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抵達稻妻

稻妻內陸和外海似乎是兩個天氣，雷暴肆虐的外海和氣候溫潤的內海彷彿隔了十萬八千里。

終於風平浪靜的海面上，甲板上的人們終於鬆了口氣“終於過來了……”“我已經撐不住了……”

在嘈雜的人聲中，北斗拍了拍手掌“大家可以放輕鬆一些了，等到了岸上，我請大家喫大餐！”

船員們頓時歡呼起來“蕪湖～”“大姐頭威武！”……

很快，船艙內的等熒和派蒙申鶴便出來透氣了，“呼……沒想到平靜下來的海風聞起來挺清新的嘛～”派蒙雀躍道，熒點了點頭，走到船邊趴在了圍欄上“的確，對比風暴中的沉悶，現在的海風算得上是十分舒適了。”

熒微閉雙目，神情愉悅地享受着海風，海風輕柔地吹起少女的長髮，隨風搖曳的金髮如果被陽光照射，大概會熠熠生輝吧。

申鶴靜靜地站到了熒身旁，熒忽然回頭看向申鶴“申鶴感覺怎麼樣？”就在這時，烏雲調皮地挪了挪身子，吝嗇地投下了一束光。這束光恰好打在了少女的臉上，白皙的臉頰帶上了些許分明的光影，美的自然，但有些不真實。

申鶴愣了一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我……”“嗯哼～”熒俏皮地眨了眨眼“申鶴你怎麼了？”申鶴回過神，嘴角微彎“這裏的風，和山間的風不太一樣。沒有草木的清香，雖然帶着些腥味，但卻十分清新，我很喜歡。”

一旁傳來派蒙的聲音“剛剛有些悶，現在想大聲地喊喊看。”派蒙說着，深吸一口氣，“啊啊啊啊！！！！”

派蒙的聲音很大，應該能在很遠的地方聽見。

熒和申鶴相視一笑，派蒙的這個動作，可愛又天真。

喊完之後，派蒙像是舒服了，笑嘻嘻地看向熒和申鶴“我餓了～我們去喫東西吧？”熒眨了眨眼“好啊，正好我也餓了，申鶴也走吧。”“嗯，我沒意見。”

……

幾人走向船艙，派蒙忽然想到“話說鍾離哪去了？好像沒看見他出來透氣。”熒半開玩笑地說道：“鍾離可能不需要透氣，畢竟，石頭都是不用呼吸的嘛。”申鶴若有所思“那位往生堂的鐘離客卿？師父跟我說過，若見他在樹下喝茶，不要上前打擾……”

熒和派蒙：“嘿嘿……”

……

而此時被她們唸叨的鐘離正坐在椅子上沉思，身邊是無聊到揉捏小冰的胡桃和敢怒不敢言的少年郎……

胡桃以觀察稀有個例的名義把少年給留了下來，還義正言辭地說：“這一發現可以造福廣大鬼魂，會讓人們對鬼魂的理解更上一層樓！”諸如此類的話說了足足一刻鐘，少年都替她感覺口渴了，鍾離遞了杯茶試圖終止這個話題，但她喝完茶一句“多謝客卿啦，剛好口渴了。”隨後繼續孜孜不倦地念叨，大概已經把他留在這的益處說成世間無苦難，無人不歡樂……

最要命的是，她爲了不讓自己插嘴，先給他下了無言咒……

只能聽着不重複不合理且完全不着調的詞彙，鍾離正打算放棄，讓胡桃盡興地胡扯。但一轉眼看見少年郎雙眼淚汪汪地看着自己一臉痛不欲生的模樣……

……要不……再搶救一下？

“咳咳，堂主，你有這次出行的具體安排嗎？”鍾離覺得如果這個話題都不能改變胡桃的熱情，那隻能讓她的熱情發揮完了……

“哦喲…客卿你沒有計劃嗎？”還好，胡桃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收到少年感激的目光，鍾離鬆了口氣“赫烏利亞曾說過，她的一位故友似乎有歸塵的線索，而她的故友，似乎是稻妻的鳴神大社宮司大人。以我如今的身份，要想拜訪她恐怕還有些麻煩。”

