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個被期望的故事（標題我回來啦！）

……海燈節（七）

在璃月港的一片喧鬧聲中，一段說書聲飄然而至。

“今天我們來講個故事……”

傳聞古時，有年天降大旱，一個村莊爲了祈雨，改名爲甘雨村，但最後也只剩下了十個人，這十人爲找水源，遠走他鄉，一路上走過荒蕪的平原，碰到了一座山峯，這山上有沒有水源呢？且聽下回分解……

……

往生堂大廳

清晨，胡桃正和辛焱練習着夜晚要表演的曲子，雲堇在一旁負責指導……

“練了半天了，喝口水休息一下吧。”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的鐘離端着一盤涼茶笑着說道。

三人應聲上前，端着杯子坐了下來，屋內頓時迴響着喝液體的聲音，“你們知道爲什麼明明是熱的，卻被叫做涼茶嗎？”鍾離放下盤子問道。

辛焱思考中，雲堇還沒放下杯子，胡桃搶先回答道：“咳咳……鍾離客卿曾說過，因茶中所放之物皆爲涼性，所以稱之爲涼茶。”語調模仿的惟妙惟肖，引得衆人一起大笑。

事實證明，喝水時並不適合大笑，雲堇：“咳咳咳……”

鍾離對胡桃說道：“堂主，我今日還有些事，先走一步。”

……

歸離原

三人一鳥漫步在齊腰高的草叢裏。

留雲借風真君領着熒和甘雨加一隻漂浮在空中的不明物種走了不短的路……

申鶴因爲還有修行並未跟來。

派蒙疑惑地問道：“歸離原？留雲借風真君怎麼帶我們來這裏啊？”留雲借風真君解釋道：“甘雨自然是知道歸終這個名字的，但你們又是否聽過？”熒點了點頭，“在往生堂見過一位叫歸終的阿……姐姐。”

留雲借風真君呆滯了一下，隨即立刻反應過來，“本仙差點忘了，你們已經去過往生堂了嗎？”派蒙和熒一起點了點頭，留雲借風真君又問道：“那歸終有向你們討論過歸離集嗎？”派蒙和熒一起搖頭，別說歸離集，當時還問石碑上和她一模一樣的名字歸終是否有線索，歸終搖頭裝傻……

留雲借風真君思索了一會，“那我還是給你們講講吧，歸終乃是塵之魔神哈艮圖斯，許久前，此地尚是繁華市集，那時歸終常呼朋引伴到自家做客，招呼衆人聚在那張最大的石桌邊。鳴海棲霞總是第一個將他新搜刮的寶物擺上桌，哼，說起那傢伙啊…性子溫和，可談到喜歡的東西，總是愛顯擺。”

“我有印象！居然是那位鳴海棲霞真君呢…”派蒙用眼神示意熒，真君又開始講故事了！熒的回答是，既然沒提到甘雨，就當是長長見識吧！

“他也是我們的老朋友，老對手了。想起他啊，又是許多回憶。他一掏出寶物，衆人便坐不住了，當即爭相點評一番，我和歸終自然不會服輸，便又各自擺出得意的機關作品。仙人嘛，本就各有本事，難免都有些心高氣傲，所以我與鳴海棲霞常常爭個不停。他的寶貝都不是自個做的，不過是擅長尋寶而已，哪像我！向來都是自己動手！”

熒：……

派蒙：……

甘雨：“真君，你這是又爭上了啊……”

留雲借風真君輕咳一聲：“咳，跑題了。每到這時，歸終她就會開始看熱鬧，有時加入我們一起吵，更多時候是拉着大夥說些胡話。”

派蒙想起被歸終支配的恐懼，不由得迫切問道：“什麼樣的胡話？”留雲借風真君卻忽然停住了。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留雲，好巧啊……”派蒙僵住：“這聲音……是歸終……”

留雲借風真君似乎早有預料一般，波瀾不驚地轉身，“你們二人一同出遊……嗯，真是出乎意料呢。”熒：感覺在真君裝淡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派蒙和熒一轉頭，卻看到了歸終和一個不認識的少女一同走來，“欸？那位是…？”派蒙疑惑地小聲問道。甘雨小聲回答道：“是阿萍，也就是萍姥姥。”

“欸！？！”派蒙和熒一起震驚，“萍姥姥！？！”從外表看簡直是從六十歲變成了二十歲啊ヾ(?a‘)ノ?

