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生活

“我c，這真是第一次畫嗎？你沒騙我吧？”

“這不可能吧？”

“第一次畫就這麼nb？”

“我看看，我看看！”

“我c！”

“誒，你……”林楓感覺他們看得差不多了，就把畫給抽了出來，還給了江止夜，說道：“好了啊，你們這一個個看下去，讓人家還畫不畫了？”

江止夜剛拿到畫，速寫老師就進來了，喊了一句“同學們，畫的差不多了吧，把畫拿出來。”

江止夜“……”

林楓尷尬的笑了笑。

江止夜跟着他們出去，和早上素描點評的地方一樣。

班上的同學一一把畫擺開放好，有不少乘着這個機會聊天的。

“怎麼辦，剛聊天去了我有張還沒畫完。”

“我還不是一樣，只能聽天由命了。”

“看見沒，那張，那個新同學畫的很厲害嘛。”

“是嗎，我怎麼不覺得？”

“人家可是第一張誒。”

“第一張又怎樣，我不信他能追上我們。”

“你小子晚上是不是趁我們睡着，偷偷摸摸起來去走廊上畫啊，我最近看你進步很快啊。”

“通了任督二脈，我可不像你，死練習。”

速寫老師看他們放好了畫，說道：“都安靜點。”

纔開始看地上的畫，後面直接挑了兩張畫，拿起來，開始說問題。

“這兩張畫，這張是頭的問題，另一張呢，就是手和腳的肌肉問題。這兩個問題是你們普遍存在的，別以爲我只拿了這兩張，你們的沒問題。”速寫老師說着話，臉上褪去了剛來時的散漫，只剩下嚴肅，眼睛慢慢掃過前面一排的人，在江止夜身上停留了幾秒。

江止夜看到了他眼裏的疑惑，似在想這是誰？

“這是兩個普遍問題，你們着重注意一下啊！這種，太簡單的，這張臀部很奇怪，這張手太醜……”接下來就是速寫老師一一點評畫面了。

速寫老師點評完，就看向了江止夜，道：“你的呢？”

“這裏。”江止夜指了指自己身前的畫。

“一張？”

“嗯。”

“新來的？”

“嗯。”

“以前學過嗎？”

“沒有。”

“不錯，就是簡單了些，頭手腳以後要多練習，其次就是有點簡單，等會我給你單獨講講。”

“好。”

接下來速寫老師就又重新開始說注意點，但這些話似乎並沒有吸引學生的注意力。

他們的注意力基本都在畫上，對江止夜更加好奇了，紛紛伸長了脖子想看江止夜的畫。

江止夜明顯感覺她這邊擁擠了不少，這種焦點中心的感覺她很是討厭，默默向後排走去。

林楓也在後面，身邊站着一個男生，長得很不錯，微低着頭，聽林楓講話，時不時笑着點點頭。

江止夜覺得面生，好像不是他們班的。江止夜站在人羣后面，餘光裏，那個男生和林楓聊了幾句就走了。

速寫老師把後面的注意點說完就讓他們回教室了，然後走到了江止夜這邊。

對着江止夜說道：“自己有沒有學習漫畫什麼的？”

“沒有。”

他點了點頭，笑着道“不錯，第一次畫就畫成這樣。”

“松哥，她可是我教的，不錯吧。”林楓突然說道。

“你教的又怎麼樣？還不是要看對方的領悟能力？你自豪個屁！”素描老師瞪了林楓一眼。

“怎麼說我也挖掘了個天才吧。”

“哼，她能坐你邊上算他倒黴。”

“……”

江止夜看着前面的兩個互相嗆着，沒說話，還想繼續看戲就見速寫老師讓她起來。

江止夜愣了一下起身，速寫老師就拉開她的椅子坐了上去，拿了紙和筆開始示範。

速寫老師的方法和林楓的還是有一些不同的，速寫老師的會更細緻一些，講的更有條理。

江止夜正聽的起勁，她這邊就來了幾個人，手上拿着畫，應該是問畫面問題。

等到示範完，速寫老師就問道：“聽懂了嗎？”

江止夜點點頭。

“照片書借我一下。”

“我書還沒發。”

“松哥這裏。”只見林楓拿着一本封面爛得不能再爛的書遞了過去。

速寫老師看了眼林楓的書，忍不住道：“你的書就被狗啃了？”

江止夜看着林楓的書，嘴角忍不住往上翹，周圍的人都笑出了聲。

“沒，就是色彩課上畫的太激動，把水桶撒了，我也很傷心的。”林楓擡手坐出擦眼淚的動作，嘴上卻笑的很開心。

“下次把嘴角收一收。”