聞言胡桃也皺起了眉頭“鳴神大社的宮司大人……”唸叨了一遍後，眨巴眨巴地看向鍾離……

鍾離：……

“鳴神大社宮司，在稻妻人民心中的地位大概等同於璃月七星在璃月人民心中的地位。可能是因爲……稻妻的精怪較多，精怪們引發的難題，往往都是神社解決，所以巫女們在稻妻人民心中的地位非常高。”鍾離解釋完，發現那位少年郎兩眼望天，眼裏失去了神采……

他的無言咒還沒解開……

胡桃聽完後笑嘻嘻地說道：“那不是和我們往生堂在璃月人民心中的地位更像嗎？”鍾離沉默了片刻說道：“愛戴和敬畏還是有些許不同的。”胡桃頗爲贊同地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隨即胡桃又問道：“對了，爲什麼稻妻有這麼多精怪我們璃月沒有啊？”充滿着好奇的大眼睛眨呀眨地，眼睫如同蝴蝶煽動翅膀一般。鍾離聽到這話苦笑着搖了搖頭“其實，以稻妻對精怪的評判標準，我們璃月的仙人們，大多都屬於精怪。只是仙家們喜好山野，不願過多幹涉凡人生活，僅在凡人遭遇險境時出手相救，所以被尊稱爲仙人。”

胡桃連連點頭“原來如此，那關於剛剛說的拜訪問題，客卿你有什麼好主意嗎？”這話題的轉變……像是從今天的天氣怎麼樣？聊到那裏有個神在飛一樣！

鍾離一下沒跟上如此奇特的思維跳躍，扶了扶額頭“嗯……方法倒不算困難……既是神社巫女，只需要去神社拜訪便有機會得見，只是……人生地不熟，不知稻妻現在的地貌有沒有大的變化……”

“既然已經有了計劃，那就加油吧！本堂主看好你！”胡桃滿意地點了點頭，對鍾離豎起了大拇指。

鍾離忽然說道：“堂主，這位小友的無言咒……”“啊對對對……你不說我差點都忘了！抱歉抱歉！”胡桃說着解開了少年身上的咒術。

少年此時已然十分平靜“先生若是要造訪宮司大人，大可以去名爲八重堂的小說出版社碰碰運氣，據我一位當巫女的朋友說，那是八重宮司大人開辦的出版社，那位大人待在神社的時間還沒有待在出版社的時間多。”

而一旁的胡桃關注點清奇“你的這位巫女朋友人不錯啊！上司的祕密也敢跟你說。”“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她要和我說這些……而且好像人盡皆知的樣子。”少年淡定地說道。

鍾離沉思片刻“倒也是個好建議，多謝小友。”“不用客氣，都是朋友嘛！”少年大氣地說道。

……

幾個時辰後，太陽逐漸沉入海面，橘紅色的雲霞是今天最後的陽光。

在衝破層層艱難險阻後，南十字船隊終於抵達了稻妻離島。

船員們搬着貨物，北斗領着熒和派蒙申鶴一同下船，剛走下船，港口旁就跳出一個身穿紅色短褂的金髮男子“喲！終於來了，璃月人的大姐頭，可讓我好等。還有這兩…三…四位貴客。”

“欸？”派蒙好奇地回頭，發現鍾離不知何時也已經下來了，更奇怪的是整個南十字船隊似乎只有他們幾個乘客。

而在幾人身後，有一場常人看不見的道別……

“胡堂主……能放我走了嗎？”被下了仙術的繩索束縛住的少年哭喪着臉說道，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這兩人都是好人，但爲什麼兩眼發光地看着自己……就因爲他是特例嗎？

胡桃嘆了口氣，“唉，罷了罷了，本堂主是真的很想研究一下你的靈魂……但現在好像來不及了，那就有緣再見吧。”

