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聊天

兩人沉默了一會，是江止夜開了口：“你拐賣我，是因爲可憐我嗎？”

聞之語沒有回答，江止夜也就默認了，說道：“算了，你可憐我我……”也認了。

“你以前不是經常叫我姐姐嗎？”沉默了許久的聞之語開了口，“我是真的把你當我家人，我爸媽也是。”

“如果放在七年前剛認識那會兒，確實是可憐心疼你，但後來是真的把你當家人，現在也是。”

“現在我失散多年的妹妹算是被我拐回來嘍。”聞之語伸手揉了下江止夜的頭。

“下次要走告訴我，讓我先走。”這次摸頭江止夜沒反抗，已經放棄了抵抗。

“下次把你綁了一起走。”

“你覺得我會不會報警？”

“報警了你就可以先走了，不怕你捨不得了。”

“放心，我會走的毫不猶豫。”

“還挺絕情。”

聞之語笑着，側頭看了眼江止夜，側顏很好看，有種清清冷冷的感覺，雖然嘴角勾着，卻很好的融進了這份清冷。

“我以前很喜歡忙完工作回到家就坐在沙發上發呆，覺得很愜意。”

江止夜微側着頭看了一眼聞之語，只見她把頭靠在沙發上，眼皮自然的往下落了些，眼神放空，配合着眼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平白給人一種媚態。“現在呢？”

“還是喜歡。”

“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次聞之語沒有直接回答，“喜歡了挺久的。”

“外面的山水不更讓人感到愜意嗎？”

“之前太忙了，最近好一點，所以今年你們的寫生我也會去。”

“你也去？這不是美術部的活動嗎？”

“你們唐老師是我表姐，走後門當一下你們美術部的老師。”

江止夜點點頭，直覺告訴她聞之語並不需要走後門，不過對於聞之語要去她心裏還是開心的。

“什麼時候？”

“七月多吧，具體時間還沒訂。”

“地點呢？”

“去年是在u市，聽說風景挺好，最後一天還有漂流和篝火晚會，今年不知道會不會變。”

“你去是跟着我那個班一起走嗎？”

“怎麼？想我去你那個班？”聞之語笑着轉頭看向江止夜，之見對方沉默了一會兒道：“去一個都是陌生人的班級不方便啊。”

“哪裏不方便？”

“就……喫住方面嘛有可能不方便嘛。”

“那邊老師是單人間，學生是四人間，喫的客棧有提供，所以你說的是哪裏不方便？”

“……你最好別來我這個班。”故意的。。。

聽到江止夜鬱悶的話語，聞之語笑的更開心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半開着玩笑道：“既然是通過你們唐老師開的後門進的，我肯定是要在她的保護圈裏的。”

江止夜在心裏白了聞之語一眼。

“走吧，一起去喫飯。”

……

兩人喫完飯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上課了，所以外面沒什麼人。

聞之語把江止夜送到寢室門口，對着江止夜叮囑道：“你先在宿舍裏看會兒書吧，到時候把澡洗了，我盯一下課，九點半之後上來幫你塗藥。”

“好。”說完就進了寢室。

江止夜拿出來手機，微信上有幾條消息，是林楓的。

她先點開了林楓的消息：

-晚飯想喫什麼？我讓陸城行幫你買

-怎麼不理我？

-真不理我啊，我不投奔你了還不行嘛

-【哭泣】別不理我啊

直覺告訴江止夜，林楓多半被許柏榮收拾了一頓，投奔她的念頭才被消滅。

-喫過了

-午睡剛醒

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就發過去了。

一週短暫的假期算是過去了，晚上這個點他們都在上課，所以江止夜回完消息就去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來，江止夜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把最後的一個課件檢查一遍，確定沒問題後就把它發給了買方。

她估計後面會越來越忙，所以也不打算接這些事了，這是最後一個課件。

處理完這些，江止夜就拿出來一套文綜卷，刷選擇題，用左手寫字母對於她來說除去美觀度還是沒有什麼難度的。

江止夜其實並沒有表面那麼乖巧安靜，就像現在這樣做題做到入迷時會不自覺的把雙腳也放在凳子上，讓自己整個人團成一團。

聞之語敲了門的時候江止夜嚇了一跳，看了下時間才反應過來是聞之語來幫她塗藥了。

趕緊起身就去開了門，讓聞之語進來。

“洗澡的時候有沒有弄到右手？”她這個右手現在不方便碰水，不然還得去一圈纏一下紗布。

“就邊緣一點點，現在已經幹了。”

“行，你這個衣服塗起藥來倒是方便。”

