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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青銅塔陣

眼看着胡意涵就要掉進似乎沸騰了的屍海,沐楚心中着急,腳下卻不穩,一個趔趄也險些從石臺上栽下去,好在林胖子從旁揪了一把才堪堪穩住了他。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胡意涵必死無疑的時候,一個身影朝屍海掠過去,他一手攬住了胡意涵虛脫無力的嬌軀,一手緊緊攀住了艾天格拉緊的繩索,衆人定睛看去,不是艾天旗還能有誰!

“天旗當心!”

艾天旗動作極快,藉助艾天格以及繩索的力道已然將胡意涵從屍海邊緣撈了回來,就在兩人雙雙跳上石臺的瞬間,突然一具腐屍似是復活了一般,驀地從屍海中躍將而出,臭氣熏天的粘液拖着一條弧線朝着胡意涵直射而來。

原以爲所有人都已脫離危險了,不想又來這麼一出,也不曉得胡意涵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就被這羣千百年前的死屍們如此偏愛了?

胡意涵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朝自己面門襲來的液體,要知道平時她可是最最在意她這張楚楚動人的臉蛋了,真要是毀了容,還不相當於要了他的命?

然而當時的情形已經容不得她想太多,甚至令她找不到半點退路,身子一軟,心一橫,已經放棄掙扎了。但令胡意涵意外的是,並沒有等來灼燒一般的痛感,倒是一直摟着自己的艾天旗“嘶”了一聲。

待胡意涵擡眼看去,才發覺,竟是艾天旗用後背替自己擋了這麼一擊。

“哥哥!你……”胡意涵眼底一熱,兩行清淚瞬間涌出來,這一路走來,她越來越察覺出艾天旗的異常,然而不論他怎麼變,對自己的那顆心,似乎一直也沒有變。

艾天格此時已然掏出了隨身的短刀,她忙割開艾天旗的上衣:“這東西比硫酸還厲害,趕緊把上衣處理了。”

話音剛落,短刀已將沾有粘液的布料整個撕下來,饒是如此,還是在艾天旗的後脖子留下了一大片灼燒過後的紅印。

眼看着泛紅的區域不再擴大,艾天格這才長舒一口氣,然而還不等衆人稍緩,腳下突然一陣地動山搖,整個石臺就好像難以承受這麼多人的重量,搖搖欲墜地就要陷下去。

四周爭先恐後翻涌着的屍骸更加癲狂,一具具猙獰的面孔此起彼伏地映現在衆人的視野中,這地獄般的場景,恐怕富有經驗的考古隊都得折半條小命在這,何況他們幾個還是涉世未深的半大孩子!

艾天格原本想着,不論如何都要將這羣人安全地帶去與張振楓匯合的,可是如今這情形,怕是連自己都要困在這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鬼地方了。

一想起張振楓,不免又是一陣心酸,淚花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轉。

“早知道就留在青銅塔那邊了,說不定那裏纔是生路。”林笑笑也被嚇得不輕,緊緊地蹲坐在石臺上。

但自從踏上這條不歸路,也似乎只有單行道可以走了,又哪來那麼多的“早知道”。

艾天格略有些失神,透過洶涌的屍浪看向了對岸的青銅塔,驀地看出了什麼,輕輕推開,擋在身前的林胖子。

林胖子兩百來斤的大體格子本就站不穩,被她這麼一推,差點摔倒,扭頭沒好氣地問:“誰給老子使陰招呢?胖爺死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

艾天格沒空跟他解釋,忙拉着林胖子指了指青銅塔狐疑地說:“剛纔在塔林之中倒也不曾發現什麼,你從這個角度,你看這塔陣像什麼?”

