及開燈,也來不及再導入一次話題,兩人在黑暗裏忘我相吻,呼吸和心跳齊齊失律。

她的迴應青澀而溫柔,他扣緊她的頭強勢索取更多,炙熱脣瓣向下綴吻,勾得她淚眼朦朧顫慄,求起他來什麼好話都肯說。

窗外正直凜冬,房間內的春色聲色並茂蔓延至每一處邊角。

門廳,臥室,客廳,陽臺,潮溼的瀲灩氣息無孔不入,一低一促的呼吸相纏印進空氣。眼見她的身體撐不住要往前傾,男人單手攬回她,卻又吝嗇不肯給她更多支撐,動作只兇不減,彷彿要撞碎她的靈魂。每一次的強勢貫穿都兇猛擦過她的心臟,將她吊在生與死的臨界。她在第三極的痛苦裏快樂攀上頂峯,眼前一片浩瀚白光茫然綻放。在那一瞬茫然中她有一縷殘念分神祈求神明,縱使她從前人生隱瞞欺騙,也是否能夠看在她受過的苦上可憐,讓時間永遠停在這一天?

牆上的陳年鐘擺不疾不徐,從不聽取任何人的心事。

雲收雨歇之後,兩人相擁躺在牀上。小貓枕着他的胳膊,頭一次結束後沒給他甩臉色也沒嘟囔着累,強支着眼皮堅持着要跟他聊天。

徐經野看她這樣子稀奇,捏捏她的臉:“說吧。”

徐質初先戰術性吻了吻他的脣角,把他哄得舒心才柔聲問:“你以前都爲我做過什麼事,我想知道。”

身前人身型明顯一頓,聲音清了些下去:“你都知道什麼了?”

她拉他的手握住:“我想聽你說。”

他態度冷淡:“沒什麼好說的。”

她軟聲撒嬌:“說吧,我想聽。”

他閉上眼,要睡覺的模樣:“我累了。”

徐質初翻身爬起來推他的肩,不滿於他的敷衍:“你累了?!”

徐經野掀開眼皮睨她一眼,覺得她沒心沒肺:“下次你在上面試試。”

“……你今天要是不說就沒有下次。”

撂完狠話後徐質初板起臉盯着面前人的反應,片瞬後驀然又憤然熱了臉,“你笑什麼?”

徐經野也不急着答話,手臂無聲穿過她腰側,在她的低呼聲中輕而易舉將她翻到自己身上摟緊了在她臉上親一口:“我想幹什麼你還攔得住?”

徐質初被迫跪坐在他身上,乍看之下還真像是她在“上面”。她掙了掙,未果後態度軟下來:“你爲什麼不想說?”

他望着她反問:“你知道之後要幹什麼?”

她語塞半秒,他繼續說:“感謝嗎?我不想要你的感謝,所以我不想說。”

徐質初不理解:“爲什麼不要?”

付出與感謝不是天經地義的嗎?就算是最親密的人,也沒有義務必須要爲對方付出什麼,也需要互相的感謝和肯定才能長久維繫這段關係。

徐經野耐心掖着她的頭髮,聲音很淡:“我自願做那些,是我的事。你不用感謝。”

懷裏的人靜了片刻,撿着他愛聽的細聲問:“如果我知道了會更喜歡你呢?”

他長長嗯了一聲,似在考慮:“更喜歡我的人是什麼樣的?”

小貓貼過來,在他脣上溫柔吻了一下。

他剋制壓平脣角,面色淡定蠱惑:“還有嗎。”

她的脣瓣緩緩向下,潮溼吻過他的下巴、脖子,最後柔軟停在喉結上舔了舔,小心吻住。

摟在她腰上的手臂倏然危險收緊,覺察到腿下某物隱有甦醒之勢,徐質初不敢再繼續撩撥,軟聲抱住他:“告訴我吧,哥哥。”

徐經野暗暗壓着身體裏的燥動,似笑非笑揉她發旋:“讓你叫的時候又不肯叫了。”

徐質初紅着臉抿脣。平時叫他一聲已經是給他面子了,他怎麼好意思非要在那種時候聽她叫哥哥?

