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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解釋與謀士

黑羽軍已亡,不論它最初被建立的目的爲何,現在都成了謝長安功勞簿上實打實的一筆。

回京後就被授了驃騎將軍,封上護軍。

不管陛下是不是心裏嘔血,這都是正二品的職位和武勳。

想想陳厭,對陛下如此忠心甚至還被當成心腹告訴了黑羽軍的祕事,最後也只是一個從三品的安遠將軍。

雖然這其中多少有些陛下不願意安南王府勢大的原因——對兩個人都是。

但是這正二品可是實打實的,就算人人都知道陛下不喜歡世家,下官看見的時候也得行禮。

不過接了官職也不意味着都是好事,謝長安現在就遠不如從前自在。

雖然不用像謝長風一樣參加朝會,但是也算是在兵部任職的。

加上現在能派出去打仗的將領並不多,多半還都是跟薛雲霆一樣出身勳貴的。

雖然對於陛下來說世家也不是什麼好鳥,但是比不得勳貴在軍隊中根植多年,世家出身的謝長安在兵部可謂勢單力薄。

雖則有安南王給他撐腰,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眼裏,兩個人也是分屬不同陣營的。

因此南蠻作亂之後,陛下就又把謝長安派出去了。

這件事薛雲霓還玩笑一般說過:“二哥做夢都想上戰場,奈何只能受着一座小城。謝長安這樣志不在此的,反而一而再地被派到戰場上去。”

薛雲霆也是可惜,他是有天賦的,就連定國公都說若是生在前些年,必能在戰場上一展雄風。

可惜陛下現在忌憚勳貴,尤其忌憚軍功起家的勳貴。

薛雲霽棄武從文還不夠,最好是定國公府小輩裏一個從軍的都沒有,他才能安心。

但是定國公府幾輩子的經營,哪裏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

薛雲霓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屑,像是不太看得起高踞明堂之上的那個陛下。

定國公府跟鎮北王府不太一樣,似乎不太強調要忠君愛國。

雲期如是想。

薛雲霓今日來自然不僅僅只是爲了跟雲期閒聊的,她是帶着定國公府的答覆來的。

“我們同意你的辦法,但是我們想知道,你的條件是什麼?”

雲期:“我那天不是都說了嗎?我只是想要殺陸平川,然後恰好與你們不衝突罷了,沒有什麼條件。”

薛雲霓向後仰了仰身子,似乎並不相信雲期的話。

茲事體大,雲期越是這樣好似無所求,他們就越是不放心。

無所求就無所欲,無所欲的人現在能幫他們,也能毫不猶豫地轉身去幫別人。

雲期也明白這個道理。

“非要說的話,我想請你們欠我一個人情,在不危及定國公府本身的條件下,答應我一件事。”

薛雲霓看着她:“這就是你的條件?”

雲期點點頭:“我只有這一個要求。”

但是薛雲霓並沒有貿然答應:“定國公府的一個人情,這可是一樣很重的東西了,我自己是不能做主的。”

雲期微微地笑了一下:“我自然知道很重,但是我能救定國公府生死存亡,難道還不比一個人情重要了?”

“這話說得,我們跟一根繩上的螞蚱似的。”

雲期反問道:“難道不是嗎?從我把一切說出來的那一刻起,我以爲你們就不該懷疑我了,因爲你們已經知道了我的祕密,現在卻還要試探。”

薛雲霓一時語塞。

然後她說:“先前李常玉大婚那天你不在,不然你肯定要去湊熱鬧,那天她那叫一個風光,估計京城百姓都知道鎮北王府的郡主做了太子妃了。”

這話題轉的實在有些生硬了。

雲期笑起來。

“我猜也是很熱鬧的,鎮北王府嫁女,天家太子娶親,怎麼說也不會冷清了。”

薛雲霓還有話要說,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自己也覺得無法開口。

但是她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所以寧願生硬地轉移話題,也想找機會把話說出來。

但是雲期可不打算給她臺階。

能讓薛雲霓左右爲難,多麼難得的機會。

雲期這樣順着她的話說,薛雲霓也只能乾巴巴地繼續說:“你這次平安回來,雲霜想見一見你,自從她出嫁之後,你們見的就很少了。”

雲期“哦”了一聲:“好呀。”

她笑眯眯的。

薛雲霓咬了咬嘴脣,像是下了很大的功夫一樣,開口道:“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雲期笑着看她:“什麼事?”