素寫老師收回了目光，重新佈置了作業，他才離開江止夜的座位，帶着身後的人走向了老師的專屬座上。

這裏的美術教室不像以往的教室，沒有講臺，老師的座位都是放在後面正中間的位置，後面是幾臺攝像機，便於老師示範時將畫面投放進前面放着幾臺架着的電視上。

她坐下來後，林楓把一部分要畫的作業給她，道了聲謝後江止夜就開始畫了。

林楓也沒打擾他，自己也在趕畫，直至他把自己手裏作業畫完，他才又開始說話。

“我是h市的，你是哪裏的啊？”

“c市。”c市距離s市還是比較遠的。

“那你是哪個學校的啊？”

“c市一中。”

“那你同學呢？”按道理來說學校和機構合作，都會把一堆人打包送進來，這江止夜似乎是一個人來的。

“我是一個人來的。”

“你們學校大多數是去哪？”

“木佐藝術。”

“那個機構也挺強啊，你怎麼來了這裏？”

“想來就來了。”她是被安排來的，他們想的的什麼她又怎麼知道。

“這樣啊，對了晚上是色彩課，你顏料開了嗎？”

“顏料？沒。”她都不知道里面具體什麼樣。

“就裏面是一盒盒，像果凍一樣的包裝，你要把上面的撕開，注意一下顏料位置，裏面有卡片，根據上面的位置排，你撕前重新確定一下位置，別弄亂了。”

“行。”

後來也沒聊多久就下課了，速寫老師沒拖課，又佈置了幾張作業就走了。

江止夜等老師走了就拿出了顏料，開始整理。

林楓在旁邊幫她，她問道：“你不去喫飯嗎？”

林楓笑了下，有點無奈道：“我等朋友，順便幫你撕一下，他色彩老師最愛拖課了，一拖就是十分鐘。”

下午的放學給了一個半小時，喫飯時間是綽綽有餘的，再加上是民辦機構，爲了成績，拖課的現象很普遍，不過她這個班好像不怎麼拖。

“謝謝。”

42個顏料，大部分都是林楓撕的，畢竟曾經撕過不少，經驗豐富，動起手來就快速很多。

反觀江止夜開始忌憚顏料弄手上，撕起來就慢很多，後來逐漸放開了，速度也快起來了。

等林楓朋友到了，他們也剛好整理完了。

林楓說的那個朋友是點評的時候和他聊天的那個。

他們去了食堂，而江止夜回了宿舍，她覺得自己沒什麼胃口。

晚上的課是一個年輕的女老師上的，林楓說她叫劉雅蘭，長得很可愛，但氣勢還是蠻彪悍的還喜歡定點扶持。

事實證明，上天是公平的，雖然上天賦予了江止夜素描和速寫上的天賦，卻關上了她在色彩領域上的天賦。

江止夜剛開始不知道定點扶持是什麼，但她一晚上下來成功勝任重點批評對象後，她明白了。

林楓雖然有意想幫江止夜，但被色彩老師瞪了幾眼也閉上了嘴巴，他色彩也不是很好。

僅管被批評了一晚上，但她仔細回想後，也沒幾句重話，就氣勢上很兇，明明是關心的話卻能語氣上卻可以說的像是罵你的。

晚上下了課，江止夜就直接回了宿舍，點了份外賣，江止夜算着時間夠自己洗澡就先洗澡去了，洗完出來沒一會兒，電話就打來了。

回去的路上她看見畫室的燈都沒有關，全部都亮着。能來這裏應該都是被託付這重望的，而他們也會爲了自己和家人負重前行。

江止夜擡起頭看着夜空，沒有星星，只能看見過月亮，卻被繚繞的雲層擋住，暈出一圈圈光暈。

江止夜喫完夜宵，就拿出了試卷開始寫。

大概十一點半的時候，有阿姨敲門，確認人數。

時間慢慢流逝，時間作息她都習慣了，唯一不習慣的是飯菜，油膩的飯菜成功讓她的胃病犯了，雖然會按時吃藥，但依舊折磨了她一星期。

學業上，素描和速寫進步還是比較大的，但色彩卻日日被罵，進步遲緩。

再次見到聞之語大概是十天後，素描課上。

“中午一起喫飯，去嗎？”

這話是靠在江止夜耳邊說的，聲音不大，但還是把江止夜嚇了一跳。

“不去。”

“好吧。”聞之語並沒有強求，直起身並沒有走開“你這進步挺快啊，本來還想要不要推薦你去學音樂，現在看來不用了。”

以江止夜這樣的進步速度，聯考這問題就不用愁了。

“……”她並不覺得聞之語可以勸得動她。

“怎麼，想挖人啊？”素描老師見聞之語來了，也跟過來。

“我想挖你會給嗎？”

“當然不會。”

江止夜“……”

身後的兩個人在那談挖人，她這邊卻迎來了不少視線，林楓憑藉優越地理位置搶到了問話權。

“你認識聞之語啊？”這話是他壓着聲音說的。

江止夜沒說話，知道點點頭。

“今天不忙？”身後的唐老師說道。

“忙完了，過來看看你。”

“我怎麼覺得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