見她憋着氣不說話,還很有可能正在心裏罵他,徐經野故意晾她,閉上眼,手卻沒有鬆開她:“睡覺。”

她憤憤拒絕:“不要!”

他淡定恐嚇:“不要就再做一次。”

她氣得推他:“徐經野——”

身前人突然扣着她翻身壓倒,堵住了她的脣:“今天還沒夠是吧?”

徐質初見他不是玩笑,瑟瑟往後挪了挪身子,身上的氣焰偃了大半:“……夠了夠了。”

他不作聲,拉起她的腿腕作勢要進一步動作,給貓嚇壞了,身體誠實躲着他,人卻還記着討好在他臉上胡亂親了親:“哥哥晚安!”

徐經野覺得她慫得都缺乏誠意,沒忍住低笑出來。他單手攬她進懷裏,怕她這一晚想得會失眠,沉默半晌,還是給她最終回覆:“徐質初,曾經我真心想把你交給別人是事實,但後來出爾反爾把你奪回來也是事實。”

他指尖輕輕蹭她後頸,聲線在夜色裏低又清:“我們之間的感謝和責怨可能很難算,所以,不要算了。”

頓了少頃,他繼續說:“我不認爲自己本質上是什麼好人,唯一能保證給你的也只有一件事。”

懷裏的人良久靜默不語,他擡手輕拂到她眼上:“我愛你。”

徐質初心頭輕輕顫動,脣瓣微啓,卻沒有回話。

“晚安。”他吻她眼睛。

她抱住他,心安閉上了眼。

很快到了峯會的最後一天。

這天徐質初的衣服是條黑色短裙外搭暗格紋的西裝,時尚跟優雅平衡得剛好。早上化妝時造型師對她拿出來的皇冠驚豔不已,拍着胸脯承諾晚上宴會時一定要讓她豔壓全場。

她禮貌道了聲謝,靜靜看向鏡子裏面色清泠的人,片刻之後,微笑了下。

進場時她掃了眼觀衆席,唐玉清穿一身深色唐裝低調現身,頭髮一絲不苟貼在頭皮上,脖子上掛着張c類嘉賓的證件和一副細框的金邊眼鏡,看起來斯文儒雅極了,像是某位受邀的學者專家。

他坐在席間朝她頷首,她微微揚脣,隨後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身旁的人一身深灰手工西裝,襯衫難得嚴絲合縫扣到了頂。他五官原本就峻冷端正,這種正式場合下顯出幾分廳裏廳氣。

她餘光瞥着徐錦山還沒到,一本正經壓低聲音:“徐廳長好。”

他無聲挑了下眉,看眸色顯然是被她哄到。她整理好裙襬坐下來,他聞到她身上的香水時頓了下,兩人心照不宣相視一眼,同時把笑意藏進眼底,別開了臉。

會議在一片和諧狀態下順利行進至結束,沒有任何意料之外的狀況發生。會後的內部招待會上徐家作爲東道主發言,環節之一是正式宣佈徐氏接下來在華東區域的合作方。

這是件極具分量的事,明後幾年上海和杭州將陸續承辦世界級別的會議,對於徐家來說這些事的利益是其次,政治意義更爲重大,需要和方方面面的政要人物接觸和交道,因此對合作方的實力和資源要求都非常之高。

這件事前前後後接洽評估了有近一年之久,如今算是正式啓封官宣。徐經野上臺後先是簡短致辭,隨後身後大屏上的動效緊張流動起來,全場的人都屏息關注着這個機會最終會花落誰家,他從禮儀小姐手中接過深藍信封,啓開,視線沉靜環顧臺下:

“華安集團,祝賀。期待未來的合作。”

場廳內響起禮節性的掌聲與社交恭賀,徐質初翹起腿優雅鼓掌,華安的總裁起身向她伸出手,她微笑將手指搭了過去,身後隔着兩排的唐玉清風度不再,臉色瞬間黑透。

招待會結束後衆人陸續離場,準備晚上的宴會。

徐質初跟華安的公子相談甚歡,惹得徐經野有些不爽。打發走了自己身邊的客人後,他不動聲色伺機加入了兩人的談話,找了個藉口把她拉出來跟着他離開,忍到上車之後才冷言冷語開腔:“早沒看出徐小姐在社交場上這麼如魚得水。”

徐質初微微一笑,做作撩了下頭髮:“碰見青年才俊總是忍不住想多聊上幾句。”

徐經野冷笑一聲,腔調極刻薄:“呵,青年才俊?他老婆都已經第三任了。”

“那他對於愛情一定有很深的感悟和經驗,不是張純潔白紙了。”她無辜眨眨眼,“是吧,徐廳?”