薛雲霓定定地看着她:“你說,永昌死後陸平川以爲你恢復了記憶,你也說了,永昌之死是陸平川做的,我想問你,是否在永昌出事之前,你就預料到了這一切呢?”

雲期愣了一下。

然後,她輕聲笑了起來:“你太高估我了,我也是在永昌郡主死後,才推斷出這些的,一開始我也以爲只是北梁人看中了永昌郡主的出身罷了。”

薛雲霓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寫滿了不信。

於是雲期就索性把話說透:“我不是什麼神算子,最開始也只是猜到北梁人要永昌郡主和親目的不純,但是不止我能看出來,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但是他們沒有直說,而是放出風聲,那些家裏有女兒的自然要盼着永昌郡主快快和親。

長公主能做再多的事情,也不能與衆人的意願相抗。何況,一旦她抗旨甚至找上陛下,那就是置陛下的威嚴於不顧。

長公主不傻,她能夠明白,所以她什麼都沒有做。”

“所以你把永昌換下來,把晚晴縣主送過去了?”

雲期笑着搖頭:“晚晴縣主雖然是幫我,但是她是自願的。”

“那永昌的死......”

雲期露出了有些哀慼的神色:“我也沒有想到,我以爲,就算不是永昌郡主,北梁人也已經得到了和親公主,有鎮北王府在總不好意思撕破臉。

哪裏知道他們爲了威脅長公主無所不用其極,竟然把永昌郡主殺死了。”

薛雲霓看着雲期,想起雲期當時從永昌郡主的喪禮回來之後大病一場,幾乎要死過去。

一直休養了小半年纔好起來。

興許即便是雲期自己,也沒有如此算無遺策。

永昌的死多少也對她有些觸動的。

這樣想着,薛雲霓臉上的神色就柔和了許多。

雲期自然沒有錯過這樣的變化,她笑着說:“若我當初真能未卜先知,又怎麼會幫她。和親北梁確實不是好事,可總比死了的好。”

是的,薛雲霓記得雲期一開始並沒有什麼思路,就連薩滿法師這件事,都是她告訴雲期的。

這樣的雲期,又怎麼會處心積慮去謀劃永昌的死。

何況她不僅跟永昌沒有什麼仇怨,兩人交情還頗有幾分不錯呢。

薛雲霓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是她的眼前就像是有一片迷霧一樣,看得見摸不着,也無從勘破。

雲期輕笑了一聲:“終歸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薛雲霓沉默地看着她,卻發現分明永昌的死是令人難過的事情,但是她卻並不顯得難過。

雲期如果知道薛雲霓在想什麼,一定會笑出聲來。

她當然不會覺得難過,永昌也好,哪怕是現在站在眼前的薛雲霓,對於雲期來說都是曾經已經失去過一次的朋友了。

雖然眼下算是失而復得,但是重生輪迴如此虛無縹緲,謝長安也說不知何時報應就會作用在她的身上。

如今的好時光都是偷來的,那這些朋友也是註定要失去的。

更何況雲期的那些悲傷與難過,早在第一次失去她們的時候就已經用盡了。

眼下既然薛雲霓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了,雲期也就不多留她,直接端茶送客。

薛雲霓已經覺得不對勁了,但是這些都不要緊,不重要。

只要把定國公府從陸平川的毒沼里拉出來,她就算是全了前世跟薛雲霓的那些情義,也當是償還了薛雲霓的一切。

之後種種,她能做的不多。

雲期看向窗外,幽幽地嘆了口氣。

是時候了。

她是時候正是在京城登場了。

這種躲在別人身後操縱一切的時候也是時候結束了。

雲期深吸了一口氣:“雪青,給我備車,我要出去。”

