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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春雨(修)

在舒月的嘰嘰喳喳聲中,二人不一會兒便來到了碼頭,碼頭已有好多船隻整裝待發,裴鬱澤在“要啥有啥”中翻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租船憑證,船家高興地迎二人上船。

舒月則在一邊連連稱讚,表示給我畫的所有餅,都得得到手。

裴鬱澤將行裝收拾好,整齊地擺放在船艙內,之後示意船家可以開船了,船家應和了一聲。

舒月上船後也不往船艙去,而是在船頭尋找了個舒適的位置躺下,當然她有仔細清理所躺的位置,並找船家要了一塊乾淨的布緞鋪在甲板上,舒舒服服地躺下曬起了太陽,也不知道她哪裏弄來一頂草帽,蓋在臉上,將整個頭遮得嚴嚴實實的,十分悠閒舒適地曬起了太陽。

裴鬱澤表示這就是昨天喊着熱死了,要被太陽曬死了的人。她感嘆舒月這種隨遇而安的態度,在牛車上是這樣,在船頭上也是這樣。

不過他想到舒月昨晚照顧了時唯一夜,想必也是沒有好好休息,便暫且忍受他對自己的壓榨。於是他便囑咐船家聲音小一點,自己也靜默不言,只是搬來一個小凳子,坐在船艙口,掏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小船晃晃悠悠地向目的地駛去,偶爾有來往的船隻,他們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一女子臉隱藏在帽檐下,翹起二郎腿,在船頭酣睡;一男子風神俊朗,端坐於船艙前,品讀書籍;船家帶着草帽,撐船溯流而下,時不時眺望天邊。

這一路一切都很順利,二人並未再遇到什麼煩心事,只是二人在船上迎來了一場春雨,那場春雨過後,大地好似煥然一新,綠意盎然。

舒月伸手接住這場春雨,感受着這絲絲涼意,欲要感嘆一番,又覺得自己的文采不足以表達,只能藉助古人的詩句“蕭蕭春雨密還疏,景象三時固不如,寒入遠林鶯翅重,暖抽新麥土膏虛。”

裴鬱澤忽道“枝撥雨姿,田接雨影,一時難明江山景。”

舒月轉頭望向他,只看到朦朧煙雨中,他站在船艙前,微微擡頭,看着面前的雨景,彷彿要透過雨珠看清這個世界的黑白,她不禁問:“怎麼了,突然這麼惆悵?”

“進來吧,等會該淋溼了。”

“又是答非所問,你可真是會裝糊塗……”

舒月回到船艙,和他並肩站立,二人都凝視着雨景,透過雨景,看向自己的心事,誰也不曾再說話。

……

五日後,裴鬱澤和舒月下了船,踏上了仇池的國土,一路奔波,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二人交上文書順利地進了城。

仇池乃是東南海域上面積較大的一個島嶼,其人民與燕雲,餘晉,南安本是同宗同源,只是在百餘年前因洪水阻斷了交往,池氏家族帶領仇池百姓重建了家園,之後池式族長便自立爲帝,重建後的仇池與陸上諸國也有交往,只是不如洪水侵襲前那般頻繁,加上後來餘晉皇帝篡位奪權,天下三分,近十年來時局動盪,中原混亂不堪,中央王朝的控制能力減弱,仇池便與餘晉斷了了商貿,人員,文化的往來,如今餘晉願意與仇池聯姻也是出於國力的考慮。

仇池三面環海,一邊陸地連着南安,百姓多以漁業爲生,海上貿易也十分發達,乃海貿強國,自池氏稱帝以來,仇池境內從未未發生過戰亂,加上歷任國主勵精圖治有所作爲之人,百姓生活也是富裕。

仇池國都十分繁華,一片安寧祥和的盛世景象,竟比京都還要強上許多。

裴鬱澤和舒月在路上耽擱了些時日,不過好在仇池國主還未與餘晉送來的公主成親,一切都尚未塵埃落定。

餘晉送來的嘉安公主已於兩日前到仇池國都,一切都以準備就緒,不日就要成婚,卻不知爲何仇池國主前幾日大發雷霆,將婚期延遲了許多日,何時娶親竟也沒了個準期,如今那公主仍在王宮招待外賓的弋陽宮待嫁。

據說此次送來和親的公主並非餘晉皇帝的親生女兒,魏帝子女稀少,僅有皇后生育的一子,即當今太子魏延明,季淑妃生育一公主魏嫣語。皇帝已年過半百自然捨不得從小疼愛,寵在掌心裏長大的女兒遠嫁他國。便以公主年齡尚小,不宜成婚魏藉口,從皇室宗親中尋找適齡女子,封爲嘉安公主送往仇池和親,穩定兩國關係,達成自己的目的。

而被選中女子正是餘晉帝堂弟扶綏郡王之女魏苒寧。

這扶綏郡王本是先帝的親弟弟,十一前先帝被害身亡,原太子也不知所蹤,生死不明,那時當今皇帝正在京都,便打着勤王的旗號,實爲剷除異己,最終自立爲帝,清除前朝重臣,明裏暗裏幾乎剷除了所有質疑他皇位得來正當性的臣子,最終將朝政大權完全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扶綏郡王也由先前的扶綏王一貶再貶,奪走了所有兵權和回封地的可能性,一直留在了京都,時刻處在餘晉帝的監視下。

不過這位郡王胸無大志,懦弱無能,還是個妻管嚴,實在構不成什麼威脅,不過他還算安分,樂於做個閒散郡王,餘晉帝才准許他活到如今,不然以餘晉帝的手段,他早已身首異處。

不過他的存在始終讓餘晉帝處處感到不安——他畢竟是先皇的親弟弟,而自己只是堂兄!

