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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九:緣結

舟車勞頓多日的兩人,一回到徐家倒頭就是睡上個一天一夜,隔天才聽徐淵講起會陪徐家二老到夏至,徐景之兩位是高興的不得了。

這些年他們倆在外漂泊,也不知喫的如何,睡的可安穩,讓二老沒少操心,如今是盼着兩人能夠平安就好,不求能大富大貴,若是能常陪在身邊更好。

回來已數日,舅舅聊起俞家兩姐妹嫁去漢陽,那地可真夠遠的,你可別嫁遠,我們倆年紀大可不能走太遠的路,徐景之語重心長的對徐葉知囑咐,她默默低下頭不言語。

春分剛過,桐花的香氣溜進院內,許是快到清明的緣故,天總是落雨,烏雲壓頂。

在飯桌上,汪錦藝談起近兩日鎮上的怪事,說是從外鄉來個人,滿大街的逢人就問,可知曉徐府在何處,這人衣衫不整,十幾日不曾沐浴過一般,散發出難聞的氣味,旁人只當他是瘋子,不與理會。

可整個鎮上不是隻有我們一家姓徐,徐淵插嘴道。

徐景之點點頭,好在旁人不理會他,免得生出事端。

徐葉知卻是憂心忡忡,懷疑是薛朝,飯都沒來的及喫完,就說有急事連忙往門外跑。

大傢伙看她急匆匆的模樣也不多問便隨她而去。

現在街上又多出一個詢問外鄉來的瘋子在何處的姑娘。

還沒等她找尋一炷□□夫,天公不作美,打雷又下雨,將她淋成落湯雞,尋至一處涼亭先避會雨,在角落處她看見熟悉的臉龐。

薛朝蜷縮着,冷的瑟瑟發抖,衣衫確實不整,奔波數十日,來得匆忙,衣物都沒換洗,如今被誤認爲是瘋子,可曾想這是中書侍郎。

渾身上下就他腰間的玉佩最爲乾淨。

見此一幕,喚聲薛朝是你嗎,淚如雨下,薛朝睜開雙眼見眼前人是心上人,兩人相擁而泣,訴說衷腸。

待雨停,徐葉知的衣裙還一點點在落水滴,兩人找到家店鋪,置辦好衣物及生活所需。

暫時找間客舍先讓薛朝煥然一新,他現在的樣子着實不方便見徐家二老。

只是換套體面衣物,人是玉質金相,樣貌俊朗只是瞧着心中都歡喜。

看入神的徐葉知全然不知薛朝心中的小怨氣,委婉的表達着都願隨你回來,爲何還拋棄我,一走了之,我都沒出過長安,也不識路,這十幾日走錯好多路,差點就往北邊去,如今還搞得這般丟臉模樣。

想來緣由簡單,就算他薛朝願意放棄長安的錦衣玉食,她卻不願他放棄,做人不能這般自私,讓他人爲自己捨棄,纔打算自己走,認爲年頭久他會忘記自己便好,沒成想他如此癡情,這讓她不安的心穩定下來。

便坦言我不會再丟下你。

清明過後十五日,雨生百穀,又一年春季快到頭,徐葉知想着也該讓舅舅舅母知曉薛朝的存在,便找到個天終於稍微晴朗的日子讓他們會面。

徐家二老雖對薛府很不滿,可見薛朝昂藏七尺,溫文爾雅,還願放棄長安的榮華富貴,在這陪着徐葉知,這世上真心可靠的人本就不多,二人心意又毅然,他們也不好阻攔,只得成全。

大婚在即,顧歡早早的從蘇州趕來向徐葉知傳授經驗,到徐家才知曉徐淵徐葉知竟是表兄妹,這緣分妙不可言。

薛府一家大老遠也從長安城趕來,薛季華對薛朝離家一事雖有怒氣,卻不願錯過自家長子大婚。

他早已知曉徐葉知是許兄的女兒,月貌花容的模樣與她的母親極爲相似,當年他與許府暗地交好,也曾告知許兄在朝爲官需得小心謹慎,實則徐葉知能夠被人安全送往徐家,他在暗中協助良多,可惜以他當時能力無法保全其更多人,如今徐葉知能與薛朝結爲良緣,心中歡喜,對她也多上幾分疼愛。

徐淵再見薛參時,深知這是他們此生最後見面的機會,日後怕是再無交集,兩人又一同登上龍虎山,一眼望盡碧水丹霞,故地重遊不再少年。

你還回長安嗎,這些年徐淵在外自己也是,爲何他依舊細皮嫩肉,與當年無太多變化,而自己是越發皮糙肉厚,見徐淵搖頭,心中難免失落。

徐淵找到處看景絕佳的地,二人席地而坐後,聊起年少時的他們,過往種種皆歷歷在目,又言如今早已決定未來道路,道不同,我們不必爲過往再生顧慮,就此別過。

不遠處涌出道瀑布,從峭壁中越過多生枝節的樹梢,直衝山下,延綿不斷,可謂是初驚河漢落,半灑雲天裏,薛參百感交集,半天只得一句那你珍重。

徐家早已掛上燈籠繫上紅綢,徐葉知與薛朝昨日已一同去往宗祠用三牲酒禮祭天拜祖,告知天地祖先家中喜事。

大婚當日正逢仲夏端午,親迎隊伍還未來時,徐葉知剛起牀,汪錦藝端來一碗湯圓讓她喫下,說是寓意以後兩人的日子甜蜜圓滿,後爲她梳洗打扮,梳洗時用紅綠線爲徐葉知綁頭,梳頭時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髮齊眉,三梳子孫滿堂的吉祥話。