被甩飛的少年在夕陽下被陽光穿過，心裏想的是最好再也不見……

北斗沒好氣地抱怨道：“還不是你們的將軍大人，最近稻妻外海的雷暴和風浪比之前還要強烈了……我的船隊儘管大顯身手了一番，但還是耽誤了些時間。”

忽然，北斗想起還沒介紹，連忙回頭看向熒等人“哦對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托馬，算是我最近才熟絡的商業夥伴。”托馬也很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喲，我一直很期待見到你們。”北斗介紹道：“托馬，這幾位是……”

托馬笑着打斷道：“不用介紹了，聲名顯赫的異鄉旅人，往生堂的客卿，還有一位仙家貴客，幾位的名望可是外海的暴風雨都攔不住的，早就如雷貫耳了。”北斗眉頭一挑，正想說些什麼，熒點點頭“你好，托馬。”派蒙也高興地揮動着手臂“嘿嘿，你說話真好聽。”鍾離呵呵一笑“過獎，在下不過一介閒人而已。”申鶴不擅長聊天，只好跟着鍾離說道：“過獎。”

北斗語氣有些涼涼地說道：“熒，托馬在離島混跡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說他是這裏的地頭蛇也不爲過。如果有什麼難處就找他吧，但如果他對你圖謀不軌…等下次來稻妻，我會替你出頭的。”

熒的聲名遠揚毋庸置疑，但連申鶴仙家弟子的身份都打聽清楚了，很顯然對方是做足了功課的，所以北斗這話更多是說給托馬聽的，警告他不要動壞心思。

托馬也是人中精怪，一聽這話便明白了北斗的意思“哈哈哈…放心放心，我預感我們會相處很愉快的。”北斗看向鍾離，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鍾離點了點頭，北斗扭頭說道：“那時間差不多了，畢竟我的船上還藏了個通緝犯，不方便久留。”

派蒙點點頭喃喃道：“是說萬葉呀……”北斗看向熒“下次再見吧，熒，不管你在稻妻遇上什麼驚濤駭浪，都要好好給我捱過去啊！”熒笑着點了點頭“很期待下次見面！”派蒙也揮手道：“拜拜，一路順風，北斗船長。”“北斗船長，一路順風。”鍾離淡然地說道。

北斗點了點頭，大踏步走向已經把貨物卸下來的死兆星號……

在北斗說話的時候，申鶴明銳的察覺到了一絲愧疚，像是隱瞞了什麼事情，但在和鍾離對視後，這絲愧疚消失了……

熒等看不見的胡桃此時正打趣着鍾離“沒想到，客卿你有一天也成了偷渡者，我還以爲你一直都不會離開璃月呢。”鍾離不便和她交流，只能笑了笑，點了點頭算是贊同和迴應。

鍾離此刻也有些許不真實感，或許是多年來的習慣，遇到一件事，他第一個思考的依然是此事於璃月有何影響……

呵呵…不知不覺，璃月也已經能離開他了，略感欣慰。

在送別北斗後，托馬提議道：“那麼，還是先去監察站登記一下吧。”派蒙驚訝道：“欸？要去直面稻妻的官方人員嗎？不是說偷偷地……”托馬哈哈一笑“可不要小瞧鎖國令哦，查驗身份的事，躲是躲不過的。所以，我們要規規矩矩地…把不規矩的事給辦了。”

熒聽到這話，回頭看了一眼鍾離和申鶴，心中直呼此言差矣……這兩位要是想躲開稻妻的搜查，恐怕要那位雷電將軍出馬才能找到他們的人影……

很顯然，身邊的派蒙也是這麼想的……一臉不懷好意地看着托馬。

托馬：？？？這眼神……怎麼有點像家主大人？

鍾離上前兩步“那就請託馬兄帶路了。我等初來乍到，若有冒犯之處，萬望海涵。”托馬哈哈一笑“哪裏哪裏，鍾離先生氣度不凡，幾位一看便不是常人，是我要請幾位多多指教纔對。”

