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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只有絕望知曉的希望

“五月飄雨滿懷激情投入大地的懷抱,

晶瑩滌盪灰濛天際,

連花瓣都羞澀地望着女神的倩影。

幼嫩的種是一切的起點,

繁盛的花是生長的見證,

可只有腐朽的根基明白···”

空靈之中莫名有些詭異的頌歌飄蕩在密林潮溼粘稠的空氣中,鑽進林克的耳廓。

它們就好像蠶食人心的昆蟲,不斷營造着讓林克痛苦皺眉的夢境。

平鋪在他身下的低矮草木彷彿擁有着鮮活的生命,扭捏着身軀貪婪地貼附在林克的皮膚上,和那些汲取着林克鮮血的恐怖植株交合在一起。

如果就這麼放任事情發展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林克就會在睡夢中被這些小植物慢慢的吞噬殆盡,最後以養料的身份,存在於這片大地上,陷入到無止境地輪迴之中。

可就在那些植物已經將林克渾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徹底包裹住,準備沿着林克的鼻腔和口腔進入他體內時,柔和卻無比浩瀚的銀白光輝從林克的體內翻涌着噴出。

彷彿帶着漆黑夜空中用孤獨醞釀的無盡悽清,被銀白光輝觸碰到的一切,無論是那些狀若蛇蠍的植物,還是誕生了這些詭異植物的土壤,全都在銀白月光的照射下平靜,然後腐朽。

漸漸地,以林克爲中心,方圓五米以內失去了一切生命的痕跡,就連土壤中沉眠的種子都無法避免被月光剝奪生命的下場,變成灰白的餘燼。

林克眉眼間的痛苦和掙扎,如曝曬在暖陽之下的積雪,緩緩消散,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那些銀白月光在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之後,在林克的身邊盤旋一陣,灑下無數綠意盎然的光點,幫助林克補充了身體中消耗的生機後,目標明確地消失在密林的陰影中。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隨着一聲苦悶的哼響,林克捂着自己的額頭坐了起來。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自己從船上跳進海洋中的時候,好像從月亮的表面看見了少女的面容。

當時情緒混亂,他第一時間都沒有認出來,現在回想起來,越是回憶就越覺得那張臉,和勞麗娜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我也真是昏了頭了,”林克自嘲地在自己臉上拍了拍,“難道是我太想回去了嗎?”

正感慨着,他卻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臉上的植物,好像消失了?

輕輕彈指在面前凝聚出光潔的冰面,看向其中倒影的面孔,光潔如新氣色紅潤,哪裏有什麼被異化的模樣,簡直比睡到自然醒還更加氣色健康。

林克確定自己剛纔感覺到的異化過程絕對是百分百真實的,可現在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而且,我腳下的這塊地面,爲什麼全是沙礫狀的,邊緣還這麼規整,簡直就像是有人特意打造的一樣。

沉默着從灰白的沙礫中站起身,環顧四周將一切都收進眼底,林克忍不住乾嘔了一聲。

說來也是可笑,他自己不知道見過多少慘烈的場面,甚至都已經習慣了聞着嗆鼻血腥味冥想,可當他看向面前的密林,卻根本沒辦法抑制住自己作嘔的慾望。

這那裏是什麼植物,什麼密林,簡直就像是某種巨型生物的胃袋,所有的植物都是生活在巨型生物體內的寄生蟲。

短小的絨毛,噁心粘稠的汁液,像是被剝皮的血肉一樣的果子高高刮在那些樹梢上,隨着清風掃過發出淡淡地複雜氣味。

這座森林,是活着的。

林克瞬間久意識到了這一點,等他在看向自己腳下的蒼白,立刻就明白了,那其實是一種保護措施。

“不想了,現在的信息太有限了,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一個結果。

掉下來的人大概率都來到了這個地方。

除了我們船上的人以外,之前在血烏賊島上的人應該也通過水麪來到了這個地方。

等等,這麼說起來,這個空間這個地方,該不會是血烏賊島?!”

林克不由地有些感慨,從他清醒過來之後,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這裏的的確確是虛界之中。

空氣中的神祕之力濃度已經高到一種堪稱可怕的程度了。

從側面也能證明之前看到的水面,確實是一處比較特殊的虛界之門。

和林克之前碰到過的所有虛界之門都不一樣,海洋中漂浮的這扇虛界之門規模之大簡直超出常識,居然能夠直接吞下一座島嶼。

要知道林克第一次遇見修格斯的那座虛界之門內存在的島嶼,完全是因爲虛界和現界聯通時,從現界拷貝過去的神祕造物。

一旦虛界之門關閉,門內的一切又會重新迴歸到神祕的狀態。

可血烏賊島是一整個被拖進了虛界之門內,然後被這裏的神祕之力改造成了現在怪異恐怖的樣子。

濃濃的不祥預感在林克的心中升起,雖然虛界之門的規模和生成的內在環境沒有絕對的聯繫,虛界之門龐大穩定,往往只能證明門內的環境更加穩定,和門內的最強存在實力水準並沒有直接關係,但林克卻總有種難以驅散的焦慮。