據云期所知,趙景殊這個時候,正是培植自己人手的關鍵時期。

大概就是這時候左右,京城裏出現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陳抒玉。

陳抒玉是趙景殊麾下的重要謀士,當今陛下謹慎多疑,尤其是對自己的孩子們。

別看他好像準備了黑羽軍這種下任君主的功勞簿之類的東西,但是在真正垂危之前,他是不可能將黑羽軍這種祕事告訴任何一個皇子的。

即便是早早被冊封爲太子的趙景殊也不例外。

除非等到陛下馬上要嚥氣了,不然所有皇子都只能靠自己,能得到多少聲望,是成王還是敗寇,他都不會插手。

因爲這些年來,對現在這位陛下得位不正的猜測層出不窮,各地藩王就沒有安分過,也就這些年還好些嗎,他纔能有餘力算計這些武將。

但是多少有些先帝影響的後遺症。

畢竟先帝在世時崇武輕文,現在的許多不歸屬於世家勳貴的武將大多是他那個時候一手提拔的。

但是先帝時勢大的武將,到了當今陛下的時候也發展成了勳貴。

這就造成了滿朝文武卻無將可用的尷尬局面。

而陳抒玉被趙景殊收歸麾下之後的第一仗,就是爲他收羅了許多能征善戰的人才。

一解南蠻之亂。

趙景殊原本只能在文臣中發展的羽翼,終於伸進了武將之中。

雲期不想看見他的羽翼繼續如前世一般逐漸豐滿,自然要儘快剪除,尤其是要剪除陳抒玉這支最厲害的。

陳抒玉就是明德十六年的冬天來到京城的,他要進京趕考,又不耐煩在家中應對無數親戚。

因此早早來到京城,租下狀元樓的一個房間。

狀元樓是一家普通客棧,不過是因爲這家客棧趕考的書生裏出過一個狀元,因此就腆着臉給自己掛了個狀元樓的牌子。

後來進京趕考的書生圖這個好彩頭,那些凡是有把握些的多在這家客棧備考。

居然又出了好幾個狀元。

因此這狀元樓的稱號就保住了。

京城裏其實不少狀元樓,但是大多數人一提起狀元樓想的還是這一家。

而陳抒玉此人意志堅定,不是與他套近乎,結交一二就能達到目的的人。

當年趙景殊是捏住了他的七寸,而如今的雲期也可以先趙景殊一步把這件事做好。

何必留着等他來做。

方渠已經被雲期派來盯着陳抒玉盯了好幾天了,今天終於得到了要動手的命令。

她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死死地盯着陳抒玉。

但是她畢竟不是做這個出身的,又不像書蘊一樣有能夠隱藏自己的好功夫。

這兩天已經有些被陳抒玉發現的苗頭了。

好在雲期並沒有打算繼續拖下去。

“小姐,陳抒玉往應恆齋去了。”

應恆齋是京城裏有名的書齋,但是不是因爲筆墨紙硯出名,也不是因爲文人雅士出名。

它最出名的是店裏無數的話本子,老闆曾經放話,只要叫得上名字的話本子,就算是邪書禁書都能給蒐羅來。

所以平日裏也是熙熙攘攘,但是沒有什麼應考的舉子,都是富家小姐,風流書生來買了看。

而陳抒玉眼下往那邊去,自然不是要買什麼舉業有關的書,只能是藉着人多把跟着的尾巴甩掉。

應恆齋里人擠人,方渠只能憑藉陳抒玉帶着的四方平定巾認人,但是也就是一個晃神的功夫,眼前居然沒了那頂方帽子。

跟丟了。

但是陳抒玉跑得再快,也躲不過站在一邊的樓上將一切盡收眼底的雲期。

只見一個穿着灰白文士袍的青年,手裏拿着四方平定巾,一邊跑一邊四處張望。

“不過這陳抒玉一介書生,光天化日之下即便是察覺被人跟蹤,也不該是這個反應,除非......”

除非他還有別的祕密,當年趙景殊收服他,靠的恐怕不僅僅是那個小小的慾望。

雲期勾脣微笑:“不愧是陳抒玉啊,讓方渠跟上,我們去陳抒玉住的房裏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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