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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一 漢紀四十三(5)

陽嘉二年三月,使匈奴中郎將趙稠,遣從事將南匈奴兵,出塞擊鮮卑,大破之。

初,皇上之立,乳母宋娥與謀。皇上封宋娥爲山陽君。又封執金吾梁商子梁冀爲襄邑侯。

尚書令左雄上封事說,高帝有約,非劉氏不王,非有功不侯。孝安皇帝封江京,王聖等,遂至地震之異。

永建二年封陰謀之功,又有日食之變。數術之士,鹹歸咎於封爵。今青州飢虛,盜賊未息,實在不宜追錄小恩,虧失大典。

詔不聽。左雄復進諫說:臣聞人君莫不好忠正而惡諂諛,然而歷世之患,莫不以忠正得罪,諂諛蒙幸收場。

這是因爲聽忠言難,而從諂諛易的緣故。刑罪,是人情所最厭惡者,貴寵,是人情所最希望得到的。

因此時俗爲忠者少,而習諛者多,因此令人主數聞其美,而稀知其過。

迷而不悟,以至於危亡。臣伏見詔書,顧念阿母舊恩宿德,欲特加顯賞。

按尚書故事,無乳母爵邑之制,只有先帝時阿母王聖爲野王君。王聖造生饞賊廢立之禍,生爲天下人所咀嚼,死爲海內所歡快。

桀紂貴爲天子,而庸僕羞與爲比。是因爲其無義。夷齊賤爲匹夫,而王侯爭着與其爲伍,是因爲其有德。

今阿母躬蹈儉約,以身率下,羣僚蒸庶莫不向風,而與王聖一樣賜以爵號,恐怕有違她本來的操守,失卻她平常的願望。

臣愚,以爲凡人之心,理不相遠,其心不安,從古到今都是一樣的。百姓深懲王聖傾覆之禍,黎民之命,危於累卵,常懼時世復有此類事發生。

怵惕之念,未離於心。恐懼之言,未絕於口。請求如前之議,歲以千萬給奉阿母。

內足以盡恩愛之歡,外可不爲吏民所怪。梁冀之封,事非機急,應當等待災異之變過後再做議處。

於是梁冀之父梁商讓還梁冀的封爵。書十餘上,皇上於是從之。夏四月已亥,京師地震。

五月庚子,詔令羣公卿士各直言厥咎,仍各舉敦樸士一人。左雄覆上疏說:先帝封野王君,漢陽地震。

今封山陽君,而京城復震。專政在陰,其災猶大。臣前後瞽言封爵至重,王者可私人於財,但不可以官封之。

應當收回阿母之封,以塞災異之源。如今梁冀已經高讓,山陽君亦應當崇其本節。

左雄言辭切至,宋娥亦畏懼辭讓,而皇上戀戀不己,終於還是封了山陽君。

是時,大司農劉據,因爲職事的原因被譴責,召詣尚書,傳呼急促,又加以捶撲。

左雄上言,九卿位亞三事,班在大臣,行有佩玉之節,動則有庠序之儀,孝明皇帝始有撲罰之說,都不是出自古典。

皇上納其言,此後九卿再無受捶撲者。戊午,司空王龔免。六月辛未,以太常魯國孔扶爲司空。

丁丑,洛陽宣德亭地裂,長八十五丈。皇上引公卿所舉敦樸之士,使他們對策。

以及特問以當世之幣,應當如何爲政。李固對策說:前孝安皇帝變亂舊典,封爵阿母,因造妖孽,改亂嫡嗣。

至令聖躬狼狽,親遇其艱。既走出困頓,龍興即位,天下喁喁,寄希望於政風得改,積弊之後,易致中興。

誠然是應當寬廣思路,推行善政。但談論者卻以爲如今之事,與以前沒有什麼區別。

微臣伏在草澤,痛心疾首,實在以爲自漢興以來,三百餘年,賢聖相繼,十有八主,豈能沒有阿乳之恩,豈能忘了貴爵之寵?

然而上畏天威,案察經典,知道如此於義不可,因此並不會封賞。今宋阿母雖有大功勤謹之德,但加賞賜,足以酬其勞苦。

至於裂土開國,實在是有違舊典。聽說阿母體性謙虛,必有遜讓。陛下應當許其辭國之高義,使其能成萬安之福。

妃後之家之所以少有完全者,豈是因爲其天性當然呢,只是因爲爵位尊顯,專總權柄,天道惡盈,不知自損,故至顛仆。

先帝寵遇閻氏,位號太盛,因此其受禍也是過於急速。老子說:其進銳者其退速也。

今梁氏爲椒房之親,禮所不臣,尊以高爵,還說得過去。但其子弟羣從,榮顯兼加,,永平,建初故事,莫不如此。

應當令步兵校尉梁冀及諸侍中還居黃門之官。使權去外戚,政歸國家,這樣不是很好嗎?