餘晉帝礙於面子,留扶綏王至今,但仍明裏暗裏想盡辦法打壓扶綏王。

今日選中扶綏王女作爲和親公主也在意料之中,可憐那嘉安公主魏苒寧早已定了親,只是一拖再拖,年齡漸長,眼看就要成親卻遭此禍事!

郡王妃爲這事幾乎哭瞎了雙眼,但那扶綏郡王實在懦弱不堪,只是欣然接受了魏帝賞賜的禮物,一句爲女兒爭取的話都不曾進言。

裴鬱澤與舒月進城後,先找到一家客棧歇腳,舒月覺得自己骨頭都要讓船給坐軟了,她也顧不上裴鬱澤要幹什麼了,只想先好好休息一番。

舒月趴在客棧牀上,掏出舒老頭留給她的雕花葫蘆墜,摩挲着上面的花紋,自言自語道:“師父,你究竟在哪裏啊……”

另一邊,裴鬱澤也坐在客棧屋內,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那封信是他在燕雲時收到的,寫信之人語氣熱絡,要他去京都幹一件事情——刺殺仇池使臣!並且向他指定了具體要殺害的使是何人,裴鬱澤本覺得這封信是無稽之談,可是與信同時來得還有一件物什——那是他母親的玉墜,而有他母親之物的人,必是景明無疑!

於是他選擇來到仇池,這一次他一定要找到景明的下落!

既然景明知曉自己的行蹤,還主動聯繫自己,必然知道他已經來到了仇池,那麼他要做的事情便是等待,等“他”解開心結,願意與自己相見。不過以防萬一,他還得做點事,讓景明注意到他。

裴鬱澤閉上眼睛思考着之後的打算,然後摺疊好那封信,重新放回衣襟之中,便和衣臥在牀上,等待清晨陽光的到來。

二人皆是心事重重,在同一客棧的兩間房內心思各異,但都滿懷心事地睡了過去。

第二日,舒月起牀便沒看見裴鬱澤的身影,去房間查看也空無一人,詢問店小二也說沒見其蹤跡。

舒月只道他是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裴鬱澤不曾過問自己的事情,她也應該尊重他的行動。

不過這人總是將事情藏在心裏,不肯顯露半分。

她也能猜到幾分,爲了不格外生枝,惹出多餘的麻煩,她決定先獨自行動,到時候再讓裴鬱澤對她感激涕零。

舒月收拾好自己,便也出了門,而她要做的事情便是——逛街!她必須儘快熟悉仇池國都內的地形。

裴鬱澤可謂是與她有一樣的想法,一大早起來,便在鬧是市晃悠了一圈,哪裏人多去哪裏,什麼顯眼做什麼。在幫助兩個老伯推車,給小孩子們賣糖葫蘆後,他終於發現,自己的舉動過於渺小,他將視線轉向兩個口吐芬芳的大媽,在見識到她們的戰鬥力後,他果斷選擇放棄。

裴鬱澤:想要變得顯眼,真難!

裴鬱澤毫無收穫地回了客棧,反觀舒月,則是收穫滿滿,裴鬱澤推開房門找她時,她正在清點戰利品,裴鬱澤扶額,道:“你是把這次來仇池當作旅行了嗎?”

“當然不是,我自有打算,我逛街還可以打探一下我家舒老頭的下落,但是你知道的嘛,我是女孩子,女孩子總是剋制不住買買買的慾望。再說,我花得又不是你的錢,東西也沒讓你幫我拿……”她一邊說着,手裏的動作也不曾停下。

裴鬱澤走進門,坐在桌前,拿起她買的衆多物什中的一個問道:“這是什麼?”

舒月拍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亂動,隨後從他手中接過那物件,指着一個小口道:“看見這個了嗎?”說着按下背後的一個機關,瞬間一枚銀針飛射而出,釘在了牆壁上“可以瞬間要人性命。我這是武力不夠,智慧來湊。”

裴鬱澤看着她看待這些奇具如同珍寶一般,不合時宜道:“不好好提升武力,遇見正真的強者,你連摸出這些機關的時間都沒有。”

“不勞您費心,您還是請回吧。”說着便將裴鬱澤趕出了房門。裴鬱澤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氣,只是緩步回了自己房間。

舒月看個這些機關,泄氣地想她也想提升自身實力,但是當年舒老頭教她武功時她偷奸耍滑,不肯好好學,後來舒老頭失蹤,她奔走四方尋找,沒時間學。

真是人生無常,大腸包小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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