超凡者和普通人都擁有直覺。

普通人的直覺或許是來自於很多潛意識中注意到的細節,逐漸撥開外層的假象,最後靠着經驗拼湊出了海面之下最真實的冰山,然後意識到了不對勁卻不知道究竟是那裏不對勁。

對於超凡者來說,他們的直覺更加真切也更加危險,畢竟超凡者獲取信息的方式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而能夠讓他們都不安的細節,也不是一般的危險。

忽然,林克聽見耳畔傳來了熟悉卻又陌生的歌謠。

隱約間有一個身穿淺綠色長裙的少女就在不遠處的林間悄悄走過。

“孕育希望的芬芳,

茂盛於絕望的土壤纔是歸宿。

當風憐惜它的悲哀,

攜着希望走向遠方,

卻不知道,

被帶走的纔是絕望。”

離奇的詩歌彷彿在藉由少女的纖脣簡述一段悲哀的歷史,莫名在林克心中勾起難以言喻的哀傷感,淚水更是在不知不覺中溼潤了眼眶。

等他回過神來想要追上那個綠裙少女的身形,卻猛然發現對方簡直就是滴入湖泊的雨水,根本就找不到她的蹤跡,林克也只能作罷。

密林處處都透露出強烈的不安感,可一直在方圓五米的小圈子裏待着完全就是坐以待斃,他可不是這樣的性格。

稍微思考了一下,林克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往邊緣走。

如果腳下這片土地真的是血烏賊島,那麼之前林克注意到的一個關鍵點或許會成爲破局的機會。

其實從海面上消失的遠不止是血烏賊這座島嶼,同時消失的還有戈列拖家族的船隊。

那些船隊停靠在血烏賊島嶼的岸邊,就算被虛界之門拖進來,也有很大概率依舊處於邊緣位置。

說幹就幹,林克大致區分了一下方向,在原地用永寒冰留下一些指向性的訊息,方便萬一有別人找到可以便於和自己接觸後,就開始朝着島嶼邊緣位置走去。

在被月光淨化過的範圍內都足以讓林克心中悚然的密林,在面對生命的入侵時,展現出來的惡意何止是幾倍的提升。

無窮無盡的植株全都在用自己能夠做到的方式,想要將林克埋葬在這片密林中。

草葉的邊緣會在接近林克的時候變成鋒利的鋸齒型,能夠輕易撕破林克體表的衣物。

柔弱的花卉會在林克身邊悄無聲息地噴吐甜膩的花粉,要是不小心吸入體內,肚子里長果子變成現實的時候,那可就不僅僅是個用來恐嚇小孩子的玩笑了。

數十種讓林克無法想象的陷阱,讓他在尋找戈列託家族船隊的過程中,可以說刷新了一遍自己對陰險這個詞的認識。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依賴於之前忤逆進化的適應能力,他的身體對大多數手段都有了不錯的抗性,只要小心一點也不至於出現什麼大問題。

有驚無險地尋找過程,在一束熹微的光束後,徹底結束了。

密林之外,是混沌一片的空間,海洋靜止於半空,滔天海嘯形成直達夜幕的巨浪,將林克腳下的島嶼完全包圍。

光是看着雪白浪潮,你幾乎都能感覺到血烏賊沉默的瞬間粗暴無比地擠進你的腦海中,將無窮的偉力已不講道理的方式呈現在林克的腦海中。

戈列託家族的船隊,此刻就和插在海浪中的牙籤一樣,高懸在半空中。

這幅場景屬實讓林克有些意外,照這種情況來看,估計船上有活人的概率基本上等於零。

可浪費了那麼多時間走到這裏,林克實在是不願意這麼簡簡單單地放棄。

試探一下,發現島嶼外界的海浪處於完全凝固點狀態,可以直接踩上去之後,林克直接踏着海浪朝着船隊的方向一路飛奔。

還沒抵達船隊,林克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鐵青。

從遠處看的時候還不算清晰,現在靠近了,船體上星星點點輕輕搖曳着的短小植株,就像無法拜託的噩夢,出現在林克面前。

看來,戈列託家族也沒能逃過被異化的下場,甚至他們遭受到異化之力比林克遭受的更加強烈,連船體都開始呈現出異化的狀態。

微微嘆了口氣,林克摸索着朝船隊中最大的一艘船靠過去,最後奮力一躍,直接跳上了甲板。

整體來說,這艘船的大部分區域都開始呈現出淡淡的暗青色,也不知道內部生長了些什麼怪異植物。

林克小心翼翼地在腳下凝聚出冰霜將自己和地面隔離,朝着船體深處探索。

一切都很平靜,沒有四濺的血液,也沒有想象中被植株吞噬的殘骸。

表面上看起來,就好像船上的所有人都主動放棄逃離了這些船隊一般。

林克本以爲這次要空手而歸的時候,船艙的深處傳來的顫抖喘息讓他不由地精神一振。

有人!