又詔書所以禁侍中尚書中臣子弟不得爲吏考察孝廉,是因爲他們秉威權,容易出現請託枉法的緣故。

而中常侍在日月之側,聲勢權執震天下,子弟祿任,無所限極,雖外託謙黙,不幹州郡之政,而諂僞之徒,望風進舉。

如今可爲他們設常禁,與中臣相同。昔日館陶公主爲子求郎,明帝不許,賜錢千萬。

之所以輕厚賜,重薄位,是因爲爲官之人失才,就會害及百姓。竊聞長水司馬武宣,只是開陽城門候羊迪等,並無別的功德,初拜官即爲真(漢制,官員初拜爲假,如假司馬,假將軍等,滿歲纔可爲真。

),這雖是小失,但會漸漸壞了舊的規矩。先聖法度,應當堅守。故政教一跌,百年不復。

詩云,上帝闆闆,下民卒癉。諷刺周王變祖宗法度,使下民病困的事。

今陛下之有尚書,就如同天之有北斗,鬥爲天的喉舌,尚書也是陛下的喉舌。

斟酌元氣,運用於四時,尚書出納王命,賦政四海,權尊執重,若不平心,災眚必至。

誠宜審擇其人以輔聖政。今與陛下共天下者,外則公卿尚書,內則常侍黃門。

就如一門之內,一家之事,安則共享福慶,危則同受禍敗。刺史二千石,外統職事,內受法則。

表面不平者影子一定不正,水源清者流水必定潔淨。就如同搖晃樹幹百枝皆動。

因此來說,本朝號令,豈可使之蹉跌?天下之紀綱,就是當今的急務。

人君之有政體,就如同水之有堤防,堤防完全,雖遭雨水淋潦,不能爲變。

政教一立,即使遭遇凶年,也不足爲憂。假如令堤防穿漏,雖萬夫同力,也不能挽救。

政教一壞,賢智雲散,不能復還。今堤防雖堅,漸有孔穴。比如一人之身,本朝是心腹,州郡就是四肢。

心腹痛,則四肢不舉。因此臣所憂慮的,在於心腹之疾,並不是四肢之患。

假如能夠堅堤防,務政教,先安心腹,整理本朝,雖有寇賊水患之變,也不足介意。

誠令堤防壞漏,心腹有疾,雖無水旱之災,天下也是令人憂慮啊。又應該罷退宦者,去其權重,裁置常侍二人,方直有德者省事左右,小黃門五人,才智嫺雅者給事殿中。

如此以來,議論就會平息,昇平就可指日而待。扶風功曹馬融對策說:如今科條品制,四時禁令,所以承天順民者,已經具備了,無可加了。

然而天猶有不平之效,百姓猶有諮磋之怨的原因,是因爲百姓屢聞恩澤之聲,而未見惠和之實的緣故。

古代能夠足民者,並不是能夠使人家贍而人足之,而是量其財用,制定制度。

故嫁娶之禮儉,婚禮就會如常舉行。喪祭之禮有所約制,則喪者可以瞑目了。

不奪其時,則農夫可以有利。有妻子累其心,產業重其志,則爲非之心就不會有了。

太史令南陽張衡對策說:自初舉孝廉,至今已經二百年了。都是先觀孝行,行有餘力,始學文法。

辛卯詔書,以能章句奏案爲限,雖有至孝,猶不應科。這是棄本而取末,曾子長於孝,然而實在魯鈍。

文學不如遊夏,政事不如冉季,今欲使一人兼有之,即令表面看來還可以,內裏一定有缺陷。

如此就違背了選舉孝廉的初衷了。況且郡國守相,剖符寧境,爲國大臣。

一旦免黜十餘人,吏民疲於送迎之役,新舊交際,公私放濫。或臨政爲百姓所便,而因爲小過免官,這是奪民父母使他們磋歎號哭。

易不遠復,論不憚改朋友交接,且不宿過何況帝王承天理物,以天下爲公呢。

中間以來,妖星見於上,震裂著於下,天戒已經很明顯了,可爲寒心。

賢明的人應當消禍於未萌。今既知道了,就應當修政恐懼,或許可以轉禍爲福。

皇上覽衆對,以李固爲第一,即時出阿母還舍,諸常侍悉叩頭謝罪。朝廷肅然。

以李固爲議郎。而阿母宦者皆疾恨之。詐爲飛章以陷其罪。事從宮中出,大司農南郡黃尚等向梁商講情,僕射黃瓊復救明其事,過了很久才得以釋放,出爲洛令。

固棄官歸漢中。馬融博通經籍,美文辭。對奏,亦拜議郎。張衡善屬文,通貫六藝,雖才高於世,而無驕尚之情,善機巧,尤其致力於天文陰陽曆數,做渾天儀,著有《靈憲》一書。

性情恬淡,不慕當世。所居之官,輒積年不遷。看更多!威信公號:hhxs6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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