從鏡中映射出舅母慈祥的面容,情不自禁淚水流露出來,若是母親在世定如這般疼愛自己,此生雖無父母親陪伴,卻有舅舅舅母未曾遺憾,今生定當好好報答。

因薛府遠在千里之外,親迎隊伍就此從徐家出轎繞城一道又回徐家,一路敲鑼打鼓,好生熱鬧。

繁瑣禮節過後,徐葉知歇坐在牀上餓極了,偷摸着喫上喜被下面的兩顆棗,等上許久,薛朝喝的酩酊大醉,臉紅的像這高高懸掛的燈籠,掀開蓋頭對徐葉知就一通亂親後醉暈過去。

無奈之下徐葉知只得爲他寬衣解帶讓人先休息,自己則是一旁填飽肚子,雞腿肥而不膩,汁水充足,十分好喫。

後二人琴瑟和鳴,此後數十年都在江南西道,因徐家二老相繼離世,避免徐葉知睹物思人,日日流淚才返長安。

老祖宗膝下三子一女,長子薛思銘,小女薛思許,二子徐思宇,因表哥徐淵一生無子,爲不斷徐家的後才改姓徐。

我們是老祖宗三子葉思聞的後代,不姓許是避免朝廷查到前中書令遺孤一事,姓葉是因老祖宗在外一直是用假姓防身,又覺葉字唯美。

值得一提的是,老祖宗的表哥當年在幽州時收下個徒弟,這徒弟名彭恩哲,你彭叔就是彭恩哲的後代。

沈江北插嘴言,道士也能成親,老葉頭搖搖頭當然不能,但徐淵又不是正兒八經道觀裏頭的,而是自成一派周季陽的徒弟,因此是可以成親的。

老祖宗身世悽慘好在後半生能與相愛之人長相廝守,109歲高齡駕鶴西去,同年薛朝也追隨老祖宗而去。

我薛伯跟徐伯居然是我親大伯,因姓氏緣由,葉臨一直以爲他們倆是老葉頭不知上那認來的兄弟,導致她跟大伯們都沒有跟彭叔親近。

老葉頭一副那必須的,我沒告訴過你的表情嗎,這誰能想到一家人能有三個姓,且自己還不是本家姓,此時葉臨只得翻個白眼,我能改姓嗎,我要本家姓,老葉頭搖搖頭,祖祖輩輩都沒改過,你也不能改,葉臨失望嘆氣。

既然老祖宗是被老神仙傳授的,那找到師祖周季陽的後代不就行了,彭叔搖搖頭,族譜上記載的是這位神仙自徐淵學成後便不知所蹤,當年都找不到,現在已過上千年時間想找他的子孫是不可能的。

豈不是無任何解決辦法,沈江北一語道出真相,如今是真沒法子,我怕是要失去我的鐵飯碗,不僅得給別人打工還得替別人數錢,爲何我大學學的是會計而不是設計。

無限的後悔,彭夜澤安慰着我沒事,這不還有我跟江北,我們倆這能力不比你差,你呢就安心接生意,上單生意人家齊繁還特意給我發個紅包表示感謝,相信我們,他驕傲的小表情很是得意。

特意,單獨,紅包,你怎麼還敢藏私房錢,給我交出來,一切小費都歸夢予所有,剛出的新規定,對着彭夜澤就上手,全然沒顧及到其他人。

老葉頭瞧着打鬧的二人,打趣道你小子以後定是個怕老婆的主,免不了要被我們家葉臨搗蛋鬼欺負。

彭叔無奈攤手道你們這倆冤家可夠我們鬧心的。

一旁沒吱聲的沈江北,想起他與成歆愛打鬧的曾經,就此陷入沉思無法自拔。

彭夜澤耳語以後我的都歸你,葉臨似乎沒理解他這話真正的含義,他是深情款款,她卻只是想着錢都歸自己開心的不行,挑眉表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許反悔,彭夜澤點頭內心想着我也一樣。

晚飯過後,各自散場,剛回到家打算癱在沙發上的葉臨被老葉頭一臉凝重的叫過去,他從一大堆雜物中翻找出個黑金古董盒,紋路是龍騰四海,鎖是孔明鎖,老葉頭費力解開後,兩枚龍鳳玉佩呈現在眼前,精雕細琢的樣式,玲瓏剔透的玉質,上千年曆史的氣息撲面而來,這就是老祖宗的定情玉佩吧,沒想到我們家居然有這種價值連城的傳家寶。

老葉頭少有的語重心長,的確這就是族譜上提到過的龍鳳玉佩,老古董存在靈氣,他日你若尋得良人,可贈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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