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以爲我不會殺你嗎？”
趙嬋的身形如瞬移一般瞬間便出現在了被鑲嵌在巖壁中的白辰面前。
“我真的會殺了你！吃了你！”
她張開口，露出了猙獰的利齒，那鋒利的獠牙緩緩從白辰的臉龐上移動，似下一刻便會狠狠咬下，從上撕扯下血肉來。
“如果你真捨得，那就來吧。”
白辰笑的不以爲意，他直接將嘴湊了過去，將舌頭伸了過去。
滋。
利齒合攏，深深的刺入舌中，大量鮮血瞬間涌出，下一刻，白辰的舌頭直接斷了。
但這樣的劇痛並沒有令他退縮，他反而湊的更緊了，再用從巖壁中拔出的雙臂緊緊的將趙嬋擁入自己的懷中。
鋒利的鱗片在白辰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他卻沒有絲毫退縮，甚至抱的更緊了。
大量的鮮血從兩脣之間溢出，嘴中的劇痛，身軀的傷痕彷彿不能影響到他分毫。
他的神色尤爲安詳，抱的很緊，彷彿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一般，即使會付出遍體鱗傷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而他懷中的人兒，在此刻卻安靜了下來。
現在這個階段的趙嬋，犼的力量已經完全融入了她的身軀，再加上她都本源力量，本就是“創造”這片世界的力量根源之一。
即使她還未完全掌控，卻也已經擁有了遠超白辰的力量。
如果她願意，她可以輕易的掙脫白辰的懷抱，可以殺死白辰。
可是。
她的身軀已經軟了下來，變得無力了起來。
晶瑩的淚水從她那眼角溢出，順着她面部的藍色鱗片滑下，再在兩人的軀體之間被蒸發。
良久，白辰才擡起頭，不顧嘴邊的猙獰血跡，笑道：“我……就說……你捨不得的。”
少了半截舌頭，白辰說話有些結巴和彆扭，好在勉強還能聽清。
“你還是這麼無賴……”
趙嬋將臉埋在白辰胸前，傳來略帶着些哭腔的微弱聲音。
“我……的，舌頭呢？”白辰咧嘴一笑。
“吃了，味道不錯，我很喜歡……”趙嬋埋着的臉龐，輕咬着嘴脣，似在忍耐着。
“你……想喫我？所以讓我走。”白辰依舊緊緊摟着趙嬋。
趙嬋沒有回答，身上的鱗片閉合了起來，不再鋒利，緊緊的貼在白辰身上。
“你……能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白辰看着懷中那個藍色腦袋上的稀疏黃毛，眼中沒有半點嫌棄。
“我……我不想再發生一次，你會死的。”趙嬋緊緊的抱住白辰雖然面容猙獰，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溫柔姿態。
“你……我們的考驗到底是什麼？我又爲什麼會死，什麼意義上的死亡……你又究竟是怎麼回事。”
白辰逐漸適應了些嘴中的疼痛，舌頭斷開處的傷口也在逐漸癒合。
“這一切都是發生過的，季魚爲了女妭死了……”
“季魚……果然是真實存在的嗎？”白辰輕咬着嘴脣：“可是爲什麼之前你就會給我取名爲悸羽，這太像了。”
趙嬋突然鬆開了白辰，白辰不願鬆開，卻被趙嬋一把推開：“別太過分。”
“沒有……只是，怕你跑了。”
白辰也將自己的身體從巖壁中拔了出來，緩緩活動了下筋骨，傷的似乎還真不清。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麼，我吸收了女妭的殘魂。”趙嬋的姿態恢復了平靜，卻是側過身，沒有正面面對白辰。
“嗯……記得。”
“其實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她的影響，其實在進入這裏之前，我有時便會感覺我就是女妭……”
“你的意思是，你其實是女妭的轉世？”白辰頓時瞳孔微縮。
趙嬋輕輕搖頭，語氣平淡道：“不清楚，我似乎是接受了那個殘魂纔有的這種想法，但有些相關的記憶卻又不像是殘魂中附帶的，更像是我自己覺醒的記憶。”
“這……”白辰的角度看不到趙嬋的表情，只能看到她身體的曲線，不過白辰的心思可沒有絲毫在這上面。
如果趙嬋就是女妭，那麼自己又什麼？！
“你不是很好奇我當初爲什麼會就那麼找到你嗎？爲什麼給你這個名字，又爲什麼會對你有些特殊麼？”
趙嬋緩緩轉過了身，平靜地開口：“其實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我跟跟隨一種直覺般的指引找到了你。
就像是那股女魃的記憶，她在說，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該找的人。
所以，有時在記憶的影響下，我會對你有些情不自禁。”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是季魚？我就是季魚？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完全不可能好吧！”
白辰頓時一下子激動的說話都利索了起來，直接忽視了嘴中的疼痛。
主要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離譜了！壓根就不可能好吧！
當初白辰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可他就是覺得不可能，因爲他可是穿越者！
他寧願相信自己是精神分裂了，也不敢相信這個可能。
“我並沒有說你是季魚……”趙嬋面無表情：“甚至我都不能確定自己的身份。”
“你剛剛沒下手殺我，到底是因爲我，還是因爲季魚？！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季魚，我可以是悸羽，但絕不是季魚！”
白辰突然變得有些激動了起來。
“這重要麼？”趙嬋平靜地笑了笑。
“這很重要！”白辰不想自己成爲某個誰的替代品。
“我不知道，下不去手，就是下不去手。”趙嬋轉身，再次隱藏了表情。
“不，你必須知道！”
白辰突然撲了上去，將趙嬋撲到石壁上，惡狠狠地說：“我說了，我就說白辰，我不是季魚，如果你想殺了我，那就來！”
“我已經沒有殺心了……”趙嬋面無表情，起碼看起來是面無表情。
“你不是想喫我嗎？那就來啊！”
白辰低頭主動將自己送上了門來。
趙嬋沒有說話，身體也沒有任何動作，任由白辰將自己推到牆上，就彷彿一座雕塑般。
“我從未與誰說過愛誰，但我對你說了，我不想你拒絕我，那會令我難受，同時我更不願成爲替代品。
所以我需要你回答我，你到底認爲我是誰，如果你想讓我死心，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只是個替代品。
那樣，我會走，轉身就走，你只需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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