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別墅內不復前兩天的愁雲慘淡,從郅淮醒過來的那一刻,這兒的生機活力再次復甦。
不過這些人也是真的挺服郅淮的,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五大三粗的男人紅了眼眶流眼淚的。
不過這解毒的時間雖然長了點,但在這期間倒是也讓他們弄清楚很多事情。
郅淮甦醒的時間比預計的要早兩天,他身體的機能還沒恢復,就連走路都很困難。
但人醒過來之後馬不停蹄的去了厲川那邊接人。
從山莊回來之後葉斐就一直待在房間裏,她坐在牀上一語不發。
郅淮進門,看得出來腿腳還有些不太利索,走路都有些跛。
他伸手將葉斐的手握住,掌心傳來的冷意依舊。
哪怕捂了一路,她的手依舊是涼的。
“餓嗎,給你做牛肉麪。”
郅淮將裝着熱水的水杯塞到她手裏,可是眼前的人卻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如今牽扯出來的事情已經到了讓她無法承受的程度。
他掀開被子上牀,伸手將人攬入懷中。
“不想喫就睡一覺,睡醒了什麼都好了,睡醒了就沒事了,老公陪着你呢。”郅淮哄着她。
房間內一片靜謐,郅淮聽着胸口傳來的淺淺的呼吸聲,心也跟着安靜下來。
這些天哪怕他是睡着的,也還是能猜得到她的情況不太好。
樓下客廳裏,楚浠和池偃坐在一起,兩人時不時的擡頭看看樓上。
什麼動靜都沒有。
經歷了這兩天的事情,葉斐已經是筋疲力盡了,她害怕一直吊着這口氣的葉斐因爲郅淮的甦醒而猛然坍塌。
“我剛剛沒聽的完整,所以霍謄的夫人真的是我們夫人的親生母親是嗎?”雲城湊過去問了句。
這事情現在想起來還是挺玄幻的。
最重要的是,她是葉斐的母親,那就意味着是郅淮的岳母。
多年不見的母女倆一朝見面,母親就下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婿。
這操作怕是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十分神奇的。
“不該打聽的別打聽。”楚浠毫不客氣地敲了他的腦袋一下。
這兩人的年齡相仿,楚浠這動作擺明了是平時敲打荊楚的習慣。
池偃看着她的動作,沉默着往楚浠這邊挪了挪。
“不是說郅淮中的毒素沒得救了嗎?”
怎麼人沉睡這幾天之後又死而復生了。
按照厲川和洛璨的性子,如果不是萬無一失的話是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自爆的。
所以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你以爲葉斐能夠在十五歲的時候就被選入NT,是因爲她長得好看?NT掌控瞭如今整個洲際最高端的生物醫藥技術,如果葉斐的水平稱不上是頂尖,洛璨和厲川也就不會費盡心思地要拉她入夥了。”
是洛璨和厲川選擇性忽略了葉斐的能力,完全忘記了到底爲什麼要招攬葉斐。
她能夠將郅淮身上的毒素清退,不過需要些時間而已。
“郅淮的四肢還沒恢復的好,剛醒過來的時候連戰都站不起來,估計且得鍛練幾天。”
池偃到現在都還記得一個從牀上清醒過來滿身殺氣跌坐在地上的男人。
也就是他這和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敢靠近他了。
否則的話不得出事了。
“能調養就是最好的了。”楚浠嘆了口氣。
池偃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嘆出聲來,“如今厲川被關起來,利達的局勢只怕是要變了。”
原本因爲龔恆的叛亂而好不容易調整過來,如今又要來一次。
“盯好了北邊基地,別讓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鬧出事情來,萬一洛璨和厲川要來個玉石俱焚,我們也好有個提前防備。”楚浠開口道。
雲城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各個研究所看守的人都打了十二分的精神。
但是這畢竟也是人家家裏的事情,所以從剛剛開始,他們就開始陸續將各個看守的點移交給了霍謄的人。
“算算時間,這兩人已經從江城出來三個多月了,只怕這遭過去了,這兩人也該回去了。”
池偃出發的時候郅老爺子特地找他聊了會兒,這兩個孩子的情況老爺子也是記掛着。
“洛璨騙了霍謄這麼多年,接下來霍謄會怎麼處置洛璨?”池偃忽然開口道。
這麼一提醒,楚浠反應過來招呼了敘白過來。
現在葉斐是想不起來這件事情了,郅淮陪着葉斐估計也沒空管別人的生死。
可無論如何那是葉斐的母親,不能對她的生死置之不顧。
“你親自去見霍謄,告訴他郅淮的態度,無論如何洛璨的命都要保下來。”
敘白點頭退出去。
一旁的池偃挑眉,他倒是覺得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葉斐未必會很在意這個母親的生死了。
……
爲了不造成太大的影響,霍謄的人動作迅速的接管了北邊基地,連同這些年厲川名下還在運作的所有研究所。
其中最爲核心的實驗室內所有的培養皿和所有病毒樣品都被嚴格管控起來。