……在兩個人精……哦，不對，一個石頭精和一個人精的對話中，五人走向了離島的監察站。

……

所謂的監察站，就在離港口不遠的地方，說是監察站，看起來更像是隨意搭成的棚子。

一個女子身邊站着一個身穿甲冑的士兵，見幾人走過來，女子開口道：“你好，幾位請告知身份和登島目的，哦托馬先生就不必了。你們說……完全陌生的面孔呢。”

鍾離看向托馬，申鶴看向熒，熒和派蒙倒是淡定地很，畢竟身後兩人打起來能算是稻妻最強武力……

心虛個鬼啊！

熒剛要開口胡扯，就聽見身後鍾離的聲音傳來“這個問題，勞煩托馬先生來解釋一下吧。”一旁的托馬忽然被點名，咳嗽兩聲不知從哪摸出幾份文件“這是四位的登島手續文件，請你過目下。”

圍觀全程的熒連連點頭，原來還有這種方法嗎？不愧是鍾離，不僅解決了問題，還在無形中將自己的位置在旁人眼中和托馬擺在了同一水平，高。

胡桃好奇地問：“你怎麼知道托馬有登島許可？”鍾離低聲道：“我本就先與北斗聯絡過……”

而完全沒感覺到氛圍的派蒙則是抱怨道：“早點拿出來啦！”托馬尷尬地摸了摸頭“哈哈，只是稍微想看看你們打算如何應對，抱歉抱歉。”

在所謂監察站當差的女人也是個精明人，對此呵呵一笑“嗯，原來是這樣，文件沒什麼問題，歡迎來到離島。”十分公式化的話術，隨後女人便不再和衆人說話，似乎不太想多和幾人說話。

鍾離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麻煩托馬先生了，接下來還有那些手續？”托馬回答道：“遠國監司。這裏只是查驗登島許可想要在離島停留的話，還要到遠國監司辦理駐留手續。”派蒙晃了晃腦袋“唔……果然好嚴格。”

托馬嘆了口氣給他們解釋道：“畢竟在稻妻，外國人都會被叫做異人。從字面上也能看得出，在鎖國令的封鎖下，外國人可沒有那麼受歡迎。就算在設有異人居留地的離島也是如此。”熒沉吟道：“不受歡迎嗎？……有點麻煩呢……”申鶴扶住下巴“我覺得倒也不算大事。”

鍾離若有所思，看來稻妻現在有些糟糕……璃月肯定不會變成這樣的。

……

而此時的璃月

行秋和重雲相約來到往生堂，找胡桃去解決一個小女孩的鬼魂，畢竟行秋沒學仙法，重雲會嚇跑人家……

思來想去，也就讓胡桃來幫忙最好了，但是……

“胡桃不在？她又跑去哪玩了？”行秋好奇地問道，歸終捧着鍾離臨走前交給她的往生堂經營寶典，頭也不擡地說：“跟着鍾離那個混蛋去稻妻玩了。”語氣及其惡劣……

行秋重雲對視一眼，重雲有些怯場，行秋也無奈地攤了攤手。“沒辦法了…只能問問香菱有沒有辦法幫那個小姑娘了……”行秋剛起身準備走，歸終就放下手中的書一拍桌子“慢着，你們需要幫忙？不如跟我說說？我好歹也是往生堂的客卿。”

重雲剛想回答，但又想不到應該怎麼說，最後欲言又止地扯了扯行秋的袖子。行秋扶了扶額頭“有個小女孩的鬼魂需要幫忙，重雲發現她在找他，但又因爲他的純陽之體不能靠近，所以我們想找胡桃幫忙。”

歸終大喜過望，又是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太好了，我來幫忙，我能和她說話！”說罷拉着行秋重雲就走。

“快走快走，別耽誤了人家。”

行秋：？

重雲：？

歸終：終於可以拋下那個爛攤子了！摩拉克斯那個混蛋，走就走了還讓我代勞，還說我也是往生堂客卿理應幫忙……哼！我可是往生堂剛成立就在的元老好嗎？

……

一段殘存的記錄：邪眼……實驗地……稻妻……魔神殘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