徐經野聽出她是在揶揄自己,轉頭盯住她的臉,冷冽視線玩味:“原來徐小姐喜歡高手過招。”

她嘆口氣,煞有其事:“雖然是有點遺憾,但白紙也挺好,可以慢慢□□。”

徐經野涼涼挑脣,扯開領口兩顆釦子:“是嗎,那非常期待了。”

前排開車的秦助理聽着這倆人打情罵俏耳朵都要熱熟了。他艱難極力集中精神在前方的jsg路況上,精神和□□一樣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他原本以爲這倆人的相處模式應該是一強一弱,哥哥深沉強勢,妹妹溫柔乖巧,畢竟他們如今的關係是從很多年兄妹關係過度來的,但目前看來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他難以接受兩個看着這麼清冷矜貴的人怎麼說起虎狼之詞可以如此行雲流水你來我往,明明半個小時前他的老闆還站在臺上冷靜宣佈着以億計數的項目,這會兒竟然自甘墮落期待着自己被□□(……)。

他無法接受,偏偏腦袋裏已經有了畫面,這畫面讓他在聽着兩個人的正經道別時都控制不住浮想聯翩。

“晚上見。”

徐經野坐在座位上看她推開車門,“我還有個會議。”

徐質初回頭緘默看他數秒,然後笑了:“晚上見。”

語閉她踏下車關上門。車裏的人望着她的清窈身影直至消失,轉回臉時敏銳捕捉到了前排人的動作,盯着他的後腦勺涼涼發出拷問:“好看嗎?”

有五年前的前車之鑑,秦助理鎮定從容應對:“徐小姐今天的造型很漂亮,跟您很般配。”

但這五年來老闆的胡攪蠻纏明顯進化得更快。他哂笑一聲,靠近椅背裏意味不明追問:“只有造型漂亮?”

秦躍默默深吸一口氣,覺得大環境不好資本家的錢也實在是越來越難賺了:“徐小姐天生麗質,所有見過她的人都會很容易發現。”

他點頭,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她應該少出來見人?”

秦躍:“…………”

秦助理合理懷疑這根本就是他自己的想法,把人嚴藏起來杜絕別人覬覦這聽起來完全像是面前人的作風。他在凌亂中略微思索一番,謹慎回答:“徐小姐成長環境優渥,見識深廣,應該很難會被誘惑和動搖。”

身後的人終於嗯了一聲,尾音聽起來像是有幾分說到他滿意了。秦躍心裏暗鬆一口氣,擡手悄悄擦了擦鼻翼緊張冒出的汗。

一旁的手機在這時響起,他接起來,少頃後應了聲是,掛斷向後座上的人複述:“李祕書的電話,說徐董要見您——咱們現在回酒店嗎?”

酒店。

姚嘉按照約定時間來到房間,外門虛掩着,她敲了敲,嘗試邁步:“徐小姐?您在嗎?”

客廳裏沒有人,她站了片刻後慎重挪向臥室,在確認房間裏沒有異常的聲音後,她敲了下門,又叫了聲:“徐小姐?”

門板受力張開,門外人的表情由疑惑到驚恐,繼而惶懼瞪大了眼。

房間裏空無一人,牀單和地板上大片未乾涸的新鮮血跡,味道濃烈得令人作嘔。

姚嘉捂住嘴倒退兩步,轉身磕絆跑出了房間。

作者有話說:

這兩個人的組合說白了就是很缺愛跟很空心。苑苑需要強烈熱烈的愛,徐總在滿足她的時候自己會得到那種被強需求和強依賴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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