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賭約

“手受得住嗎？”

不得不說，對於色彩老師的訓斥江止夜早就習慣了，突然來的關心讓她一下沒反應過來。

“受，受得住。”反應過來問了什麼問題後江止夜回答道。

“行，繼續畫吧。”說完就走到前任培養對象後邊指點問題，但江止夜依舊能感覺到色彩老師的眼神會往她這飄。

畫了大概一個半小時，江止夜就感覺自己手有點疼了，不過還算忍受範圍之內，但江止夜還是放慢了速度。

“感覺痛，就別畫了。”陸城行壓低這聲音說道。

“沒有啊，我只是不知道怎麼畫了。”江止夜笑着解釋道。

一遍聽到聲音的林楓也探過頭看着江止夜，說道：“看着臉色還好啊，你怎麼看出來的。”

“她速度明顯變慢了。”陸城行眼神示意了一下，意思讓林楓想個辦法讓江止夜別畫了。

“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畫了，你看我都開始看臨摹搞了。”江止夜攤開手，讓他們看到她手裏的臨摹搞和滿身的無奈。

雖然心存疑問，但林楓決定小心一點總會好，舉起手對着老師說道：“老師，江止夜有疑問！”

江止夜“……”

這一聲喊的就很中氣，全班不少人擡頭看好戲，有的甚至好站起來了。距離遠的還以爲江止夜惹了林楓接機讓劉姥姥（色彩老師）“關照”江止夜，距離進的就更擔心江止夜的手，但多多少少還是被林楓這個方法逗到了。

這哪是關心江止夜的手啊，這是把劉姥姥喊過來罵江止夜的嗎！

劉姥姥趕過來，先是驚訝於江止夜的畫，感嘆道：“你這三天不見，進步不小啊！”

“是嗎？那還是多虧了老師三天前的教導，可能理解一點了。”江止夜謙虛着笑道，隨後趁老師不注意，瞥了一眼林楓。

林楓像是沒看到江止夜的眼神，繼續幫江止夜說道：“江止夜說她這個物體第一次見不會畫，想看你示範一遍。”

“這個是吧？行，你起來，我給你畫一遍。”色彩老師笑着拍了拍江止夜的左肩。

江止夜起身，瞪了一眼林楓和陸城行，就開始看老師示範了，旁邊的同學都在憋笑，距離稍微遠一點的已經開始議論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沒收聲音，還是因爲江止夜站着，反正她聽的挺清楚的。

“林楓對江止夜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啊，居然爲她招來了劉姥姥，哈哈哈。”

“我本來以爲江止夜這次又要被劉姥姥一頓攻擊了，沒想到還被誇了。”

“這個確實沒想到，我剛看了一眼江止夜的畫，和她之前畫的確實進步很大，桌布的空間出來了，還有它的亮灰暗，底子鋪的很不錯啊。”

“這受個傷還能讓提高畫畫技術？我申請讓我斷個腿。”

“好啊，今晚我就幫你打斷，免費的那種。”

“去你的。”

江止夜用餘光看了一眼聲音原頭，是坐在他們前兩排的兩個男生，一胖一瘦，一白一黑，聊的不亦樂乎。

把目光移回來，繼續看老師示範。

“就是畫亮灰暗，用同類色調，在揉一點環境色，明白了嗎？”

“明白。”就在江止夜以爲老師畫完了可以自己畫的時候，林楓又開口了。

“老師，這個投影怎麼畫，還有這兩個物體呢？”她根本不相信林楓不會畫這些，就算他色彩不如素描和速寫好，但在班上也是上游階段。

而色彩老師卻很開心，也懶得換位置，當然可能是明白了林楓的用意，反正她沒起身就在江止夜的位置上給林楓示範了起來。

等到示範完林楓的，陸城行也來問問題了，反正就是不讓江止夜坐下來畫畫。

江止夜看着自己的畫都快畫完了，也沒了拿回位置的想法了，安安心心的看起了色彩老師示範，然後也跟着她去別的同學那改畫。

後面的課江止夜就沒碰過畫筆了，跟着色彩老師在班上四處溜達，色彩老師也默認沒說什麼。

後面畫完畫的人逐漸多起來，來看老師改畫的也就多了，色彩老師看不見江止夜，還特意點名讓江止夜到前面來看，雖然是用罵的方式“江止夜呢？人呢？這地方就你畫的最爛，趕緊給我滾過來聽！”

“來了。”江止夜心裏嘆了口氣，劉姥姥果然是劉姥姥，外人面前那麼火爆，私下又來安撫她。

直到下課江止夜都沒動筆，走到林楓前面，淺淺勾了下嘴角，“兩份麻辣燙，記得。”說完就徑直走了。

留下愣在原地的林楓，“……我tm，柏榮哥~”哭喪這一張臉去隔壁班找了許柏榮。

回到寢室的時候聞之語已經在裏面了，桌面上是快餐盒，聞之語坐在凳子上玩着手機，見江止夜回來就起身對她笑着說道：“回來啦。”