無袖上衣，褲子也是到大腿的，塗藥很方便。誰能知道早上她剛開始就這樣穿的，聞之語一來，就心虛了趕緊換了長衣長褲，最後還是要把脫上衣。

她當時估計心太虛，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虛，反正看到聞之語生氣她就一心想着怎麼哄，塗藥的時候連羞恥都忘了，反倒是洗澡的時候想起來了。

聞之語把藥打開，拿了根棉籤就開始塗藥，餘光瞥見了書桌上的卷子，有點驚訝又有點欣慰，“手都這樣了還不忘學習啊，不愧是學霸。”

“閒的無聊。”

“像你這樣閒的無聊做練習題的人已經不多了，我真是拐了塊寶。”

“其他人的節目是什麼時候排練？”江止夜換了一個話題，看着聞之語塗完藥，然後開始在她手臂上淤青上揉捏。

“中午一小時，下午下課一小時，晚上可以提前一小時去禮堂排練。”聞之語揉着江止夜手上的淤青，也不確定這個力道重不重，但看江止夜沒多大反應也就持續這個力道了。

“知道了，怎麼突然開始揉了？”

“之前塗右胳膊的時候看你臉色挺痛苦的，就覺得先等等再揉吧，剛剛塗你右胳膊的時候看你沒反應，感覺應該不疼了，就想着揉揉這些淤青，好的更快。”

“確實不疼了。”被聞之語揉着的左手雖然有點隱隱作痛的感覺，但都被皮膚上的觸感掩蓋了。

她不習慣被別人碰，聞之語的手雖然很溫暖，在皮膚上揉捏的力度很舒服，但皮膚觸感上傳來絲絲麻意和微弱電流般的痛楚，很是磨人。

強忍着沒把人推開，終於堅持到結束，她感覺她憋得耳朵都紅了。

“你這皮膚還真和小時候一樣，稍微用力一碰就紅。”

江止夜看了眼自己的左手，紅了一大塊，腿上就傷口那塊是紅的。

“等會兒就不紅了。”

“你好像身上皮膚都很嬌氣，但臉上卻只有眼角那一塊。”聞之語想起來之前看江止夜揉眼睛，周圍一圈都正常就眼角紅了，就像畫了紅色眼影。

對於這一點她不清楚她是幸運還是倒黴，倒黴事她皮膚脆弱，幸運是她臉上不會，眼角忽略。

……

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三天假江止夜都在寢室裏呆着，聞之語又恢復忙的狀態，但每日三餐都會給她帶飯，晚上定點上來幫她塗藥。

再次回到班上無疑是收穫了很多雙好奇的目光，江止夜都沒理。

“江止夜，你手怎麼樣了，能畫畫不？”林楓見江止夜終於來上課了，一臉激動的問道。

“還行。”依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喫早餐了嗎？”另一邊的陸城行問道。

對於陸城行江止夜感覺還是比較意外的，不是態度，而是狀態，之前那種灰白濾鏡感已經少了很多，反倒讓陸城行精緻的五官代替了，眼神裏也開始帶起了絲絲光亮，看起來亮眼了很多。

“吃了。”

“真的沒事了嗎？別逞強，你要是擔心畫畫趕不上進度我們可以幫你，手更重要。”

另一邊的林楓還是有點擔心，十多天的相處時間逼出了林楓的老媽子性格。

“真沒問題。”說着還給他晃了晃手。

“真沒問題？”可能是爲了檢驗真實性，林楓抓着……準確的說應該是捏着，就差翹出蘭花指了，輕輕的晃了晃，幅度比剛剛江止夜自己搖的還要小。

“真沒。”這人江止夜有些哭笑不得。

身邊有不少揶揄的起鬨，“林楓你這也太小心了吧。”

“林楓你乾脆比個蘭花指算了。”

“林楓這這個動作幅度還沒江止夜自己動作大。”

江止夜平常話少，給人一種濃濃的距離感，所以這次起鬨都是對着林楓爲主。

林楓鬆開江止夜的手，指着周圍起鬨的人，“滾一邊兒去。”

看到林楓這樣邊上的人笑的更開了，最後還是色彩老師來了才停止。

“吵什麼呢？人家請個三天假回來至於把你們鬧得，要不要等會兒課也不上了，喝酒慶祝去啊！”

色彩老師估計沒聽到他們說話，看江止夜回來了就以爲是江止夜的原因，但並沒有人反駁。

“準備一下，書上35頁的照片，背面有臨摹圖，不會的自己參考。”

聽到任務江止夜就去了水房，把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就開始畫了。

色彩老師起先是盯着上一任培養對象的，但可能是放心不下江止夜，在班上溜了幾圈，時不時提一下問題，就繞回來江止夜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