不就是普通的青銅塔嗎?怎麼就跟“陣”扯上關係了?林胖子腦子本就轉得慢,聽她這麼一說,頓時就懵了。

這時艾天格猛地想起什麼,繞到了艾天旗的背後,按住了他的肩膀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

“天格姐,你在看什麼呢?”沐青十分好奇。

“天旗和我都有胎記,只不過我是顯性的,而他的是隱性的。”艾天格說完,有的人朝她的胳膊上看,有的人朝艾天旗的肩膀上看去。

“天旗這個胎記遇熱便會顯現,只不過是在極熱的狀態下,他只顯現過兩次!一次是在小時候,天旗去夠剛燒開的水,滾燙的開水澆到他胳膊上,竟然沒燙傷。內個時候,天旗的後背就顯出了這個胎記,我當時還以爲這個胎記是燙傷的,結果過了幾天就消失了。還有一次是去馬爾代夫,他給後背曬出了水泡,這個胎記也顯現出來。”

見艾天格前所未有的認真的表情,林笑笑也湊了過來,看看艾天旗的肩膀,又順着艾天格的目光看看青銅塔。

“這,天旗這傷口的分佈,怎麼跟那些塔差不多啊。”

“不是差不多”,艾天格一反常態,目光中透着異乎尋常的堅定,“而是一模一樣。”

先前她就奇怪,那一片青銅塔莫名其妙出現在這是什麼作用呢?沒想到卻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用上了。

艾天旗與艾天格到底是一母同胞,一下子就猜到了艾天格的想法,然而又想到了什麼,皺緊了眉頭問:“就算那青銅塔是開啓生門的法陣,我們又該怎麼過去呢?”

“那還不簡單,我們這麼多人,隨便安排一個過去不就成了?”林胖子累得直喘粗氣,壓低了重心,雙手撐住了膝蓋。

隨便安排?衆人一聽,也顧不得震顫不停石臺了,紛紛朝後退了好幾步,直到無路可退才都相互拉扯着停下來。

“要不然不去!”羅阿生向前一挺,站出來。

“不行,剛纔和千足蛇戰鬥,已經把你損耗的差不多了,更何況你還有傷在身。”艾天旗搖頭攔住羅阿生,“再拼命,你就沒命了。我去吧。”

“哥哥!”胡意涵一把拉住艾天旗,“哥哥你從小跳蛛那裏就虛弱的站不起來,你這才恢復呀!哥哥不要去……”

“我怎麼柔弱了?你淨瞎說。”艾天旗說着,朝身後幾人一瞥,又看向艾天格:“姐夫也不在,我看就讓我去吧。”

說着就要往屍海里頭跳,卻被艾天格一把攔下來。

“你身上還有傷,萬一再遇到意外就更難全身而退了。”

艾天格說着,找出四爪鋼鉤子,手中一用巧勁,將鋼鉤扔向青銅塔;只見那鉤子像一條訓練有素的靈蛇,在其中一座塔頂上勾住。

待這一頭也固定好,艾天格套上繩索,回頭朝衆人囑咐,“在我回來之前,你們都當心着點兒。”

說到“回來”二字,心口也不禁抽了抽,此行吉凶難辨,萬一這青銅塔陣與艾天旗肩膀上的傷痕不過只是巧合,恐怕就真的回不來了。

“天格放心,我林胖子一定看好這羣小娃娃,保證肩負起好保姆的責任。”

都這時候還說笑,怕也只有林胖子一人了,這要是在平時,林笑笑或沐青高低得跟他槓兩句,然而這生死關頭,自也沒了那心思。

艾天格將繩子末端交與林胖子、艾天旗照看,這才咬緊了牙關朝愈發洶涌的屍海里消失而去,等衆人再見到她身影的時候,她已經落在一座青銅塔頂上了。

而她之所以選擇這座青銅塔,也並非隨機,而是從艾天旗肩膀上的出血點來看,其他青銅塔都有相應的位置,唯獨多了這一座。

以前她也不懂,直到開始了這段冒險之旅,她才明白古人的智慧當真是不容小覷的,一磚一瓦一山一石可能都有其不一樣的作用與深意,而這青銅塔分明就是人工安置的,無論是多一座還是少一座都不該被忽視。

艾天格自上而下俯視才得以窺得整座塔身,只見這座青銅塔能看得見的只有七層,每一層都配有廊柱門窗,青銅鑄就的屋檐似是要飛入天際,由於年代久遠,又深埋地下,早已生出不少銅鏽,顯得綠跡斑斑。

這邊廂還沒看出什麼端倪,就聽胡意涵“咦”地驚歎一聲:“哥哥,你肩膀上的傷痕怎麼跟剛纔不太一樣了?”