看到這情景，江止夜莫名想起了電視劇裏母親等放學女兒回家的場景……

“你什麼時候來的？”江止夜坐在了聞之語的位置上，因爲快餐盒已經拿出來放好了，聞之語也換了個坐。

“就比你快三分鐘。”

“忙嗎今天？”江止夜把飯菜一一排列好，看了看聞之語那邊，又問道：“你的飯呢？”

“還行，晚點公司有個活動，我怕我現在吃了那邊就喫不下了。”

“那你餓嗎？”

“早上喫的挺多，現在還不餓。”說着，聞之語又低頭看了眼手機。

“張嘴。”

聞之語看着已經抵到自己脣邊的飯，也沒拒絕，張嘴吃了下去。

後來江止夜又餵了幾口，還想再喂，就被聞之語拒絕了，“再餵你就沒飯吃了。”

江止夜倒不在意，“你今天帶的菜有點多啊，而且你們那活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先喫幾口墊墊胃吧。”

“多嗎？我看今天出了個新菜就順便打包過來了，感覺怎麼樣？”

“還行，剛剛也餵你吃了。”

“是嗎？”她剛剛注意力全在江止夜身上，自己吃了什麼她沒嚐出來。

“是的，你到時候就這樣去參加那個活動嗎？”看聞之語好幾次看手機，她感覺這次活動挺重要的。

“不好看嗎？”聞之語挑了下眉。

“好看是好看，就是比較日常，你作爲老闆總要豔壓一下吧。”聞之語平常都是淡妝，雖然已經很驚豔了，但她覺得重要的場合可以更正式一點，更驚豔一些。

“你想的倒挺多。”聞之語笑了笑，擡手揉了揉江止夜的頭。

“所以啊，去把你的妝容搞一搞，飯我會好好喫的。”

“那行吧，乖乖把飯吃了。”

江止夜打了個ok的手勢，目送聞之語出了門，然後用溼紙巾擦了擦勺子，開始喫飯。

她倒沒有嫌棄聞之語，就是不太習慣，心裏還是有點介意間接接吻這個想法。

聞之語不在她也就沒了去排練節目的想法，下午聞之語估計也沒什麼時間，也不知道晚上會不會有時間。

到教室的時候依舊還有半個小時，班上的人和上次差不多，三分之一左右，幹什麼的都有。

這次她的兩個同桌都在，還來了個許柏榮，都在畫速寫，江止夜一進來林楓就看到了。

江止夜看了眼林楓，眼裏帶着濃濃的憋屈，還有一點點委屈。

目送這江止夜回到位置，林楓就開口問她：“你怎麼不回我消息。”

“沒看手機。”江止夜拿出了速寫板，隨手拿了支筆。

“行吧，那你是什麼時候喫麻辣燙，還是說我幫你打包？”說這話的時候林楓眼裏的憋屈更濃了，一邊的許柏榮也看了過來。

“我自己先買吧，到時候把單子發給你，你給我錢就行。”她覺得這樣方便些，不用喫狗糧，也也不怕他們挑到自己不愛喫的。

林楓點點頭，然後笑了笑指着許柏榮，說道：“不用發給我，發給他就行。”

“嘖……跟我炫耀呢？”這話江止夜是壓低聲音說的。

林楓露出了一個無害的笑容，然後又裝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說道：“是誰先利用我善良的心的？”

江止夜睨了林楓一眼，轉過頭畫起了畫。林楓見大仇得報也就安心畫畫去了。

雖然心裏好奇江止夜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但看她那句話是壓低聲音說的，也能明白她都用意。

一旁的許柏榮盯着江止夜看了一會兒，收回了目光，卻被林楓問道：“這麼好看？”

許柏榮伸手按了下林楓的頭，笑着道：“別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認真畫畫。”

“我這不是怕你被我同桌的美貌折服嘛。”

“那你天天離她這麼近我豈不是更擔心？”

“那你可要看好我了，不然我就跟着我同桌跑了。”

一旁的江止夜“……”

課前五分鐘的時候許柏榮就走了，下午的課是素描課，素描老師佈置了一張照片，也沒示範。

說是迎新晚會後就開始學頭像，現在算是靜物的收尾階段，自己鞏固練習，爲頭像打基礎，所以最近基本不好示範，更多的是自己畫，然後讓老師幫你提點問題或改畫。

“你覺得你的手可以堅持下來嗎？”林楓還是有點擔心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