他分別將厲川和洛璨軟禁起來,兩人沒有能夠和外界聯繫的機會。
厲川的北邊基地尚且還能夠糊弄一段時間,但是這些年的發展,基地內都是厲川的心腹。
怕是也瞞不住下面的人多久,需要做好鎮壓暴動的準備。
洛璨這些年在利達也只是依仗厲川的人脈,單獨倒是沒什麼勢力培養出來。
因此霍謄將人囚禁回了城北的別墅內,安排了數十人看守,切斷了所有的網絡信號。
裏三層外三層的圈起來,活動範圍嚴格劃定在院子裏。
霍域在第二天的時候來到了門口,可被看守的人擋在了外面。
“先生的意思,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哪怕霍域是他們的兒子也不行。
少年面色冷漠,只冷聲說了句讓開。
守門的人也不敢動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打開門進了院子。
“趕緊彙報給穆斯利先生。”
人就這麼放進去了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夫人雖然被關在這裏不能和外界接觸,但卻依舊是霍謄的妻子。
也沒什麼人敢怠慢她。
雖然不知道夫人到底犯得是什麼錯,但總歸最不至死吧。
兒子進去見一面還是可以的。
或許是大風大浪經歷過的多了,洛璨被關起來的時候沒有歇斯底里。
反倒是十分的平和,她依舊和以前一樣的打理花房。
每天晨起依舊修剪一束新鮮的花放到花瓶裏頭,午間泡一盞茶坐在陽臺上看風景。
生活節奏和從前沒有任何區別,依舊是愜意自在。
霍域進門的時候她正好將新烤好的餅乾取出來,看到他進門,洛璨笑着打招呼。
“快過來,剛考好的曲奇,是你最喜歡的口味。”
她的樣子,和從前一樣。
霍域愣在原地,很快搖了搖頭將腦袋裏的畫面甩了出去。
“愣着做什麼,快過來。”洛璨伸手招呼他。
霍域走到她對面的琉璃檯面前,坐在了椅子上。
“您就沒什麼想要和我說的嗎?”
洛璨將裝着餅乾的盤子遞到了他面前,“喝茶還是咖啡?”
“母親!”
洛璨轉過去泡茶的動作頓了頓,背對着他繼續將茶葉放入壺中。
“爲什麼您在將人傷的支離破碎之後還能這樣雲淡風輕呢,葉斐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他去過別墅,從楚浠的口中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真相。
如今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郅淮還活着,葉斐的依靠還在。
她不至於對這個世界萬念俱灰。
霍域甚至不敢想,如果郅淮真的死了,葉斐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不想對你再複述一遍我做過的事情,也不指望你能夠理解,這個世界沒必要再向前發展,這也不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
洛璨轉身,將泡好的茶遞到了他面前。
“因爲你的不滿就要剝奪其他人生存的權力,您未免太過自私了。”霍域厲聲質問。
“你要只是過來看看我的,母親什麼都不說,但你要是過來感化我的,現在就可以出去了。”
她不指望有任何人能夠理解她,沒有經歷過她的蝕骨之痛,就永遠都不要想能夠勸服她。
“葉斐差點就死了您知道嗎?”
霍域努力的想要從洛璨的臉上看到絲毫情緒的變化,或者是難過慚愧的神色。
但卻是什麼都沒有。
“她在您的算計下遠離家鄉顛沛流離,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如同親人的好友死在自己眼前,如今又因爲你差點就沒了丈夫,郅淮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依靠了,你怎麼忍心呢。”
她這麼做,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要讓葉斐活下去。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需要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人和物,等到你做到你父親這個位置,你也就能夠明白了。”
霍謄想要培養霍域的心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是沒點權謀之術和心狠,是不可能成就的。
“我今天其實是想要問問你,如果葉斐死在NT的那場屠殺之中,您會難過嗎?”
洛璨看着兒子,眼眸平淡無波。
“如果沒有她,那就是你了。”
霍域愣了幾秒之後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如果葉斐在沒起到作用的情況下就死了。
那麼接下來他便是接替葉斐的那顆棋子。
“我明白了……”
霍域失魂落魄的起身,沒有再看洛璨一眼的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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