林胖子等人一聽,也都不約而同的盯住了艾天旗的肩膀,有生之年對一大男人的肩膀如此感興趣的,這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確實不一樣了。”林胖子也摸了摸腦袋。

艾天格驀地會意到什麼,連忙衝着石臺上的衆人喊。

“這可能就是開啓法陣的機關,快告訴我哪裏不一樣了。”

林胖子離艾天旗最近,連忙將頭燈對準了他肩膀上的紅斑。

“天格,你左手邊第三尊,往後挪兩格。”林胖子也不敢怠慢,畢竟關係到了身家性命,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艾天格聽話照做,而她所處的位置,正好能夠完成這一步操作,見挪完之後也沒什麼危險發生,心想這或許還真就是一條生路。

“左四,前一……右二,後三……”

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膽戰,身處其中的艾天格也越來越感嘆先人的智慧,心道這一步一步就像是古今兩代人在進行一場較量,誰贏了這盤棋誰就生,否則的話,就只有下那阿鼻地獄,萬劫不復。

“最後一步了”,林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前所未有地在艾天旗肩膀上比劃了又比劃,“右手邊第一座,往前……啊不對不對,是往後……也不對。”

艾天格找準了位置正要下手,見林胖子一副捉摸不定的樣子,突然又鬆開,險些就要栽下青銅塔去。

好在剛剛將繩子系在了腰間,就在接近腳下屍山屍海的一瞬間,懸空掛住了身形。

“林胖子,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姐啊?我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看你怎麼跟我姐夫交代。”艾天旗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

林胖子也不是故意,他這一時間也是真不太敢確定。

只聽“轟”地一聲巨響,頭頂的屍體形成的洞壁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全部坍塌下來,衆人只覺得滾熱的屍油腥臭無比,而那屍海油浪,也更加高漲,眼看着就要沒過石臺,將所有人都吞噬進去成爲其中一員了。

“到底是動哪一個?胖子,你倒是快說呀。”

艾天格見勢,也知道生死可就在一念之間,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胡意涵臉色愈發呈青紫色,此時緊揪住艾天旗的衣角才勉強站得穩,眼眸一閉一睜間,突然喊:“右邊第一座銅塔,往下按。”

“往下?”衆人不約而同疑惑,包括遠在塔林裏的艾天格。

胡意涵想了幾秒鐘的功夫,再次點頭:“是,是往下,這座銅塔對應的出血點並沒有移動位置,只是,只是好像比之前的要小許多。”

塔身最底層直徑最大,越往上的確就越小,這也是從上往下看會覺得由大變小的原因。

“這可關乎咱所有人的性命啊,小胡妹子你可別“好像”,能不能確定啊。”

林胖子急地團團轉,奈何屍油已經漫到了腳底,也容不得他有什麼大動作了,一想起剛纔自己那腐蝕成一灘污水的登山靴,頓時嚇得踮起了腳,往人羣縮了縮。

其實胡意涵也不是很確定,然而艾天格卻已經沒有了選擇,一咬牙把心一橫,將選定的青銅塔用力往下按了按,只聽“嗒嗒嗒”地幾聲,並不是很響,在這山洞內卻緊扣了衆人的心。

短短的幾十秒就好像是幾個世紀那麼漫長,還是林胖子最先反應過來,“嘿嘿”笑了兩聲:“小衚衕志果然猜對了,這石頭不動了,屍油也好像退下去了。”

衆人這才舒口氣,見那屍海果然有退去的跡象,才相互攙扶着坐在了石臺上大口喘着氣。

艾天格也將懸着的心神鬆開,藉着艾天旗的力道回到了石臺上,待那屍海不再翻涌了,才學着其他人的樣子,躺在石臺上打算歇一會兒。

然而又只聽“嗒嗒嗒”的聲響,對面的青銅塔陣竟又有了動靜,但見剛纔被艾天格動過的青銅塔,居然自己開始恢復原位,而隨着每一座青銅塔歸位的節點,這石臺也似乎產生了感應,相應地開始顫動起來。