循着聲音的方向,林克很快就確定了喘息的位置。

雖然船隊裏的船有大小區分,但佈置上卻是大同小異。

按照林克他所在的那艘船來看,對方應該是在廚房裏。

考慮到從喘息聲中聽到的顫抖,林克沒有第一時間就向對方的位置進發,而是先將血肉轉化成防禦模式,隨後在面前豎起一面冰凌重盾,最後取出暗光握在手中,才擡高了聲音朝深處喊道:

“裏面的人聽着,我是瑞內塔的朋友,我現在會慢慢靠過來,你別激動!”

聲音在空蕩的船艙中晃晃悠悠的前進,林克耐心地等在原地,差不多過了小半分鐘,他才聽見了迴應:

“你進來吧,小心點路上的植物。”

聽着意思,對方看樣子也不是全無收穫啊。

林克一邊盤算着該怎麼從對方嘴裏套話,一邊慢慢地走進廚房裏。

廚房的木門已經和門框分家,歪斜地倚靠在一個櫃檯旁,剛剛說話的男人正斜靠在牆角,身邊全是白花花的鹹鹽。

“林克閣下,我聽過你的名字。古雷斯卡就是死在你手中吧,年輕人有你這樣的實力,真是讓人羨慕非常啊。”

林克往前走了兩步,在男人的面前蹲了下來,仔細地察看一番他的皮膚,無語道:

“我明白你想要拉近一下關係,但是你稱讚別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能不能別那麼僵硬。”

對方的嘴脣都僵住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解釋道:“我之前臉上受過傷,面癱了。”

“呃,抱歉。”

“沒事沒事,誤會我的人不少,像你這樣直接點出來的反倒讓我挺舒服的,總比我背後指指點點強多了。”

就這兩句話的功夫,林克已經將男人身上的傷勢看了個大概。

從痕跡上看,無疑是自己同樣經歷過的那些小植株,可在面前這個男人身上的植株完全沒有了正常那種瘋狂地活力,而是病懨懨的,連顏色都有些灰黃。

林克乾脆指着那些植株問道:“你身上的植株,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嗎?”

男人瞥了一眼,渾身都像是被電擊了一樣顫抖起來,似乎被這些看起來很是脆弱的植物拖進了某種夢魘。

良久之後,對方的眼神才重新平靜下來,呢喃道:“這些惡魔怎麼可能從一開始就這樣。

你能想象嗎?那種從內到外,被一點點啃食的痛苦。”

我要是說我能想象的話,你根本就不會相信吧。

林克看看自己光潔的手臂,對將自己治好的存在更加好奇起來:“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人默默地從地上抓起一把鹽吧,一咬牙,狠狠地搓在植株紮根的那些傷口上。

看着那一塊的植株更萎靡了幾分,男人眼中的掙扎轉變爲快意,然後長長地喘了一口氣,看向林克:“我們,見到了神明。”

神明?在這個島上居然有神明?!

林克放大的瞳孔完美地契合了男人的想象,他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

“而且,那不是一位普通的神明,而是一位,瘋癲的神明!”

男人毫無精神的雙眼突然迸發出攝人的精光。

他一把抓住了林克的手臂:“你能想象嗎?神明也會瘋狂!神明也會瘋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瘋子!都是瘋子!這個世界全瘋了,全瘋了!”

剛纔還很正常的男人,似乎觸動了某種隱藏在精神深處的障礙,瞬間就將他緊繃的神經完全摧毀。

更恐怖的是,隨着男人的理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他身上的植株卻宛如迎來了春天一般,昂揚着自己的汁液,再一次快速汲取男人身上的血肉。

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一個大活人就在林克面前成爲了一具綠油油的枯骨。

而那些從他的血肉中生長出來的小植株,卻紛紛綻放出白嫩的小花,不過小指頭大小的花朵,卻釋放出了魔性的香氣。

林克只感覺自己的體表生出了一層雞皮疙瘩,趕緊屏住呼吸,連連後退,找到最短的路徑衝上甲板。

神明,這個詭異的空間居然牽扯到了神明!而且還是瘋癲的神明!

男人最後的模樣,就是被植物徹底消化之後的狀態嗎?

他一開始應該是用鹽巴壓制住了植物的活性,可隨着他精神崩潰,體表的植物卻好像能夠感覺到他的狀態一樣,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林克能夠接受死亡,甚至自認爲能夠接受各種悽慘的死亡方式。

可活生生被植物吞噬殆盡的死亡,依然讓他腳底發寒。

他的確靠着忤逆進化的力量從植物的侵蝕中活了下來,可其他人能嗎?

冰船上的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最後全都是渾身翠綠的狀態跌入海中,救了自己的那位存在,也會去救他們嗎?

還是說,這處空間除了植物之外,剩下的就只有我和一位瘋癲的神明?!

越是細想,林克就覺得越是恐怖。

然而,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個熟悉的身影又出現在林克的眼前。

蒼翠欲滴的長裙挽着少女柔嫩的雙肩,赤果的雙腳輕輕地點在船首。

少女微微低着頭,吟唱着莫名悲傷的詩歌。

“女神的淚水滴在無盡的荒漠,

自然的哀歌響徹烈火中的蒼翠,

種子,種子,

我要將你灑遍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生長出女神長久的歡樂。”

謝謝各位的閱讀和銀票(認真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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