說話間，歸終和萍已經走到了近前，“熒～小派蒙～你們在說些什麼呢？”

留雲借風真君輕咳兩聲，“沒什麼，不過是談論些往事罷了，既然你們來了，便正好讓你們來說吧。”

甘雨接話道：“真君剛剛在說歸終大人在歸離集時的事情……”話音未落，嘴脣上便多了一根手指，歸終一臉嬌蠻地說道：“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大人，叫姐姐。”“是……”

在修正完甘雨的稱呼後，歸終問留雲借風真君：“所以剛剛你們在說什麼？”留雲借風真君沉默了一會，“在說你和萍當年怎麼鬧的彆扭。”歸終聽聞此言直接摟住身邊人的脖頸，似乎在質疑留雲借風真君剛剛話語的準確性。

留雲借風真君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是誰當年因爲事務繁重冷落了萍……”熒：……這話怎麼不太對勁呢？歸終笑嘻嘻地對着萍說道：“難怪這幾百年我找你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呢～”

派蒙疑惑地問道：“萍姥姥怎麼一直不說話？”萍淡笑道：“這不是擔心你們不適應嗎？”嘶，對比之前蒼老充滿滄桑的聲音，這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的確讓人有點不適應……

熒默默啃了個樹莓，“沒關係的，我們適應力很強，對吧派蒙。”說着塞了一個樹莓到派蒙嘴裏，“唔……嗯嗯。”無法發聲的派蒙點了點頭。

這時，留雲借風真君像是想起什麼一般，說道：“被你們這一打岔，我險些忘了要說什麼。還是讓我來說吧。”派蒙也忽然想起什麼一般問道：“我們好像不是來聽故事的吧？那位仙女究竟是誰啊？”

留雲借風真君再次被打岔，瞪了派蒙一眼說道：“本仙正要提起，舊時，我常因機關術與歸終爭吵，我倆各執一詞，互不相讓，我曾以聚會爲由，邀請最爲公正的巖王帝君一評兩種機關的高下…

帝君卻說，歸終的翳狐機關要略勝於我，雖然難以啓齒，但我心裏清楚，歸終在機關術方面確實高我一籌。至於歸終和阿萍的故事……”留雲借風真君看了兩人一眼，示意讓她們自己講。

不知何時已經坐到熒身邊喫樹莓的歸終搶着說道：“我來說我來說！”

隨後歸終坐起身，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和阿萍的故事，要從一個鈴鐺說起，我覺得，雖然機關術不能完全替代人來譜曲，但做出來的曲子可以媲美簡單創作。而阿萍覺得，音樂是靈魂震動時發出的聲音，是有感而發的，絕不可能由機關自發生成。

當時我們兩個各執一詞，互不相讓，正辯駁到關鍵時刻，留雲這個傢伙把那塊石頭給找來了，然後那個傢伙就把我的鈴鐺拿去辦各項典儀了……哼！”看着就算現在想起還頗有怨氣的歸終，熒不由得擦了一把冷汗，她可能知道被稱作石頭的那位是誰，連派蒙都沒問答案如此顯而易見的問題。

萍接過話茬，“鈴鐺被收走後，她便向我倒苦水倒了好幾天，再後來就經常來找我談天說地了。”

說到這，幾位故友忽然一齊沉默，派蒙忍不住問道：“那後來呢？”“後來啊……”萍沉吟着開口，被歸終打斷，“後來，魔神戰爭爆發，歸離集地處平原四面受敵，毀在了大戰之中，好在我們早有準備，死傷不算慘重，花了一些時間遷徙到璃月港現在的位置，重新建立了居所。”

“但戰爭並未結束，巖王帝君做出決定，率領千巖軍的將士們征戰四方，那時，璃月還沒有七星，衆仙面對民間瑣事難以處理，所以那時的事務大多由我和阿萍處理，但在面對人類的時候，我們出現了一些分歧，大吵了一架，也是自那時起，阿萍離開了絕雲間，一直待在了璃月港，我也離開了絕雲間，在那塊石頭常待的地方做了客卿，也順便處理璃月的事務。”雖然聽上去十分簡潔，但其中蘊含的歲月和歷史足以讓人頭皮發麻。

派蒙聽完故事後提出了一個問題，“鍾離是什麼時候當上往生堂的客卿的？”歸終沉吟片刻，“似乎，是在他第一次處理瘟疫時發現了往生堂，然後就隱姓埋名當客卿了。”此時的甘雨忽然震撼道：“帝君沒死嗎？”

留雲借風真君：……

阿萍：……

歸終：……

熒：……

派蒙：……

場面一時間陷入沉默。

熒咳嗽兩聲問道：“這麼多年沒人察覺到問題嗎？”問完熒就覺得自己好像很傻，甘雨到現在連死沒死都不知道能有什麼問題……果然，歸終翻了個白眼說道：“對他而言，換個身份再當一次往生堂的客卿並不是什麼難事。而我，在教甘雨處理事務和選拔七星之後也漸漸退出了歷史中。”