“不好了,不會又來一次吧!”沐楚已經受夠了,皺着一張臉,活脫脫成了一“囧”字了。

最後一座青銅塔歸位,艾天格心口再次一緊,目不轉睛地盯住了她最先跳上的那一座銅塔,只見那多出來的一座銅塔突然發出幽幽綠光,原本上頭斑斑的銅綠,此時也似乎被什麼清理乾淨了。

正琢磨着其中的端由,只覺得身體驀地失去了重心,緊接着就聽耳邊“啊啊啊”的驚呼與哀嚎,急速下降的無措感令艾天格本能地去抓住身邊凸起的東西,好不容易攀住了一塊凸出來的岩石,這纔看清這是一條人工挖鑿的通道,與上面的養屍地用一塊石臺相隔,想想上頭兇險的情形,這要是掉下去,也不見得能有多好的處境。

然而已經容不得她想太多,因爲其餘衆人顯然已經順着通道滑深了,而她手上攀着的岩石已經開始鬆動,顯然也撐不了多久。

當即雙眼一閉,孤注一擲地鬆開了手。

等艾天旗幽幽醒轉過來,也不曉得過了多久的光景了,只覺得身下軟綿綿地還挺舒服,不免拿屁股壓了兩下。

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憋住了呼吸嚷:“你小子拿我當肉墊子就算了,怎麼還顛兒起來了呢?過分了,真是有點過分過分了。”

都這會子了還有心思編繞口令,艾天旗心知林胖子肯定沒受大礙,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這纔看見其餘衆人,也全都或趴或躺或側臥的暈了一地。

兩人挨個兒將同伴叫醒,卻唯獨不見了艾天格。

“天格?天格你在嗎?這地方可邪乎地很,可千萬別亂串門。”

艾天旗朝林胖子胸口來上了一拳,又朝他瞪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姐剛纔拼死救下我們的事都忘了?都什麼時候了,虧你還想着串門兒呢,感情你跟這的牛鬼蛇神是親戚本家?這回下來就是來滴血認親的?”

“呸呸呸,你纔是來認親的呢,我纔不要跟這些個魑魅魍魎扯上關係。”

“大家都別貧了,趕緊四處找找,天格姐要真出了什麼事,看振楓哥能饒了你們不!”

沐青一提張振楓,衆人也都沒了脾氣,各自打開手電四散開去,而胡意涵的照明工具,早就不曉得丟在哪個犄角旮旯,只好亦步亦趨地跟在了艾天旗的身後,她覺得四處詭異得很,又往艾天旗身邊緊了緊。

還沒走幾步,四面八方竟涌來了一層白霧,不須臾的功夫,那白霧竟已濃得化也化不開,轉眼間,已然伸手不見五指了。

“所有人都跟緊!千萬別走散,這霧也太蹊蹺了。”艾天旗走在隊伍的最前面,不由得提醒了一聲。

胡意涵只覺得這聲音離自己似乎很遠,可是明明就跟在艾天旗的身後啊,想到這,情緒驀地又戒備起來,勾了勾左前方的人一把,略帶了些哭腔:“天旗你走慢點,我腿疼。”

然而前面的“人”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話,依舊不管不顧的往前走着,速度卻也不緊不慢,每一步的步幅與步速都好像事先設定好了的。

“天旗?天旗!”胡意涵這才發覺異樣,連喊了“它”兩聲卻並沒有得到迴應。

連忙將自己的手往回抽,卻似乎被對方抓得更緊了。

就在她越發恐慌的時候,卻聽艾天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意涵你在那磨蹭什麼呢?趕緊過來啊。”

如果說前面喊她的人是艾天旗,那麼她現在“牽着”的這一個又是誰?

正當胡意涵驚懼不已的當口,又聽林笑笑“呀”了一聲:“胡意涵你旁邊那是個什麼東西啊?不會是撞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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