說罷歸終又開始哀嚎，一把摟住萍的脖頸，“就因爲我一句人類的潛力巨大，只需些許引導便可能在一些方面和我們一決高下，你就跑去觀察人類了，幾百年都不理我……”似乎是受不了了，阿萍無奈地扶額道：“的確，你當年說的沒錯，人類的確有無限的可能……但，當年的問題似乎不是這個吧？”

眼看幾人又要陷入回憶，熒和甘雨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派蒙，三人忍不住提醒道：“仙女！仙女！”留雲借風真君恍然大悟，“哦，忘了你們二人並不瞭解此事，你們要找的那位奏樂救人的仙女，便是阿萍了。”“哦？”歸終歪了歪腦袋，掛在萍身上的身軀也跟着晃了晃，連帶着萍也晃了晃。

“什麼時候的事情？”萍疑惑地問道，留雲借風真君思索了一下，“大概是，你在歸終不知道的時候找帝君索要滌塵鈴作曲的時候。”

歸終：我咋不知道還有這回事？

阿萍：咋忽然提起這回事？

“哦……似乎的確有這件事……我譜寫完了最滿意的曲子，隨着滌塵鈴的伴奏彈了一次，那次的確有一個人落水了，我彈琴時順手把人救上了岸，確認他沒事之後便走了。”“那位被救之人的後代，便是之前阿萍你見過的德沃沙克先生。”甘雨補充道。

“原來是這樣嗎？”歸終點了點頭，“那阿萍你怎麼想呢？”“……想不到凡人壽命短暫，卻會有這樣的傳承直到今日，你說的沒錯啊……”萍幽幽地說道，“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放開我？你已經抱着我半天了……”

歸終全當沒聽見，果然胡桃說的沒錯，化解間隙的關鍵就是縮短距離。

派蒙忽然問道：“既然萍姥姥也精通音樂，今晚要不要也去海燈音樂節上表演表演。”甘雨馬上接着說：“我現在就可以安排。”萍淡笑着說道：“不必了，你們年輕人的舞臺，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話音未落，歸終便巧笑嫣然地說道：“陪我去嘛！陪我去嘛～……”半柱香後，“好……”

這時留雲借風真君悄悄說道：“這便是歸終的胡話了……”熒（冷汗）：“好厲害。”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回璃月港去吧。”甘雨似乎有些輕鬆地說道。

……

不過一刻鐘，幾人便已回到璃月港，別問，問就是仙家法術。

在前往玉京臺的路上，遇見了來給萍姥姥送祝福的煙緋，“甘雨前輩，留雲真君，熒，派蒙，歸終姐姐，還有這位姑娘，你們也是來找姥姥的嗎？”煙緋一時間沒有認出外表年輕四十歲的萍姥姥。

衆人一時間神色各異，歸終俏皮地說道：“小煙緋，你看我抱着的這個是不是你的姥姥？”煙緋的表情逐漸從不相信，變成了難以置信，最後變成了無比震驚，“姥姥！您……”一時間失語的煙緋。

衆人嬉笑着又走了片刻，到了萍姥姥的桌子旁，甘雨率先說道：“德沃沙克先生那邊就拜託你了，熒，我先去安排今晚的演出。真君，阿萍，海燈節快樂。”熒還沒來得及點頭甘雨就跑得沒影了。

歸終搖了搖頭，“甘雨這孩子，還是不會撒謊啊～”留雲借風真君也嘆息道：“本仙聊天的本事她半分沒學到，可惜，可惜。”派蒙皺起眉頭覺得事情並不簡單，慫恿道：“熒，要不我們跟去看看吧？”熒：贊同。

煙緋還在給長輩倒茶，一回頭髮現就剩自己一個人了，煙緋：6。

……

月海亭

似乎因爲海燈節，整個月海亭近乎空無一人，有些沉重的腳步聲響起，甘雨的腳步逐漸放緩，“呼…看來赫烏利亞並沒有和真君提起，保險起見還是不要多留，被真君提問肯定會露餡的……”甘雨一邊走一邊摸了摸口袋，糟糕，似乎沒帶鑰匙……

但，門好像沒鎖，甘雨剛走到門前，一道紫色的人影就衝了出來，一把摟住了自己的腰……

於是熒和派蒙恰巧就看到了這一幕，刻晴活像只貓一樣在甘雨懷裏蹭……

空氣一時間安靜了下來，三秒後，派蒙：“欸？！！”熒呆滯後反應迅速地把派蒙拉入懷中，捂住眼睛，順便把自己的眼睛也遮住，“我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繼續。”隨後掉頭就跑……

這邊，刻晴剛反應過來就被甘雨按進了懷裏。

刻晴（可憐臉）：“我就知道你會來找工作都不會來找我。”

甘雨（無奈）：“今晚有加急演出，是兩位仙人的……”

……

作者小課堂：白澤，在蛋內時受氣運庇佑，能量層次等同於成年後，幼生期，能量層次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